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原本清亮的双眸变得更加深沉。
苏意更加着急,她脑子飞速转动。
“你知道我刚才给你吃的是致幻剂对不对,那你应该知道这东西只会让你迷幻一会,不会造成什么伤害,而且,我们找你来只是想救人啊!”飞快的语速,显示出说话人的急。
说到救人这俩个字时,心灵的眸中那深沉之色褪去不少,苏意一看便明了。
这心灵乃天地所幻化之物,本心皆是善,听到救人这事,也难免会清醒一点。
“你们抓我是为了救人?”心灵迷惑道。
苏意急忙点头,“是啊!”
随即又不好意思挠挠头道:“而且我们只是为了想得到蓝冥之心,取其中一点精华来救人,本无意伤害你的,刚才我对你那副模样,也不过是因为你把我的冰精偷吃光的原因!”
任涣和鬼幽都没有说话,这个时候听她们俩聊就行了。
心灵不想相信苏意的话,可它却感觉到这房间中有一股麝香寒的味道,虽然气味很淡,但它却感受得到,听着苏意这话吗,它不由得便信上了几分。
“那,能先放我下来吗?好难受。”心灵微微扭捏道,它现在还被鬼幽抓住手中,笼罩在那股暗黑色气劲中。
苏意朝鬼幽点点头,鬼幽也明了,放开了心灵。
他现在怕的就是芷柔的毒蔓延得太快,怕后果不堪设想,至于心灵,他还不怎么在意,以他的修为,足以逮住它。
心灵安稳地掉落到地上后,并没有急着偷跑离开,而是朝着芷柔的方向而去。
小小身子跳上玉床,蓝色深眸目不转睛地盯着芷柔看,小小的手不停地在芷柔脸上揉捏,好似在把玩着她。
鬼幽看着心灵这个样子,忍不住想要上前,却被苏意拦住。
“别急,它在帮她驱毒,或许,不用你的那个驱毒方法了。”左手托住脸颊,将原本饱满的脸蛋挤出肉肉,右手托住左手拽在腰间。
灵动的双眸看着不停“摆弄”这芷柔的心灵,眸光中是说不出的惊喜,心灵本事可真大啊!
咋一看,会看到心灵不断地搓揉芷柔的脸,可若是定睛一看,定会发现,心灵正透过搓揉在芷柔脸上的手传递一道道浅蓝色的幽光。
这些光芒如丝般细小,肉眼难以看到。
这些如丝的光芒虽微小,但其数量却是极其多的,从任涣和鬼幽这边角度看去,他们可以看到芷柔面上散发出的隐隐蓝光。
而鬼幽在看到芷柔那绝美的面容上消缺了之前那痛苦之色时,便早已泪朦了眼……
苏意正好瞥见这般的鬼幽,心里不禁又道: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啊!
心灵身体流转着幽蓝色的光,一股浓郁的生命气息随之而出,顺着它的手慢慢凝聚成一个幽蓝色光球,将芷柔整个人包裹在其中。
随后心灵自口中吐出一颗四四方方,通体碧蓝,浑身所散发出的生命气息强大得无法估量,那便是蓝冥之心。
蓝冥之心便存在于心灵体内,由于蓝冥之心的生命气息太过浓郁,本身所能容纳的生命气息已足,于是它便将剩余的生命气息孕育成心灵这样一个个体,且心灵这样的存在也能产生自主意识,拥有着对外界事物的判断力。
心灵缓缓将蓝冥之心移到芷柔头顶上,口中不知道喃喃着什么,只见蓝冥之心骤然爆发出一阵极光,亮的人睁不开眼。
心灵拉过芷柔的手,在她洁白无瑕的手腕上割下一道伤口,瞬间,芷柔洁白的手便染上了嫣红的血,如一朵梅花绽放在整片雪地上,那么刺眼却那么妖艳。
鬼幽看着很难受,却没有去打扰心灵,他知道它这是在救她。
苏意和任涣也不吭声,任涣只是径自拿出一只木桶,让芷柔的血低落在里面。
因为芷柔身体里面的毒素以与血液结合,想再将俩者分离已是不可能的,为此,只有,换血!
而心灵正是如此做,它看着芷柔低落的血,凑近闻了闻,那股麝香寒的气味果真在里面。
随即蓝冥之心愈发刺眼,它不断地给予芷柔生命之力,不断地催化芷柔身体制造出新的血液,以此来代替这些被麝香寒侵入的污血。
而心灵便牵引着那些新生的血液,往她身体各机能出游走,所到之地,那些经脉便强韧了不少且焕发生机。
他们可以明显地察觉到芷柔面色的好转,那绝美的脸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幸福满足的表情,不在是痛苦挣扎的模样。
鬼幽笑了,他活了几十年,没有什么时候可以再让他这么开心了!
看到她好转过来,任涣带着一丝不知所云的情绪望了她一眼,便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苏意看着他如此,望了望,四周,心想,这里有鬼幽在,心灵应该不会有事吧、1
所以她也屁颠屁颠地跟着任涣走了出去。
任涣走到屋外,面向烈阳,俊逸的脸庞抬起,将自己曝晒在阳光下,在烈阳照射下,睫毛滑落的黑影显得特别长。
高挺的鼻梁在空中割出一抹好看的弧度,薄唇微启,呼出一口浊气,喉结随之即动。
苏意走近他,却没有说话。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在烈阳下的俩个人,此刻却像笼罩在阴云中,气氛压抑得让人差点喘不过气。
她就静静地站在他身旁,不说话,也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任涣理了理自己的情绪,主动开口:“你给心灵下了致幻剂?”
苏意转头看他,竟发觉他微微湿了眼眶,黑白相间的眸子显得特别清亮。
她轻轻地“嗯。”了一声。
“那心灵比我们预想中的还要强大,它还可以变异,若是刚才它对你的怨恨太深,只怕它变异起来,幻出恶灵形态,只怕我们三人联手都制不住它,这蓝冥之心不简单!”任涣将他刚才所观察到的分析给苏意听。
苏意听完也皱起了秀眉,要是刚刚心灵不慎变成恶灵,那他们就凶多吉少了,那她也就罪过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