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速行军,一定将这部官军消灭在牛舌谷!”黄巾军中,为首一将面色亚黄,身高八尺,策马疾进,正是在汝南凶名昭著的黄巾巨匪白爵。其身后马步军上万,浩浩荡荡,沿着陈琼逃走的方向追来。原本黄巾军作战托家带口,白摆所部五万余众亦是算计老弱妇孺在内,不过但凡打硬仗,黄巾军都会将老弱抛在后面,力求速败敌军。
“大将军,有道是穷寇莫追,官军主将鲍鸿生性狡猾,善使诡计,此军若是那鲍鸿的诱敌之计,设伏兵于此,我军恐有大难。”旁边一禆将陈苞建言道。
“哼,刘石那厮也杀将出来,正杀奔此处而来,此次那鲍洪不出战也罢,若是出了鹿原,某定要生擒鲍洪,教其知晓某的厉害。”白爵狂傲无比地说道,“今只是鹿原出来的小股官军,汝休要多言,待某斩了那小将祭旗!”
陈苞欲言又止,知晓白爵不会听其所劝,便策马紧跟其后。
行至一山坳处,见上数百残兵面色惊慌逃逸过来,陈苞策马上前,大声喝道,“某乃白爵大将军麾下陈苞,尔等是谁的部众?为何溃败至此?”
“白大将军,原来是白大将军,我等受石广大将军之命,前来阻截官军伏兵,未曾想那官军小将骁勇异常,将我等杀散,现已投谷口,往谯郡方向而去。”其中有士卒开口说道。
“官军有多少人,竟致尔等大败若此?”白爵见是石广的部下,厉声问道。
“约两千余人,兵马不多,然为首之将有万夫不挡之勇。”
“某亦有万夫不当之勇,全军加速前进,势必斩那官军小交!”白爵一听大怒道。
“喏!”陈苞闻言欲劝,见白爵已经一马当先,无奈叹了口气,挥鞭追上。
“还真如主公所料,这黄军主将果真是有勇无谋之辈!”周仓提刀趴伏于左侧思崖之上,见为首一员身披黑甲,怒眼圆睁的大汉带着数百部下直接沿途越过上面的狭窄山道,后面大队徐徐而进,由于此次山道不宽,仅能容十余人并肩而过,使得黄巾大军的队伍拉得颇长。断崖上的弓手呼吸凝重,待那黑甲大汉率部约四千余通过之后,周仓恐过去的兵力太多,陈琼应付起来吃力,大喝一声放箭。
为了应付下面的黄巾军,在之前一点闲暇的时间里,周仓还分出四五十人搬来些许重达几斤十几斤的石块,从断崖处扔下。一时间山谷两侧滚石箭矢如雨而下,直击黄巾军头顶,通过山谷的黄巾军为之一遏,曹拦腰斩成两截。
“杀!”于通不失时机的从草丛间冲出数丈,将手中长枪投出,正中那白爵大腿,当即哈哈一笑,拔出配刀接连砍翻数名黄巾军士兵,夺过一杆长矛左右抖动,向右腿中枪的白爵杀奔过来。
“休伤吾主!”陈苞大吼一声,提刀拨马来战于通。
“乱军已落入公子算计,此时不奋力杀敌,更待何时?”于通亦大喝出声,伏于杂草罐木间的长枪兵闻声杀出。
于通挺枪挑开陈苞斩落的长刀,从枪尖处传来的大力让他连退数步,步战对骑,终究吃了不少的亏。
“不过如此,数合之内,某必斩尔于马下!”陈苞哈哈大笑,兜马回转,刀转过大半圈,扬至头顶,朝于通面门劈砍而来,刀势又快又疾。于通脚程不如对方马快,双手持枪反击下,竟双手一麻,被陈苞携带马的冲劲一刀将手中长枪劈飞。
“纳命来!”陈苞大吼一声,欲一刀将于通砍杀,斜里刺出两杆长枪,只见两名士兵杀出,挡在于通身前。陈苞冷哼一声,横斩一刀,两名官兵立即枪断人亡,连人带枪被斩作两截。
“陈到,先救于通,再与我擒下那黄巾将领!”陈琼知道此时到了最紧要的时刻,周仓埋伏在断崖上的弓手只能截断黄巾军一时,如果不能在后续部队增援上来之前打垮已经通过山谷的这一部黄巾军,后果便不堪设想。
“喏!”陈到大喝一声,挺枪跃马,直接跃过大步迈进的近三百甲士朝陈苞杀去,沿途些许黄巾士卒不能挡其分毫。
“休得猖狂,吃某一枪!”陈到厉喝抬枪便刺,陈苞方斩杀几名护住于通的小座,猝不及防,被侧面冲杀出的陈到一枪刺中面门,鲜血乍现。于通拨开身前两名士兵,抢过一杆长枪,翻身上了陈苞的马,似乎要将一股子怨气撒在其他的黄巾贼众身上。
目睹陈到的神勇,陈琼暗道侥幸,幸好收了陈到这个骁勇善战的小将,三罗演义中顾然有夸大两军阵前大将单挑的作用,但将为兵胆,这种情形下,阵前斩将,无疑能极大的提升己方士气,而对方士气骤降。以陈到为中心,黄巾贼众根本没有一合之将。陈到杀到哪便溃败到哪。
“公子有言,此战不胜,则牛舌谷为我等埋骨之处,杀退敌军,则天下任我纵横。贼寇已落公子算计之中,此战必胜!”曲长何冲以刀击盾,厉声大喝!
“此战必胜!”
“此战必胜!”
刀盾兵纷纷以刀击盾,气势如虹。层层叠叠将已过山谷的黄巾军向内挤压。黄巾军可供活动的范围逐渐缩小。哪怕陈琼的部众装备比起鲍鸿的颇有不如,但也不是这些黄巾贼寇可比的。
呯呯呯,大刀斩在木盾之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白爵忍着剧痛将枪杆砍断,接连劈出数刀斩在木盾之上。两只木盾应声而裂,一人连人带盾被斩了个稀烂,另外一名士兵向后跌飞,接连撞倒身后数名刀盾兵。
“杀!”何冲劈翻两名黄巾军,抬盾迎上白爵手中大刀。
呯!剧烈的响声让四周的士兵难以承受,仅管何冲的盾牌上裹了几层厚厚的铁皮,仍然挡不住白爵这一刀。
“受死!”白爵狞笑着驱马上前,横扫一记,将几名刀盾兵劈开,直劈下的大刀在阳光下反射出惊人的寒芒!长刀至何冲颈部划过,一刀两断,肠肚脏器泼洒一地。
“王八蛋,我干你娘!”陈琼领着骑兵正好看到这一幕,不由目眦欲裂,何冲是除了周仓外最早跟着他的人,虽然武艺并不出众,但忠心耿耿,也是周仓以前最嫡系的心腹,竟然被这黄巾军将斩杀于此。陈琼只觉一团烈火自胸腔炸开,扬刀道,“骑兵,给老子杀,给何冲报仇。”
仅管此时黄巾军虽然不断被杀退,但阵形未乱,并非投入骑兵的最佳时机,但此时怒火中烧的陈琼又哪里顾得了这么多,不争来日,只争朝夕,这杀机四伏的战场之上,谁又能保证自己一定能活得到明天,大丈夫处世,便当横刀立马,快意恩仇!
杀杀杀!陈琼拍马扬刀,直取白爵。不过陈到已经挑翻十数人,杀向那军将,气愤难平的陈琼将气撒在了其他黄巾军士兵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