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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刘可儿在段匹磾的府邸大闹,还闹出了人命?”石勒正坐在河边钓鱼,他静静的注视着鱼竿,笑了起来“这个刘可儿真是个异数。”
“伯父,这个刘可儿当真是个异数,只怕段匹磾将要受不了这个娇纵大小姐了。”石闵笑了起来。
“看来这娇养的女子当真上不得台面,这刘琨怕是毁在刘可儿手里了。石闵……”石勒笑起。
“伯父,石闵在。”
“知道刘可儿害死的是谁吗?”石勒看向石闵。
“据石闵探报,刘可儿害死的是段匹磾家生奴,一个叫燕倾的男子。”
“知道是为什么害死的吗?”石勒扬起眉。
“说是看上这个小厮,让她手底下的家仆****,却没成想燕倾不堪其辱,遂而自杀。”石闵回道。
“这倒有意思的紧儿了,竟然又是**男子。上一次**男子的时候,是什么来着?好像是柳家公子吧?逼得徽州商贾柳家连连上书控诉刘琨纵女行凶。那个柳公子现在如何了?”石勒跳了挑眉,感兴趣的问道。
“说是自那以后,柳公子抑郁成疾,一病不起。”石闵皱起眉来。
“可惜,柳家的独子啊。”石勒叹了口气“太过骄傲的男子,受了打击,若是心里承受不住,只能废了。”
“石闵……”
“石闵在。”
“这燕倾,死了不能白死,总得有益于后人才是,你说对不对?”
“那伯父的意思是?”
“这家生奴也是人,你说一个避难的客人在主人家里为非作歹,不小以严惩,还不得无法无天?这人呢,总得保命不是?”
“伯父,这段匹磾会不会护着?”
“石闵啊,这人呢有时候会为了利益放弃一切,为了利益毁了一切。尤其是家生奴,全心全意为了主人家,最后落得这样一个断根的下场,他们能甘心?”石勒笑道。
“再说他们好歹跟段匹磾那么多年,这在一地的势力也非同小可。这家长里短,总会引起城中百姓的恐慌,一旦恐慌形成,举全城之力施压段匹磾,他能不想着顾全大局?”石勒抓紧鱼竿。
“鱼咬钩了。”石勒一扬鱼竿,一条大鱼赫然出现。
“你可懂了?”石勒看向石闵。
“伯父放心,石闵懂了。只是石闵有一事不明白。”石闵问道。
“说说看。”石勒笑了起来。
“这刘琨希望段匹磾放人,如此一来不是如了刘琨的意?”石闵问道。
“但是毁了他刘琨宝贝女儿的姻缘,将她不检点曝光于众,只怕刘琨跟段匹磾的矛盾只会愈演愈烈。”石勒笑起。
“石闵明白怎么做了。”石闵低下头。
“记得依旧让驽儿传信,他还是颇得段匹磾信任。”
“是,伯父。”
数日之后,城内盛传段匹磾府内来了一个妖女,专门吸人魂魄,尤其喜欢精装男子。此妖女嚣张跋扈,喜欢纵凶伤人,喜欢打杀百姓,品行恶劣,行为浪荡,心思毒辣。
城内还盛传这个妖女是刘琨的独生女,她在徽州曾经打伤柳家公子,甚至丢到玉兰苑折磨柳家公子,导致柳家公子抑郁成疾,靠着人参吊着气。
刘可儿皱着眉头听着阿大的说辞,眼睛闪过怒意“哦?这城中的百姓倒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谁传的这些?没来由的让人心烦。”
“小姐,说是燕倾的父母逢人就哭诉。”阿大说道。
“他们主子段匹磾都说此事罢了,这做仆人的竟然越权,当真是讨厌。阿大……”刘可儿坐在太师椅上,拿着葡萄吃了起来“把他们两个老不死的吊在城门上以儆效尤。”
阿大点点头转身离去。
颖儿紧张的看向刘可儿“小姐,这里不比徽州,怕是不妥吧?”
“都敢编排我的不是,若不震慑,只怕那些穷鬼会变本加厉!要想遏制住这股风气就必须狠。”刘可儿冷笑一声,看向颖儿“你倒是来了这里之后越小胆了。”
刘可儿拿起葡萄又吃了一口,笑了起来“这葡萄真甜,不过再甜的葡萄也不上自家的好吃。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能回徽州呢?”
颖儿垂下头,心想就小姐你做的事情,这辈子也回不了徽州了。要不是老爷拼命保住你,只怕你已经被晋元帝诛杀了。
“哦?燕倾父母尸吊在城门暴晒?!”石闵站了起来“刘可儿怎么敢!”
“少将,咱们……”
“这个女子当真是嗜杀成性,城中百姓怎么说?”石闵眼睛眯起来。
“有些被震慑到了,有些却觉得恐惧,但是更多的却是愤愤之词。”
“不行,我不能坐视城内百姓遭屠戮。”
“可是少将,明帝说您不能再段匹磾的地盘出现,如今百姓即使恐慌你也不能出现啊。”
“纵凶欺负弱小,当真是可恶!”石闵一拳捶到桌子上。
“少将稍安勿躁。”
石闵粗喘气,压下气来“再有任何信息,来禀报。”
“是!”
刘可儿看着阿大回来,笑起来“那俩老不死的吊在那里,下边可有什么怨言?”
“都恐怖,敢怒不敢言。”阿大回道。
“做得好。”刘可儿点点头。
“做得好?看你做的好事!”段匹磾气冲冲的走进刘可儿的院落“为什么你不经我同意纵凶杀人?”
“我经过你同意了。”刘可儿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我什么时候同意你杀我的家奴了?!”段匹磾气的胸膛一起一伏。
“昨日燕倾死了之后,你说这件事情就此作罢。”刘可儿眨了眨俏丽的眼睛。
“啊,我是说过。”段匹磾不明所以。
“但是他们还在城中逮谁都哭诉自己丧子,还编排我的不是,说我妖女。你这做主人的都说算了,他们越权不依不饶还在背后说我妖女。我作为主人,代你惩戒不听话的仆人,有什么不对?”刘可儿理所当然的说道。
“他们对我如此无礼,分明死有余辜,有什么好生气的?”刘可儿有些厌烦的看向段匹磾。
“刘家女郎,那是我的家仆,生杀大权都在我,你代我行使权力,有问过我同意吗?”段匹磾怒极反笑。
“仆人不听话就要受教训,有什么不对?”刘可儿眨了眨眼睛。
“但是我的仆人跟我那么久了,罪不至死,你却处死他们还吊尸城楼!”段匹磾气的有些颤。
“以儆效尤,有什么不对?”刘可儿纳闷道。
“刘家女郎,你父亲没教过你吗?非帝王之令,非两国交战之将,谁也无权将人吊在城楼,你不知道吗?”段匹磾气的有些心塞。
“是这样吗?”刘可儿歪着头一脸无辜。
“不是这样吗?”段匹磾皱了皱眉头。
“但是我已经这样做了,那还怎么办?”刘可儿笑了起来“那只能是他们自己运气背了。”
“运气背?!你一句轻飘飘的运气背,就能抹杀你杀人的罪孽吗?”段匹磾怒气再次蹦。
“不能抹杀,难不成死人还能复活?”刘可儿一脸无辜“反正死都死了。”
“刘可儿,这里,这个城池都是我段匹磾,我辽西鲜卑族段氏,容不得你在这里胡搅蛮缠!”
“哦?我胡搅蛮缠?”刘可儿眼睛眯了起来。
“怎么,你不高兴了?你连不成想杀了我?!”段匹磾眼睛眯了起来。
“小姑娘,看来你是真的没在沙场呆过,不知道见过血上过战场的男人什么样子!今儿我代你父亲好好教训你!”段匹磾一拍手掌,瞬间进来几个兵将。
“我段匹磾的燕姓老奴被这女人害死,如今城中一片怒火,身为城主,我不为百姓平怒气,为我家奴申冤,以后谁还信我段匹磾?!”段匹磾冷哼。
“来人!”段匹磾冷声下令。
“你想做什么?!”刘可儿瞪大眼睛。
“我做什么?”段匹磾冷哼“就地诛杀刘可儿的家奴,一个也不放过!”
“你敢!”刘可儿一副吃人的模样。
“我不敢?刘可儿,我不是你晋朝直属子民,甚至我辽西虽然是晋朝附属国,但说到底,我都是一方诸侯!你竟敢在我的地盘猎杀对我忠心耿耿的家奴,你就要付出代价!”段匹磾一字一句,字字诛心。
“刘可儿,我容忍你不过是你年纪小,你父亲与我八拜之交。但是刘可儿你莫要忘了,你是客,我是主!你也莫要忘了你是避难而不是来这里当家做主!”段匹磾继续说道。
“来人,将刘家女郎的种种张贴告示,让天下都看看,刘琨的女儿到底做了些什么好事!也让百姓看看这个刘可儿,我治得住还是治不住!”段匹磾一甩衣袖。
“来人,送刘小姐回客房,免得这血污了她的眼睛。顺道将她的好事告诉她的祖母和母亲,让刘家女眷也悄悄什么叫做嗜杀成性,娇惯成魔!”段匹磾转身大步离去。
刘可儿看着阿大,阿二一个一个倒下,愤恨的眼睛带着嗜血和必杀,她此刻早已恼怒,她想报仇,想让这一城的百姓陪葬!她一定做到!
“段匹磾软禁刘可儿了?”石勒看着石闵皱眉。
“是的,伯父。”
“刘琨可赶来了?”
“伯父,这女儿丑行如此大白于天下,刘琨怎么会不来呢?只怕此刻心急如焚了吧?”
“这倒也是,只不过,不知道能不能救这个任性的丫头了。”石勒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