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内众人都是一阵哗然,就连那中年文士也是摇摇头,不再言语。姬葵能说出这样一番话,肯定不会是空穴来风,很有可能是已经于陈均论战过一番。
如此一来,更是给陈均整个人添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至于这姬葵为何还会留在咸阳,却是不得而知了。
对于陈均此人,各界褒贬不一,已经是弄得满城风雨,渐渐的整个西秦都是传遍,SD诸国信使此刻已经是在路上了,快马加鞭,带着这消息四散而去。
而这漩涡中央的陈均,此刻倒是非常平静,深入简出。
要说这咸阳城中这占地面积最多的建筑群只能是这王宫,而王宫之外,却是属招贤馆的最大。在招贤馆的一个三进小院子当中,陈均正是盘腿而坐,长生剑横在陈均腿上,隐隐约约发出一丝乳白色的光芒。
陈均的面上带着一些严肃,又散发出一种奇异的光芒,好想是由阵阵水波一般,由陈均百会穴而出,向着周身往下荡去,一圈,又是一圈,周而复始。
许久之后……
终于,陈均睁开眼睛,长叹一口气,面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自上次被从赢熋那老贼打伤,陈均就是一直带着内伤,在体内形成了淤血,而现在终于是将这淤血全部化去。不仅如此,陈均感觉到到自己的修为有了一些精进,只是这要想突破到玄海境,就要花费不少的时日了。
陈均站起身来,推开门走了出去,这院子里面种着一颗枝繁叶茂松树,在这冬日里,依旧是郁郁葱葱的,在这月光的照应下,变成了墨黑。陈均现在住的这宅院,就是当今秦王所赐,三进宅院,士大夫礼遇,完全可以住下一大家子人。
此时,不知道母亲在做些什么。
“大人,外面有一人求见。”
忽然,有一丫鬟跑来说道。
这往日里陈均也算是闲散惯了,有人伺候反而让自己是有些难受,所以早就告诫过他们,没什么事情就不要打扰自己。
“喔?”
何人会在这个时间会来见自己,自己在咸阳好像也没有什么朋友的。
“那人可说了什么没?”
“只说是姓赵,嗯……”
这丫鬟想了想,又接着说道:“看起来像是个儒生的打扮。”
“喔!如此便请他厅堂相见!”
等了这么几天,你终于是来了,陈均面上划过一丝笑意。
看得陈均罕见的笑容,丫鬟高兴的应了一声,便快步而去。
“陈均见过中车府令赵大人!”
陈均看得是赵高不假,对着对方行礼道。
赵高赶忙也是给陈均回了一礼。上次相见,两人一个儒生,一个里正,说起来也都算是个白身,没有那么多的礼数,没想到这连时日也没有,就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
“陈大人,公羊国士,你这般行礼,下官如何承受的了啊!”
赵高阴阳怪气的说道。
陈均身为公羊国士,这官职自然是要比赵高多了许多,对方这么说也是没错。
听的对方话语,陈均细微思索了一下,哈哈大笑起来。
“你深夜来访,又是如此打扮,倒是陈均想多了,莫怪莫怪!”
“这才对味。”
赵高也是欣然应允。
“陈均,今日我来是给你解惑来了。”
“哦!解惑?”
陈均故作惊讶道。
“对,也是帮秦王说完剩下的话。”
赵高顿了顿有接着说起来。
公羊国士尊贵无比,一举一动都会对我秦有着一定的影响,一言一行都关乎到我秦的威仪,所以这公羊国士的……”
赵高笑笑,又接着说道:“家人也是不得有失,左庶长是更加是懂得这其中道理的,所以你这心就放下来吧。”
原来是这样,原来那日秦王没有说完的话,倒是让赵高来说来,可对方来不单单就是为了这事情吧。
“陈均,你知道这君王可是什么吗?”
赵高看着陈均不语,好像就和知道陈均所想一样。
“这……陈均不明,还请明说。”
陈均不明白对方问此话究竟是何意。
“君王便是这国家存在的理由。”
赵高貌似有些感概道。
“哦!何解?”
“陈均,我问你,假若有一日,这嬴氏部族全部死绝了,这天下还会有这西秦吗?还会有秦人一说吗?”
“你…这…!”
听的此话,陈均大为惊讶。
赵高身在西秦,竟然说出这样的话简直就是大逆不道,陈均竟是失声叫了出来。赵高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正是盯着陈均。
咦!不对。这赵高身为中车府令,怎能不知道哪些话该说,那些话不该说,更甚者对方是秦王之人,对于秦王更是毕恭毕敬,说出这样的话或许是有什么缘由呢。陈均细细的品味其个中的意思来。
君王是象征,国家的脊梁,要是君王倒了,这过也就没了,就算是有,但那还是秦国吗?既然是象征,那有些事便是做不得,比如这母亲之事,最起码从这君王嘴里是万万不能出来的。
想到此处,陈均点点头。
“那就对了,有些话这君王不该说,也不能说,可这世上就是有些事情,说不得,但必须要做。你既不说,我要如何去做?所以啊,就要你自己悟了?”
“悟?”
陈均终于是明白了,赵高此人对于秦王来说是非常的重要,如此一唱一和,当真是绝配。假如秦王离了这赵高,那秦王还会如此厉害吗?
“不错,你就要去悟了。”
这话里有话。
悟?
“赵大人,陈均倒一事不明。”
“请讲。”
“当日秦王透露出对左庶长的……有些不满!这是何意?”
陈均故意支吾了一下,只说出有些不满四个字。
“哈哈,不满,分明就是杀意!”
赵高突然提高音调,双目暴睁道。
陈均有些失措,没想到这人竟然是如此直接,用上了杀意两个字。
“这……”
“你知道这秦王为什么要将杀意透露给你呢?这也就是我此行的目的,帮你悟,悟出这秦王将这话告知你的用意?”
故意说给自己听,这到底是何故,难不成是想让自己将此话传出去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会打草惊蛇。
啊!
打草惊蛇!
“难不成秦王此举就是为了惊蛇?”
陈均惊疑道。
“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
这赵高此时一身儒生打扮,倒是与现在说的话非常契合。
打草惊蛇。那之前秦王所说的故意放纵左庶长,就是为了能够将对方一击致命,可现如今倒是想打草惊蛇,这秦王到底下的是什么棋。唉!不管是什么棋,我只怕是已经成为了这盘中的棋子了吧!
“棋子,一旦跳出棋盘,绝对会是步死棋,明白吗?”
赵高阴恻恻的说道,好像是看穿了陈均一般。
“这陈均自是清楚,只是这秦王是想用在下的口,可是这惊吓左庶长又有何用呢?”
陈均早就明白自己就是一枚棋子,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这枚棋子越来越重要而已,最起码主人想弃子的时候,也得犹豫一下吧。
“呵呵,你也不用妄自菲薄,此,皆为小道,以你的大才,必定是不会像棋子那般。”
听的陈均任命,赵高又是带上了喜色。
“常言道打草惊蛇,可秦王此举却是何意?”
陈均试探性的问道。
赵高想了半会,又是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的明月。
“陈均,这世间也就是才让我费这么多口舌了,哈哈!”
“赵高幽幽道。
“听君一言,读书十年,今日之恩,不胜感激。”
陈均拱手道。
“当今天下,分离已久,大周八百诸侯,还能有几国,只怕是过不了多久,这天下就会归一,陈均,你觉得要统一这天下,需要何等的能力?”
这次陈均倒是没在有疑问,这赵高提起这茬,想必是有什么要给自己说吧。
“愿闻其详。”
“当年六国谋秦,秦危于旦夕之间,如果六国一旦合谋成功,我秦必定是亡国灭种,可是秦孝公竟是用区区金银的俗物,就不费一兵一卒,在无形当中,将这些六国兵锋轻易化去,这又是为何?”
“SD六国并未一心。”
陈均肯定的说道。
“如何未一心?”
赵高又是紧接着问道。
“此六国者,彼此间烽火狼烟,明争暗斗,尤其是魏国,国力强盛,众国与魏国合谋,无异于是与虎谋皮。再者这楚国楚王素有大志,又岂能甘愿居于魏国之下,再加上鸡鸣狗盗之事,如此一来,这合谋便是不宣而散。”
看的赵高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怎么,难道自己说的有什么问题吗?
“哈哈,陈均,你可知当时我秦外威而内朽,经不起碰撞,甚至于一战之下,国将不国,仅此数十万魏武卒,奔袭而来,直扑栎阳,我秦就算还存在着,那也只是苟延残喘,连当今洛阳皇室也是不如?”
赵高面上非常严肃,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出来,好像是沉浸在当年秦国岌岌可危的困境当中。不得不说,当时的秦孝公实属伟大,将西秦带出困境。这赵高一个赵人,却是对秦国如此上心,看来这应该是那年轻秦王的魅力吧。
“啊!既然有如此大势,这吴起和庞涓分别为当世名将,岂能放过如此神机?”
赵高点点头。
“这就是我要对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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