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的阳光尽是妩媚,让晨昏之中的苏念秋不禁感叹这好时光。『8Δ1』中Δ文网wwんw.ん
宁以恒看着苏念秋坐在马车里一副沉醉的模样,扬起嘴角“娘子,莫不是有什么事情烦闷?”
苏念秋看看宁以恒,叹了口气“昨日你是否说的太过了?”
宁以恒揽着苏念秋温柔的问道“娘子所指为何?”心中一阵忧虑,莫不是娘子竟然顾及沈易之的心情,觉得自己说辞太过?难道娘子还是心心念念沈易之不成?这可不好,得想办法让娘子转移思路。
苏念秋叹了口气“我是说你昨天全程忽略了大哥宁以卓,你做过了,他毕竟才是嫡长子。”
宁以恒心中一下缓解了,抬起苏念秋的下巴轻吻“娘子勿扰,想想似乎我真的做过了些,以后尽量注意就是了。”
苏念秋摇了摇头,看着宁以恒,有些疑心“以恒,我觉得宁以卓这个人很怪异。”
宁以恒直视苏念秋,娘子竟然感觉到了吗?该说娘子敏锐还是敏感?宁以恒眨了眨眼“娘子直说。”
苏念秋皱着眉,脸上闪过迟疑,思虑片刻说道“宁以卓按理说是你的大哥,这同父同母的哥哥为什么偏生对自己弟弟如此漠然?且不说这次最近的流觞聚会他几乎不曾帮你,只是眼睛带着责怪。就说你离去学艺,宁以卓对我这个弟妹的态度也是有利则往。我总感觉宁以卓这个人不像你的大哥,也不像你的家人。而且我们大婚,也未曾听说你大哥饮酒,这又是为何?”
宁以恒点了点苏念秋的鼻头,噗嗤一笑“你感觉宁以卓不是我亲生哥哥?”
苏念秋点点头,很认真“我大哥因我是女子,与我不亲,但是昨天那种场合我大哥定是帮我的。”
宁以恒笑起“你大哥的确更像一个哥哥。”心里微微轻叹,跟娘子说太多也不好,但是不说又等同欺骗,只能言简意赅。
宁以恒嘴角扬起一抹自嘲“反观我大哥的确不像一个哥哥。”
苏念秋拧眉“你只是宁家二少,为什么昨天确是你当家做主。”
宁以恒叹了口气“娘子,为夫该说你聪敏呢还是敏感呢?”
苏念秋眨了眨眼,真的不懂“什么意思?”
宁以恒揽着苏念秋,微微用了些力道,眼睛看着窗外似乎逃避什么,又似乎回忆什么,只是安静了须臾,低头看向苏念秋,声线带着一丝落寞与苍寂“宁以卓是甄家旁支的孩子。”
苏念秋握紧宁以恒的手,鼓励他说下去,心里则是震惊不已。
宁以恒拍了拍苏念秋的手,淡淡笑起“娘子勿虑,为夫只不过回忆罢了。”
苏念秋放心的点点头,头枕在他肩膀上。
宁以恒看了看苏念秋,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父亲与甄家是故交,接了大哥这个孤苦的孩子,而甄家一支却在家族利益被湮灭,大哥是唯一活下来的。父亲怜其身世,故而给他宁姓,对外宣称是通房姨娘的孩子。只是我是宁家嫡长子,故而所有宁家事物全由我说。”
苏念秋皱起眉头“大哥知道自己是甄家的人吗?”
宁以恒点点头“想必已经知道。”
苏念秋眼睛瞪大“那他?”苏念秋心想,既然知道自己是甄家的人,为什么不认祖归宗?但想想宁以恒所说,只怕宁以卓宁愿是宁家的人。
宁以恒看着苏念秋似乎想通,淡淡一笑“大哥又不是个糊涂人,姓宁姓甄,熟好熟劣,自然清楚。”
苏念秋脸上一红,想想宁以恒令人蹊跷的身世,呐呐道“以恒,你会不会?会不会?”
宁以恒低头看着欲言又止的苏念秋,迟疑一下“会不会什么?”
苏念秋红着脸“你也不姓宁?”苏念秋警觉自己的说法,立刻捂住嘴巴。
宁以恒摇了摇头“娘子,虽然陛下少年时与我母亲有过一段爱恋,甚至是母亲婚后都藕断丝连。但是陛下乎情止乎礼。之所以外面盛传我是陛下私生子,陛下也是希望百年之内能给我平安。父亲与陛下曾是同窗伴读,感情也自是不一般。只是这皇宫内院,多的是阴谋多的是坏心,能保住我小命的唯有似是而非似真似假的传闻。”
苏念秋眯了眯眼“原来舅舅这么爱秋雪婶婶。”
宁以恒低低笑起“有时候看着陛下如此痴恋我母亲,我也是分外感动。可惜不是就不是。”
苏念秋歪头,似乎想到什么“宁以卓只怕也以为你不是宁家子嗣,假如我的推断成立,那么?”苏念秋捂住嘴巴,这要是真的,自己的夫君岂不是很危险?
宁以恒深叹一口气,淡淡摇头“娘子,你感觉到大哥的敌意了是吗?”
苏念秋低下头“那秋雪婶婶?”
宁以恒看着窗外,嘴巴动了动没说话。
苏念秋握住宁以恒的手,给他力量。宁以恒回望苏念秋,拍拍她,笑起“父母亲自然也知道,但是比起大哥的小算盘,宫里的人才是大忌。怪只怪父亲当时一时心软,终究养虎为患。”
苏念秋想起秋雪婶婶的生辰,那场乱局,莫不是宁以卓参与其中?
宁以恒狭长的眼睛眨了眨,低沉的声线带着微微厉色“我上辈子便是被宁以卓害得流连失所,犹如丧家之犬。这辈子他也休想故技重施!”
苏念秋眼睛瞪大,看着宁以恒带上来一抹忧伤“我还以为是林暮祚,毕竟是林佳琳告你的。却不曾想竟然是你大哥。怪不得威威宁府,顷刻成瓦砾。”
宁以恒收回思绪,爽朗一笑,一会便到苏府了,这三日回门,得高兴才是。
苏府内到处洋溢着新人的喜悦苏玉卿对着姗姗来迟的妹夫妹婿,一阵嘲笑“这日上三竿才回门的主意究竟是你俩谁想的?竟然如此随意,真是懒虫一枚。”
玉溪公主莞尔一笑“怕是妹婿尽心尽责吧。小两口恩爱倒也令人艳羡。”
苏念秋脸一红“嫂嫂。”
苏玉卿摇着折扇,俊眉一挑“哟,我家小妹也知道害羞不成?”
苏念秋看看宁以恒,欲说还休,宁以恒抱紧苏念秋,哈哈一笑“谁是谁非,倒也不重要了,这五脏六腑闹饥荒才是正经。”
慕容月走到大堂看着女儿娇羞的模样,没好气的说道“罢了罢了,想是宴席开始了,还不去净手!”
饭桌之上倒也平和,只是苏仙俊想起昨日朝堂之上的事务,不免有些疑虑,随口问道“不知贤婿可知后日北迁之事的细节?”
宁以恒放下碗筷,看向岳父“小婿昨日书房之内,父亲已经提及。不知岳父大人可是对北迁的米粮和驿站之事,烦忧?”
苏仙俊点点头“我乃晋朝宰府,北迁细节着实不易两天完成,贤婿可有对策?”
宁以恒皱了皱眉“驿站倒是一篇公文即可,可这米粮,短时间筹备的确不易,何况胡人近期猖獗,若是屯粮又怕监管不力,人手不足。”
苏仙俊低头“的确如此。”
宁以恒笑道“不如让北迁随行的世家自带米粮供给皇家,自筹府兵自我监控。这驿站线路安排驿站官员调拨补给粮食的人力,几个端口重兵看守。”
宁以恒继续说道“供给米粮的世家可以粮和品德换对应官职,重兵看守的米粮则是世家补给的最佳后仓。这难就难在算出驿站是哪几个,多少米粮。”
苏仙俊扶了扶胡须“似乎是个不错的建议,只是这监守自盗或是米粮失算又该如何?”
宁以恒看了看苏仙俊“假如此等事情生,那必然要补救才是。”
苏仙俊眯了眯眼“如何补救?”
宁以恒笑起“世家的马车底盘素来藏人,这马车车顶似乎素来中空,如若?”
苏仙俊眉眼一亮“那就由各大世家抽调马车,我们予以改装。”
苏玉卿有些嘀咕“若要是世家不肯呢?谁来调动他们?”
苏仙俊笑起“昨日流觞之宴难不成只是少年人嬉闹而已?自是深意。既然贤婿代表宁家如此说来,那老夫也要去沈家去问询一二了。”
慕容月适时终端这场问询,笑眯眯的说“饭菜都凉了,老爷顾及国事,但也要在乎咱们这些儿女的肚皮呀。快吃吧。”
苏仙俊捋了捋胡须“夫人说的极是。”
苏玉卿看着宁以恒,举起酒杯,笑道“妹婿素来是我晋朝的书画公子,不知道恒公子可愿意与大舅哥共饮杜康?”
宁以恒端起酒杯笑起“既然是大舅哥的一番心意,做妹婿的怎敢推脱?自然舍命陪君子了。”
玉溪公主掩嘴偷笑“传闻妹婿把闹洞房的人都丢到府外,甚至还一个丢进你大哥的房内,可有此事?”
宁以恒扬唇笑起“千真万确,以恒的娘子岂容竖子胡闹?”
玉溪公主笑起“瞧瞧,咱们念秋多幸福呢。”
慕容月掩嘴笑开“贤婿素来顽皮,大婚也这般,也不知秋雪姐姐怎么想。”
宁以恒耸耸肩“家母不过让我以后注意,莫要胡闹。”
苏玉卿指着宁以恒大笑起“你这厮真真是坏到了极限。”
宁以恒端着酒杯,挑眉“大哥此言差矣,做人家夫婿的,这护妻可要放在第一位的。”
苏玉卿点点头“似乎有些道理,下午我要采办一些北迁事务,要一起吗?”
宁以恒淡淡一笑“却之不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