眼见得那茂德帝姬终于露面,武凯忙瞪大了眼睛想要一窥真容,看看这所谓的大宋第一美女,究竟是何等模样。
然而可这定睛一看之下,却让武凯大失所望——倒不是说这赵福金生的不够漂亮,而是她脸上蒙了一层橘红色的轻纱,压根就看不清五官长什么模样!
更郁闷的是,这位公主的穿着打扮也十分保守,都是那种宽松华丽的款式,因此也看不出身材如何,最多就能赞一声皮肤细嫩、吹弹可破。
便在武凯失望至极时,那赵福金已经在两个侍女的簇拥下来到了近前,微微一福,柔声道:“茂德见过国师大人,本宫路上有些不适,因此适才多有怠慢,还请国师见谅。。”
人什么模样虽然依旧没瞧见,不过这声音倒真是极其可人,清脆中带着些娇柔,既不失妩媚,又不落流俗。
再怎么说,这毕竟也是宋徽宗最宠爱的公主,武凯自然不敢怠慢,忙收摄了心神,双掌合十道:“阿弥陀佛,茂德帝姬言重了,贫僧如何敢当这‘见谅’二字?”
说着,便将庞春梅、扈三娘、西门秀三人介绍给了赵福金。
不过赵福金得知这几个都是侍妾身份,便以微微点头当作回应,态度显得矜持又倨傲,只有在听说扈三娘已经怀有身孕时,才降尊屈贵与她说了两句话,言谈间颇有些艳羡之意。
见礼之后,西门秀便巴巴的上前,帮赵福金取了些烤串,那热切的态度,和赵福金的疏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赵福金倒也没有客气,取了几串自己感兴趣的,一一尝了尝鲜,便将剩下的交到身边的侍女手中——而她进食时,总会先用袖子遮住面孔,因此武凯依旧没能一睹其真容。
正持续失望间,便见赵福金向蔡鞗使了个眼色,蔡鞗立刻会意,上前拱手堆笑道:“国师大人,实不相瞒,我夫妇二人今日将您请来踏青,除了欣赏春日美景之外,却还有一事相求,请国师大人千万莫要推辞。”
一开始,武凯就猜出他不会平白无故请自己出城踏青,因此听到这话倒也并不奇怪,淡然的点了点头:“驸马爷且先说说看,贫僧总要先知道是什么事,才好确定能不能帮的上忙。”
“说来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话到了嘴边,那蔡鞗倒有几分羞涩起来,慢慢将手中折扇合拢,这才继续道:“其实是我与夫人成亲已有数载,却始终没有一儿半女落地,因此便想请国师大人卜算一下,看看帝姬何时才能诞下子嗣。”
啧~
感情是这事。
这下武凯可犯难了,如果问的是什么事关国家兴亡的大事,或者某个大人物的生平或者下场,看过不少历史小说的武凯基本都能答个七七八八。
可这蔡鞗与赵福金有没有后人,武凯却上哪知道去?
——他倒是知道赵福金是怎么死的,毕竟那也算是靖康之耻中颇为著名的事件之一。
但武凯如今可是国师来着,总不能说连这等小事都推断不出来吧?
“这个……”
他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得硬着头皮拖延时间道:“却不知驸马与帝姬的生辰八字何在,且容贫僧先借此推断一二。”
“快!”
蔡鞗闻言,立刻冲下人招呼一声:“快把车上生辰八字拿来!”
果然是早有准备,看来今儿不想个合适的理由,是没法逃过这一劫了。
武凯正暗暗叫苦不迭,那边儿驸马府的仆人已经小跑着送来了夫妇二人的生辰八字,他也只好接在手中,装模作样的看着。
咦?!
这赵福金竟然是崇宁五年春天出生的,崇宁五年到宣和三年貌似才……
武凯掐着手指头算了一下,这赵福金到现在竟然也才刚过了十五周岁的生日而已!
他有些无语的问道:“不知驸马爷与帝姬是何时成婚的?”
蔡鞗脱口道:“重和元年的秋天。”
重和元年,也就是四年前……
当时这赵福金即便以虚岁算,也不过才13岁吧?!
靠~
那大宋第一美女云云,难道都是萝莉控们选出来的?!
武凯心中别提多无语了,一个十五岁的黄毛丫头,若是身体发育的比较晚,说不定到现在还没有来月经呢,生不出孩子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
再说了,才这么小一丁点的年纪,有必要着急要孩子吗?!
他这里只顾腹诽,却忘了那庞春梅也不过刚刚十六岁而已,还不是一样急着要孩子。
“国师!”
眼见得武凯脸色不对,那蔡鞗禁不住便有些急了,一把攥住武凯的手腕,颤声道:“莫非我夫妇二人以后子嗣艰难不成?!”
一旁赵福金也是紧张的不行,两个侍女的胳膊都快被她掐破了。
“你先别着急!”
武凯忙安抚了蔡鞗几句,犹豫了一下,又凑到他耳边问:“不知公主的天葵可曾来过?”
蔡鞗明显楞了一下,然后脸色便愈发难看起来,颤巍巍的凑到武凯耳边道:“经国师您这一提醒,我才想起帝姬似乎从未来过天葵——莫非……莫非是帝姬身上有什么暗疾?”
提到‘暗疾’二字,他嘴里就跟含了块黄莲似得,旁人若是碰上妻子有暗疾在身,还能另娶几房小妾,但他蔡鞗可是尚的公主,还是徽宗皇帝最疼爱的女儿,如何能容许他纳妾?
“这倒还说不准。”
武凯给出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毕竟他也不是妇科大夫,哪敢保证赵福金就一定没有暗疾?
然后又摆出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道:“驸马爷,要想算清楚出未来子嗣如何,最好先等到天葵初潮之后,所以你还是……”
不等武凯说完,蔡鞗便急吼吼的打断了他的话头:“可是如果帝姬一直不来天葵,那又该如何是好?”
“若真是一直不来天葵的话,恐怕就……哎~”
武凯叹了口气,伸手在蔡鞗肩膀上拍了拍,一脸的‘尽在不言中’。
与此同好似,他却是在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这道坎总算是糊弄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