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饮毕,虫溪站了起来。
神火震动,散布于整个山区范围内的虫兽得到消息开始向着院子汇聚。
不多时,所有在他控制下的虫兽陆续返回,乌泱泱的将院落占得满满的。
激活秘境空间,虫溪将所有虫兽收拢,纵身一跃跳上惑心蝶的脊背。
时间迫近神宫规定的时候,他也需要从利城出发,去一趟孟祥。
他夺取的令牌来自于孟祥,孟祥就会成为神宫验证他名额的地方。按理说他早些时候就应该出发,不过想到一些争夺名额失败的祝师或许会在这最后关头舍命博一把,万一他们看到他到达孟祥后呆在城里,会怀疑令牌在他身上,惹出不必要的麻烦,这才决定在这最后的十多天再过去。
御使惑心蝶数分钟内飞至利城之内,没有惊动任何人落入到祠堂之中,这次去夺取熔炼法门,神宫肯定会查验每个人身上的神的情况,所以他必须带上神念聚合体。
振动精炁丝线引动神像上存在的神念聚合体,不由分说将其导到自己身上,庞大的神能加身,意念冲突,让虫溪恍惚了片刻。
神念聚合体的性变很迅速,它自己生出的意识与虫溪的排斥性越发的高,如果不是他们两人间还存在着极其隐秘的联系,虫溪都觉着他不需要去夺取神性熔炼的法门了。
平复意识上的冲突带来的不适,看了一眼祠堂内的杂念形成的侍从神,虫溪取出五颗寄神珠来。
不需要他做什么,从虫溪传导的信息中,神念聚合体似乎知道这次出去对双方都有好处,它控制着杂念形成的侍从神钻入珠子当中。
将寄神珠收拢,反身跳上惑心蝶,乘坐它飞起,悬停到利城上空。
注视着下面的城池全景,虫溪心情挺复杂。
这次出去夺取到神性熔炼法门,要不了多久他就能彻底的与巫咸残余的神念割断最后一丝联系,只要联系一断,隐患尽去,他不用再回这里,如此导致一方面他觉得在这地方呆得时间长了,有点故土难离,不舍的感觉,可另一方面又有一种解脱之感。
最后深深看了眼让自己舒心的呆了这么长时间的利城,虫溪御使惑心蝶飞向孟祥。
轻车熟路,有前面两次的赶路经验,这一次虫溪的速度更快。
一个周时间,他已然跨过一个大州的距离,出现在了孟祥城外。
一年前利城外边的旷野在祝师的拼斗中被深深摧残了一番,神能的激射碰撞的余威还有一些痕迹残留。
不过这样的情况并未对孟祥的普通人造成影响,城内的人还是熙熙攘攘的,繁荣度与一年前不相上下,唯一影响的就是城外的道路有了一定的变化,仅此而已。
站在南门山坡一颗大树的树冠之上,虫溪远远眺望着孟祥城内的情况。
仔细观察一番,他心中有了数。
和他所想的一样,名额争夺的过程持续整整一年,现在还在持续期内,在这最后的一段时间里,有不少的祝师打着碰运气或者其他的想法汇聚到了孟祥城。
有的人恐怕很早就在孟祥中布局,这一点以前城门口的商铺变化上就能看出来。
一年前孟祥城门口商铺多为各种收货的商铺,为的是收取入城乡民手中的野货,低价抢夺值钱货值,少部分是关系民生的店铺,柴米油盐各种东西,剩下的只有简陋的卖吃食的小摊位。
可今年情况完全不一样了,门口处的店铺居然一水的变成了什么茶肆、酒肆,最重要的是,这些商铺一营业,便在门口摆放了临街摊点,店铺的活计或者老板几乎都在门口招揽客人。
十几个店铺,扎堆的聚到一起,如果真是做生意,非得亏个底朝天不可。
种种迹象表明,这些人并不是真正的商家,应该是一些祝师的眼线。
城门口是这样的情况,虫溪将目光投向城墙沿线。
也不知道是哪个势力的手笔,或者是孟祥这里的管理者得到孟祥祝师首肯收了别人的钱,根本没什么战事的时候,城墙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极其森严。
虽说城门口与城墙上都只是一些普通人,但虫溪可不相信做出这种安排的人没有安排能够探查到祝师波动的人在这些地方。
监视网络一明一暗,一般人遇到,估计会因暗处的监视者表现出一些异常举动,不管他们怎么做,都会进入到对方的眼中,行踪被对方探知。便是不进城,城外肯定也有人进行地毯式的搜索,想藏都藏不住。
不过城中那些祝师的安排对虫溪来说却是无用。
以前他纵使有惑心蝶,面对厉害的人,惑心蝶的拟态能力也会被看透,飞过去铁定会被发现,现在却不一样了。
新的御虫灵蛛的蛛丝对能量波动的遮掩与雾蚀相差不多,用蛛丝掩盖掉身上的能量波动,然后拟态掩盖掉形体,他啊就像是个透明人一样,可以完全不惊动任何人的进入到城里。
激活秘境空间,唤出灵蛛,让其结出细密的蛛丝罩衣穿在身上,虫溪收掉惑心蝶,灵化羽翅,以惑心蝶的地炁将自己进行拟态,振翅飞起。
一溜烟飞到孟祥城内,虫溪扫视一圈。
城内有人监视,各处客栈和能够休息的商馆必然是对方监视中的一环,那些地方都不能去。祝师的记忆力很强,见过一面的人多少有点印象,入城之后,最好也一直呆在城里不要到处走动,以撞见上次碰到过的人。
如此一来,满足躲藏要求的地方不多,寻了个富裕人家的院子落入,虫溪放出雾蚀查探周边。
雾蚀虫群在三进的院子里探查一番,院子里没有能够让它感应到危险的人,这说明这家人里没有人可以发现他的存在。
寻到富户的管家,放出惑心蝶对富户管家下了个深刻的暗示,将其控制住,虫溪立刻成了他自家偷偷上门来在这里呆着避祸的子侄,除了他以外,未惊动任何人的在城内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