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至高空,夹杂了浓郁地炁的罡风撕扯着防护罩,威力极强,幸而惑心蝶实力不弱,又比较灵巧,还能勉强维持住悬停姿态,不过在这种情况下,它坚持不了多久。
事不宜迟,虫溪激活秘境空间,让刀镰虫抓住里头存放的天音钟甩了出来。
这个得自于天音楼手中的神物浦一出现,便开始自发震颤,一股独特的嗡嗡声传开,霎时这一片区域有了神异的变化。
本来空无一物的天空中,空间跟着天音钟的韵律震颤,无数的符文线路从他所在的这个节点位置铺散开去延伸到远处渐渐消失。
来自海中的地炁与来自陆地的地炁冲撞,在他这个地方形成了向上喷涌的喷泉,氤氲缭绕,经久不消。
看到天音钟一出现就引起了与阵法的共鸣,虫溪伸手抓住钟体,识海空间内的精炁丝线一股脑涌出,全部注入到天音钟当中。
“不行?”
精炁丝线涌入,这东西没有任何变化,虫溪很快明白了原因。
天音钟与识海大鼎的差别在认主上,这东西他研究过,却一直找不到控制的方法,想来这就是无法用精炁丝线激活它的缘故。
“无法激活,这难不到我。”
一种方法不行,虫溪还有其余的办法,自语着,他激活自己的识海大鼎,凝聚出数量庞大的符文丝线从眉心位置涌了出来。
符文丝线汇聚着探进喷涌的地炁喷泉当中,很快大部分的符文散开,排斥远离,寥寥几个符文向符文丝线靠拢。
观察了一下那些排斥的符文,一部分远离的位置相差不多,估摸着是同一种,又在里头细细分别,虫溪找到了极有可能与天音钟同出一源的符文。
控制着符文丝线闪电般蹿过去,将那些用一般手段触摸不到的符文捆住往外拉,巨大的排斥力量让他差点控制不住,增加了数股符文丝线,才勉强拉动了几个符文从阵法中拖出,靠近到天音钟旁边。
好在符文选对了,那些符文在脱离阵法之后,排斥力量大减,越是接近天音钟,所用的力量也越小。
当几个符文靠近到一定范围,天音钟的震颤加剧,一片肉眼可见的扭曲波浪突然显现席卷过去,瞬间将符文吞没,力道一消,虫溪赶忙调动符文丝线去拉动其余的符文。
连续数次拖动阵法符文给天音钟吞没,天音钟发出的音律逐渐有了高低不一的声调,震颤音律出现明显变化,那种音波浪潮渐渐变得显眼,他这种繁复的破阵手段也越发的轻松了。
一次又一次的重复,也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天音钟的音波浪潮与阵法节点之间形成了一个稳定的音波通道。
这时候,已不需要虫溪再动用符文丝线绑住符文拖动,那不断扩散着的音**及到阵法节点上之后,位于节点的符文被引动上下浮动,慢慢一点点的反向移动,像是飘在海上一样被剥离送到天音钟的旁边消失。
“唔,这个速度,还需要一段时间。”
观察了一下情况,虫溪看了看惑心蝶。在地炁乱流当中撑着防护罩悬停,它的体力消耗甚大,快要坚持不住了。
“先下去等着天音钟自己吸收符文,休息一阵子再上来看看。”
如此想着,虫溪御使惑心蝶落到地面,寻了块干燥的岩石席地而坐,仰头注意着上头的情况。
休息半个时辰左右,天上天音钟振动形成的音律已有了明显的曲调,调子很简单,但每一声都像是勾动了人的心灵,让人气血随之而动。
这现象越来越强,不多时上头的天音钟忽的发出一声“噹……”的长鸣,巨大的钟响声传出数十里方圆,钟体表面的那些繁复云纹一下炸开,形成无数的触手抓向了阵法当中的符文。
天音钟自发攥取阵法内的圣器根源符文,速度比之被动的吸引快了不是一点半点,阵法中无数的符文被剥离,顺着触手,一股脑的流进钟体,盏茶功夫不到,天上所能看到的受天音钟吸引的符文就少了大半。
这时候天上又出现了虫溪所看到过的变化。
如同剥离裂纹般的裂丝从节点一路扩散延伸传向天际尽头却未消失,地面上,天上那些原本就存在的白痕数量扩大了数倍,约莫隔个三五里就有一处。
不知是不是第二个节点受到不可逆的损坏,阵法节点当中的符文所推动的地炁能量从破口溢出,地炁浓度高的地方,本不可见的地炁已开始散发出各色的可见光。
异像加剧,不多时天上轰的一声爆响,虫溪连忙抬头看去。
就见原来平稳运行着的地炁冲撞失痕,喷涌的地炁喷泉轰然炸开,掀起一阵地炁乱流,节点处的符文骤然缩进阵法线路当中,留下一片没有符文存在的空洞。
“节点被破了。”
瞧见这一幕,虫溪一跃跳到惑心蝶背上,驱使它向上面的天音钟飞过去。
节点被破,他到这个地方的目的已经达到,现在需要的是收取吸收了大量根源符文的天音钟,然后转向下一个地方。
正要靠近到天音钟旁,忽的一股危险感从心头涌出。
“不好,事情有变!”
惊诧间,虫溪一拍惑心蝶的头,一人一虫从天上倒栽下来。
“噹……”
几欲震穿耳膜的钟响炸响,让人意识震荡,整个人似乎都变成了被压住弹动的尺子,耳朵里尽是嗡嗡嗡的声音。
举头往上面看去,停留在上面的天音钟微微摆动着,符文正退往其周围,缠绕在它周边。
当最后一缕符文丝线返回,这东西又震颤了一下,钟体就这么在虫溪眼前化为了虚无。
“什么情况?我辣么大一个钟不见了?”
看着天音钟消失不见的地方,虫溪一脸懵逼。
“噹……”
又是一声钟声从书里之遥的地方响起,虫溪赶忙转身往那边望去。
就见到那边天音钟的虚影逐渐消散,然后更远处响起钟响,它就这么跃迁一样消失在了天际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