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果然派人来了,还他妈带着打手。”关荫对着医院门口咔嚓一顿拍,转手就给发网上去了,还@万秀,“你们那啥破牛仔裤啊,咋还提供给这些人呢。”
照片上,四个还没缓过气的二毛青年带着几个黑背心跑了过来,不用问,这四个不是权贵就是权贵家的子弟,要不然,二毛家乱成那样了,黑背心哪管得过来一个抢劫案。
当然了,这里头也有出于国际影响的考虑,方先生率领代表团可就住在附近呢。
看到关荫,四个小青年一指,叽里呱啦不知说些啥,可几个黑背心认得那家伙啊。
那不但是个惹事精,还是个帝国代表团的成员。
“这事难办。”带头的黑背心立马转身,拉着四个小青年介绍,“那家伙身份不得了。”
人家小青年也不是吃素的,不就是个东方面孔么,说不定是倭人呢?
“怎么就不得了了?”脾气不好的小青年打有揍黑背心一顿的架势。
黑背心是这么介绍的,说:“你们家存在人家那边的存款,说不定人家一句话就能给你冻结了。”
这么牛?
小青年不信,但也没敢造次,就问:“具体是干什么的?”
指指天,指指地,黑背心头子说:“帝国的亲儿子,天下第一惹事精。”
哦,那知道是谁了,据说挺牛的。
但今儿这事儿不能不管啊。
“你们确定一老头儿抢了你们的钱?”黑背心觉着,公事公办比较好,无非是一个老头儿,没啥大不了的,帝国的亲儿子也得讲道理,这是我们内部事情,你总不能阻挠我们办案吧?
四个小青年信誓旦旦:“十分确定,不过不是抢,是偷,不信你们打开那公文包。”
黑背心头子一看,权贵得罪不起,帝国的亲儿子得罪不起,但一个老头儿还是能得罪得起的,于是过去先打敬礼,一张嘴坏了,不懂普通话啊。
关荫正在微博上惹事儿呢,还问人家王师家使馆:“这几个是不是你们的特勤?”
使馆怒问:“如果不是你打算怎么办?”
“哦,那对不住啊,我这人斗争思想比较浓重,草木皆兵了,抱歉啊。”关荫随口道歉。
万秀不服:“我们还能管衣服卖给谁了不成?你这个代言人太坑。”
那能不当吗?
那不能,上哪找这么好的代言人去?
关荫看着王师还在嘟嘟囔囔埋怨——他觉着就是埋怨他没调查就敢拥有发言权——索性又把王师给拉黑,然后退出微博,正事儿要处理啊。
看看几个黑背心,关荫找出翻译软件,还跟人家说:“嘶喽,嘶喽哩斯皮克,侃油斯皮克英格丽诗?”
啥意思?
慢慢说——会说英语不?
这也就是在二毛家,要在英语区,这种英语口语吧,反正能有人搭理,那简直见鬼了。
黑背心无奈,只好求助小护士,可小护士的英格丽诗也噗哦的很。
关荫索性比划:“路可,路可蜜,阿依瑞普若到可特,油,路可蜜,昂得思旦得?”
天可怜见,护士小姐终于弄明白这货要表达什么。
看着,我示范给你看,你看着,我示范,明白?
这费劲。
关荫开始在海外非舞台上给人家表演,不,还原事情的真相。
假装手里提个酒瓶,往嘴里灌两口,关荫打起醉拳,那架子一摆开,可把人家二毛吓坏了。
帝国人都会武功?
颠颠又倒倒,关荫开始脚步不稳,踉踉跄跄扶墙,然后,比划一个“暂停”,开始转变角色,表演一个老头儿走路,别说,还真挺像,然后,转回醉鬼青年角色,上去对空气一脚,老头儿摔倒,醉鬼开始暴打老头。
神经病似的,关荫往旁边一跳,开始表演自己——一个手插兜里溜达的路人,比划一个望远镜姿势,然后冲上去,一副见义勇为好青年的样子。
最后,四个醉鬼被打跑,见义勇为小青年帮着老头儿到医院来,表演就结束了。
要不怎么说人家能是国家乙级演员呢,那表演的,连黑背心都看懂了。
哦,几个醉鬼,以为老头儿偷走他们钱,所以上去揍了老头,结果被来自帝国的热血青年出于国际和传统友谊给老头儿救了,就这么简单?
关荫还教训人家小青年:“图样,图森破。”
小青年一看急了,这不是诬陷么,明明是那老头偷了钱,你敢诬陷我们?
仗着喝了点,又有黑背心,人家也没打怵,上去就要抢公文包,咱们打开公文包看看,看看里头有没有钱。
关荫立马阻挡,跟人黑背心比划:“这玩意儿很重要,闲人不能看。”
还得是黑背心,人家就不介意那么多,过去亮出工作证,拿过公文包一看,又有点犹豫了。
这是一块烫手山芋啊,居然是航天航空设计局的,还是个老头儿,那肯定是科学家,这要没处理好……
正犹豫呢,老人出来,脸上好一块已经破皮了,看到几个小青年跟黑背心在一起,老人就知道这个亏吃定了。
还能把权贵怎么办呢?
打开公文包,老人心灰意冷,眼睛里已经没什么光彩了。
关荫心里也为老人感到悲哀,暗暗道:“这种事情,永远都不要发生在我们国家,国破虽然山河在,也能起到锻炼人民的客观作用,但伤痕太深,短时间不可能弥补,那得错过多少发展的机会。”
然后,这厮悍然提出:“因为本人接触了你们的国家密集,为了防止泄密,所以还是到相关部门说清楚,调查清楚,免得被王师冤枉我窃取你们的资料——以后还要在地球村混呢,名声坏了可就完了,我得自证清白!”
维克多先生心里奇怪,这三观也未免太正了吧?
看了两眼紧急集合找家里摆平这事儿的四个醉鬼,维克多心如死灰,今天这事儿,也就到此为止了。
于是,老先生大方地表示:“不用,这里有摄像头,还有护士,完全可以为你作证,证明你没有打开过公文包。再说,你们已经不需要这些资料了,你们的发展很快。”
这话关荫爱听,眉开眼笑点头赞同,但是又严肃地道:“作为帝国的人,我得严格要求自己,最起码做到尊重你们的调查权,不行啊,我这人就这么个人,一贯都是不做让达瓦里希为难的事情的。”
你敢把心里话说出来吗?
那不能。
啥把事儿闹大,把老头儿搞彻底灰心,这种话,能是一个艺术家说的吗?
关某人自吹自擂:“上哪找我这么厚道的达瓦里希去,这次你们算是遇着了,要珍惜!”
维克多老先生狐疑地看看这家伙,虽然初次打交道,但他能觉察到,这个憨厚的小青年那张面皮下,绝对掩盖着一颗腹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