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蛮子真出息,回去转了一圈,便弄了个官身回来,还是个骑军牙将,统领上千骑兵,甚是威风!”
“是啊,尔看,许蛮子座下那马多神骏,某就未见过这般雄健的马匹。”
“嘿,这算什么,咱主公的乌骓马那才叫神骏!”旁边有士兵听到两个壮汉的话,不屑地说道,用士兵们的话来说,陈琼的踏血那是马王,通人性的,此时除了陈琼,谁都不让坐。
许家堡坞内,许蛮子自然便是此刻衣锦还乡的许褚。
许褚的大刀给身后的士兵拿着,一脸傻笑地在马背上冲堡坞内迎上来的熟识招手。
“汝这竖子,都是些乡里乡亲,跟汝打招呼,还不快滚下马来!”人群中一声暴喝,却见一胡子花白老者,国字脸,浓刀眉,精神抖擞地拄着根木杖走来。
“尔这老…”士兵见老者呵斥许褚为竖子,眉头一挑,正要骂上两句,却见肉山一般的许褚滚下马来,跪仗于地,瓮声道,“阿翁,许褚回来了,带了好酒好肉。”
士兵一见,额头上顿时冒起了一层冷汗,他娘的,要是骂出口,回去还不被许褚给拆了,自己这小胳膊小腿可经不起许褚这个莽汉一下子。
“许老,难得仲康衣锦还乡,咱们许家坞受黄巾乱军之祸已久,如今仲康协住陈都尉平息了整个汝南匪患,便是豫州也是传檄即平,如此功德足以名留青史,不好好招待,呵斥他作什么。”另外一名老者笑咪咪地说道,许家堡坞百姓结众以自守,平时根本不敢单独外出,可是自从豫州最大的石广,白爵等巨匪被平之后,此时地面却是平静了许多,不再像以前一般出个门都提心吊胆。
“这兔崽子,仲康性格耿直鲁莽,容易得罪人,也亏得上官赏识他,做直属近卫,不用负责官场上的那些事务,否则以他这性子,还不定要惹出天大的麻烦。”许老汉嘴上虽然呵斥,便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毕竟儿子有了出息,光宗耀祖,造福家乡,也让其脸上增光。
“阿翁说得是,主公待某不薄,除了上阵厮杀,护得主公周全,也无甚需要烦恼的事务。”许褚傻呵呵一笑说道。
“尔子小子,傻人有傻福,且起来罢,今日归乡,且与乡亲好生亲近一番。”许老汉点了点头,儿子虽然憨厚,但不像福薄的人,以后他倒是可以放心了。
………..
“陈琼见过州牧大人!”陈琼恭敬地向黄琬行礼道。
“没想到汝竟然凭一己之力,挽狂澜于既倒,先斩白爵,败刘石,再杀石广,豫州黄巾之祸几为汝一手所灭,果然少年英雄,吾之前对汝倒是有失偏颇了。”黄琬笑着将陈琼从地面扶起,他身为州牧,因为扫平豫州匪患,同样受到了朝廷嘉奖,此时快离开豫州,黄琬对于陈琼也看得越发顺眼。
“若非刘太守提携,州牧大人供给军粮,兵刃,卑职也无法取得如此大胜,葛陂一点,实为州牧大人与数万将士之功。”陈琼谦虚地说道。
“嗯,陈都尉少年老成,胜而不骄,如此心性实属难得,可惜吾不日将离开豫州,不能再与汝同舟共济了。”黄琬叹了口报颇为惋惜地说道。
陈琼吃了一惊,“什么州牧大人要离开豫州?”
“是啊,说起来还是因为汝平叛有功,吾也收到朝廷的嘉奖与诏令,朝廷征吾入朝为司徒。吾已上奏朝廷,汝亦获得提拔,取代鲍鸿为下军校尉,坐阵豫州。”黄琬笑道。
“多谢州牧大人提携,州牧大人入京,卑职尚有一言,不吐不快。”陈琼说道。
“汝但讲无妨。”
“董卓戍边已久,久经战阵,原本便是桀骜难驯之辈,此次入京,必将于京师掀起腥风血雨,州牧大人向来以汉室社稷为重,难董卓大权在握,先帝在时,董卓尚且拥兵自重,现在臣强主弱,圣上年幼。董卓在京拥兵甚重,再无人能制。适当时分,州牧大人宜稍避其锋芒。”陈琼善意地提醒着说道,他娘的,号称华夏古代四大美女之一的貂蝉和董卓的故事陈琼自然是听说过的,董卓这个家伙嗜杀无比。既然黄琬举荐他为下军校尉,给一个善意的提醒也是应该的。原本黄琬有些不待见他,没想到这次竟然会举荐他为下军校尉,真是出人意表。
“汝说的吾未尝不明白,此次入京,吾会注意的,之后豫州残存的黄巾余孽便交给汝了。”黄琬叹了一口气,汉室衰微至此,让他看了如何不心痛万分。
见黄琬不以为意,陈琼暗自耸了耸肩,已经提醒,事态后面会如何发展便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
“对了,吾还有一事,日后若是京师有变,董卓挟兵自重,还忘汝能感念朝廷恩德,出兵勤王。”黄琬目光灼灼地看着陈琼说道,对于选择陈琼作下军校尉,黄琬也是无奈之举,身边并无掌兵之人。而陈琼几乎扫平了豫州匪患,迫降数十万黄巾贼众,如此功绩,足以晋升校尉。好歹陈琼也是汝南的,与刘翊关系十分不错,还算是一个能感恩图报的人。目前也只能指望陈琼以后能心向汉室了。
“出兵勤王?”陈惊顿时愣住了。
黄琬说道,“不错,汝意下如何?”
“还请州牧大人放心,如董卓专权,亵渎王室,属下必起兵反董!”尼妹,十八路诸侯讨董卓,在演义中十分火爆的一个桥段,没想到他竟然会是其中的一分子,哦,不,算上他,或许是十九路诸侯了。不过陈琼也在这里打了个小小的埋伏,只是起兵反董,至于反董之后会如何,那便只有天知道了,任何一个王朝都不可能长寿永昌,权力的更替是无法违逆的规则。
“如此甚好。”黄琬欣慰地点头,却不知陈琼心里实际上已经打起了别的主意,若是知道,估计会被气个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