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戏拙劣,承兰懒得再看,对那边坐在一把由铁块组合而成的金属椅子上俊美男修道:“二师兄,如果没有什么精彩的,我就走了。”
那男子丰神俊逸,眉眼狭长,一副毫不在意模样一笑道:“兰儿若是不喜欢,大可以退下回家休息。”
“我走了。”承兰闻言欲走。
那男修哎了一声道:“只是若师父面前,兰儿一定要说的严重一些,说这两人行为不端,多次尾随窥视你,还动手动脚轻薄了你。”
“我干嘛要坏自己清誉?”承兰不干了。
承肆坐在椅子上笑道:“你若不这样讲,我们把事情闹的这样大,师父会怪罪我们的。”
承兰想了想道:“哎,你别往我身上推啊,是你们两想教训你们的情敌,跟我没关系。”
承肆哼一声道:“他们还有资格跟我比,垃圾。”顿了顿道:“我不过是看在自在宗那一门一代不如一代,快香火断绝,做一点好事儿罢了。”
天泉闻言吼道:“承肆,你就直说吧,你想干嘛,何必侮辱我们师门!”
“闭嘴!二师兄说话,哪儿有你们插嘴的份儿。”承崖对外面人放肆,对金峰的老大老二却满脸谄媚相。
承肆三十岁多岁,是元婴期的修士,虽说有白云宗那个怪物在前,但论实力也是很强的存在。而且跟青筠交手过几次,顶多平手,不输不赢。
承肆淡淡道:“传闻灵虚上人飞升之时,将一门功法给了自在宗,这是他生平得意之作。但我看你们自在宗人老几辈也是十分不争气,祖宗的好东西全让你们这些废材给练没了,我已经提前放了那几个傻子,吩咐本因去找沈天枫。等她来了,我倒要好好问问,看是功法要紧还是你们要紧,如果她舍得让我抄录功法,我就把师弟们完好无损的还给她,以后也不再找自在宗的麻烦。”
……
怪不得本因这样害怕,原来是受人指使来传话。叶季晨看着和尚道:“你怎么不说实话,承肆要我宗派功法口诀,你为何不告知与我。”
本因见她识破,噗通跪倒道:“我适才一直想说,但怕……”言罢看着旁边青筠道:“助纣为虐是佛门大忌,阿弥陀佛,两位师姐切莫怪我胆小隐瞒真相引你们到此……其实承肆本来让我直接骗你过去,想捉住你,我不说也是怕你一时冲动中计。”
亏了叶季晨是个有脑子的人,常年旅游,对这些事儿还是有防备,毕竟你在伊朗那些国家去拍照,出门碰见极端武装分子咋办?都是要留一个心眼的。
“事已至此,师姐打算怎么办?”青筠眉间隐隐担忧,看着她道:“若是力敌,我与承肆在伯仲间,拼力一战也可获胜……若要救人,我便帮你。”
这个事儿也麻烦极了。给口诀……说实在的,叶季晨倒是脑子里有口诀,但毕竟是师父传授的,虽然自己照着修炼也就那么回事儿,而且师父自己也没练多厉害,就是一本聚气养生的经,还夹杂了n多说教成分的经文,还有一些什么不杀生,爱护他人之类的事例。
如果真那么神,祖上那么多修士,没一个练厉害的,全属于扑街货坐化去投胎了。但若说给承肆,当然也万万不能。万一真有啥,让承肆看破了,练得牛逼哄哄更没有他们活路了。
经是不能给。打也是不能打。
叶季晨叹口气道:“我们不用力敌,还是智取吧。”
“师姐可有什么法子?”青筠询问。
叶季晨脑袋一转,前世本就是聪明人,虽然善良点,但行走江湖没点机智和手段早被什么小偷啊匪类啊欺负死了。你说几十万一身摄影设备扛着到印度贫民窟去,惊悚不惊悚?
“解铃还须系铃人,我看我们不用跟承肆硬碰硬。”叶季晨淡淡一笑,使眼色道:“正要让人闹到大师伯那里,让他们自己打自己的脸。”
“可大师伯出名的护短,而且事关女儿清誉,未必肯听信咱们的话。承肆只要找人略施治疗法术,天石他们没有伤痕,也很难看出被人虐待。”青筠考虑周道,年纪虽轻也是极为内秀沉着之人。
叶季晨抬了眉头,露出她好看的笑容道:“这就是关键呗,只要承兰她反咬一口,怪罪承崖他们,天石天泉就得救了。”
“我不懂。”青筠还没转过弯。
叶季晨勾勾指头,凑在她耳边叽叽咕咕一阵,青筠闻言才点点头,两个人算是敲定了战术。
那边通过木狐狸所见,承兰已经等的实在不耐烦,大晚上,看刑法也腻味了,跟师兄们告别了,自己踩着飞剑回她在金峰旁边一个小峰上的院子。她是掌门的掌上明珠,享受特殊待遇,别人都睡一处院落,她独独住在娘从前修行的一间院子。娘去云游了,她一个人在家,倒也没啥安全问题,谁敢得罪她啊?
承兰是个正宗的雷系,自己已经迈入金丹期,这房子周围都是娘布下的强力阵法,家里法宝一大堆,门口再蹲一只金吼兽,大的跟狮子一样。
不想活了才擅闯。
冰鸟刚一接近,阵法就有隐隐发动的迹象,青筠只好降落在不远处,三人藏好法力缓步向前。再走几步,本因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眼冒金星差点摔倒。叶季晨把他拉住,伸手一摸,前面有天然阻力。
“是璇玑道人的法阵,她保护女儿用的。”青筠也触摸了法阵,感觉一股十分强大的风之力蕴含其中。
强行上前恐怕被风刀切成碎片,青筠淡淡道:“我修为不如璇玑,硬撑出裂缝,只有一盏茶十分,前面还有灵兽镇守,你们打不过它。”
叶季晨一拍本因的背道:“傻和尚想赎罪还不快喊!”
“喊什么喊?”本因一头雾水。
叶季晨道:“快大骂她是丑八怪,黑心肠,让她放了天石天泉!否则毁她的容,咒她一辈子没人要!”
“啊?”本因吓的一脸惊恐,刚要说不,青筠伸手使了定身咒,他跑也跑不了,叶季晨为队友的默契点一百二十个赞。青筠是她的挡箭牌,说起来,她这功夫还算是青筠的猪队友。
两个姑娘对着小和尚,一副凶残模样。
“不喊,我就告诉枯木大师哦,说你调戏女修,你等着破戒被逐出师门吧。”叶季晨欺负一个高中娃肯定顺手。
本因吃了灰一样,一脸倒霉,啊了半天,最终扯嗓子道:“啊,弥陀佛啊!承兰师姐是个丑八怪!快放了我的好兄弟,天石,天泉,你阴险毒辣,本因咒……咒你一辈子没人要!”骂完后,本因赶紧双手合十,急速道,出家人不骂人,出家人不打诳语,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过得片刻,忽而那院子里一声狮子吼,轰隆一声,一头金毛怪兽冲天而起,“是她的金吾卫啊!”本因吓的发抖起来。
青筠提着两人腰带闪身就走,那怪兽打着响鼻,一眨眼间紧随其后,青筠飞在半空,那怪兽等级颇高也能控制风力在半空飞行,追在后面像发怒的犀牛,不时张开血盆大口,意在撕咬。
夜空中风声赫赫,怪兽紧随其后不让半步,青筠只管站在冰鸟之上纵意翱翔,叶季晨见她并不慌乱,心道师妹她法力高深,应该是不惧这灵兽,但不知要如何处置。
奔袭片刻,耳听身后传来呵斥道,本因,你这臭和尚,请了谁做帮手也敢门前嘲笑于我,看我抓了你不剥掉你的皮!
原是那承兰御剑在后指挥灵兽。
冰鸟左躲右闪一直向远离金峰的反方向追,叶季晨会意,心道,师妹她知道承兰追随,故意引开她出金峰,免得闹大动静不好下手。
过得三刻,那冰鸟忽而空中一滞,金吼兽用力一扑爪子抓向众人,然而力道下去却扑进虚空,那冰鸟和人都宛如重影消散。金吼兽用力过猛刹车不稳,在空中滚了几个跟头,亏了它是风属性的灵兽,依靠风力把自己裹起来不至于跌落地面。
然而不过一瞬,它上方的云层之中迅速降下无数寒冰利刃,金吼兽躲避不及被冰柱打中,冰柱把它围裹其中,形成一个巨大的牢笼,冰块迅速叠加,小山一样那么高大,灵兽惨叫一声浑身缀满冰疙瘩,重量增加,无法控制风力漂浮,迅速从空中落下,青筠带着二人这才从云层上方现身。
适才不过利用水系法术里的幻术,迷惑了灵兽,趁它卖出破绽才生擒起来。
灵兽被冰山镇压在树林中,冻了个结实。
承兰冷哼一声,还大模大样现身道:“我当本因向谁求助,原来是青筠你,你这丑鬼不好好待在白云湖修行,还跑出来吓人吗?”
她一张漂亮的面孔上都是鄙夷神色,降落在灵兽旁边,言谈对青筠极为羞辱。青筠面纱没有掉落前,由于资质绝佳,带着纱有几分神秘色彩,那些师兄师弟成天谈论打赌,没事儿就去白云湖守着看热闹,都说青筠是因为容貌绝色才带着面纱,以免众人看见分心耽误修行。传的神乎其神,承兰自持貌美,老早就不爽,等青筠的秘密暴露于众,她落井下石起来自然十分顺手。
反正她是掌门闺女,青筠能把她咋样?
平时羞辱言辞没少听,当着叶季晨的面,青筠心里格外不是滋味。心里道,我不曾得罪于她,处处不与她相争,但承兰万般轻贱于我,难道我应该容她放肆吗?
伸手要召唤冰龙,但手腕被叶季晨抓住,听见劝道:“我们捉住她就好了,打伤了,就没法救天泉他们。”
青筠挥了衣袖,忍了羞辱,淡淡道:“伤她也没那么容易。”顿了顿,开口解释道:“掌门师伯以大乘期法力给她的护身甲下有极强咒印,除非我们跟大师伯一样境界,否则她刀枪不入、水火不侵、风雷不伤,我冻住她一时,不消片刻也自然脱困,她自持能耐,不会不知道我引她出来,她是仗着法印加身,根本不把我们看在眼里而已。”
言语间,承兰十分不耐烦,寄出雷咒化作万道白光,往三人处打去,乐道:“你们不去找承肆麻烦,来惹本小姐,本来是要夸你们聪明,但实在又愚蠢到家。”
她是金丹修士,那雷咒威力比天泉可强上数十倍,轰隆打来,周围草木全都遭殃,炸的鸡飞狗跳,劈的土地焦黑,她咒法虽强,青筠以灵力化为护盾抵挡,谁知承兰是个野蛮,雷咒发动后,机关枪一样连续不断攻击,炸的三人周围土石都下沉半米之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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