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去摄魂,木然的小七眼中神采恢复,他茫然的看了看虫溪二人,继而脸上露出焦急之色,又想催促席清动身。
没等他说话,席清摆手止住他,看向虫溪道。
“石当家,你怎么看?”
虫溪闻言瞟了眼席清。
我怎么看?我站着看!
他来这里是为了探查一些信息,雾蒙山的事情跟他没有一毛钱关系,怎么处理是席清自己的事情。
雾蒙山出事正合他意,现在是时候分开了。
“你们山寨的事情,你自己决定,你自由了。”
撂下一句话,虫溪直接转身出门,跃上房顶跳入小巷,几下穿过小巷汇入到最近的街道中。
汇入人群,虫溪往孟家那边行去。
小七说的是真话,但万一他知道的东西就是别人故意让他知道的呢?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不得不防。
还没到孟家,虫溪在路上看到两百多号的孟家人刀剑俱备的从城东行来,往雾蒙山那开拔。
“还真有动作”
看着这群人通过,虫溪望向远处的孟家。
如果敌人的善后收尾手段就是以孟家、孙想的力量将雾蒙山扫灭,那席清的出现就是一个变数。
现在席清已经被虫溪放走,变数入局,他倒想看看设计了这次收尾的人会有什么应对。
事件的中心在雾蒙山上,向山这边没有停留的必要,虫溪熄了去孟家逛一圈的打算,蹿入旁边的巷子灵化蝶翅并进入拟态,随后往雾蒙山飞了过去。
御风而行,半个时辰,虫溪飞到了雾蒙山山寨上空。
建于半座石山的山寨此时人正有条不紊的运转着,丝毫没有风暴临近的迹象。
隐遁着落入山寨,虫溪控制了一个喽啰找到孙想的居所,没几下摸到了他的屋子里。
探查了一下他的实力,比席清弱得多,但这样的程度已经能察觉到惑心蝶的摄魂。
孙想这样的家伙,实力不高,只可能是别人的棋子,如果直接控制他便会打草惊蛇,想了想虫溪放弃了直接控制他的打算。
在山寨里寻了些孙想周边的喽啰控制,虫溪验证了他们的打算。
确如小七所言,是想依靠孟家的实力把山寨中不服他的人清理掉。
找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虫溪决定暂缓查探,等席清返回后,看看敌人如何出招。
缩回雾蒙山一个位置比较好的地方,虫溪躲在树梢静静等待。
一晃大半天时间过去,下头的山寨点起了灯火,而虫溪等的人来了。
随着山寨门口人的呼喊声,席清与小七两人在山寨守卫的拥簇下往山寨议事厅行了过去。
“开始了!”
蹿下树梢,虫溪飞向山寨,隐匿着身影落到议事厅远处一栋屋子房顶上,这里离议事厅有一段距离,视线良好,却听不到那边的动静,不过这样的位置正适合暗中观察。
刚躲好,席清在议事厅内派出了七八人。
那些人散入寨中,不多时召集了相当数量的人手往议事厅那边汇聚过去。
想来她是在召集山寨头目。
十来分钟时间,山寨被喊到的头目聚集于议事厅内,乌泱泱一片,虫溪也注意到这山寨内涌出了十来队人借着夜色掩护在袭杀寨内的一部分人。
看来席清是想借议会之时拖住背叛的人,同时动用手中的力量清除掉他们的手下,最后才将他们干掉。
无聊的蹲在房顶远远瞧着议事厅那边席清安排事情,约莫半个小时左右时间,这出戏终于有了些看头。
似是觉得手下人将孙想的人处理得差不多了,席清站了起来,走到了一个人身边。
突兀的出掌攻击,那人一时不察中招倒地,议事厅里头一片哗然。
正在这时,席清的大喊声远远传来。
“我已查明孙想勾结孟家,意图颠覆雾蒙山,背叛山寨者,有死无生!”
一声爆喝镇住手下,她挥手让人将孙想的尸身拖出议事厅,隐藏于雾蒙山的叛徒就此被镇压当场。
大杀叛徒,对席清来说是件好事情,但虫溪却郁闷了。
这剧情不对啊!
说好的收尾人呢?
这么简单的让席清重掌雾蒙山,如果让席清把伏击的事情说出去对他们害处极大。
正奇怪着,忽的虫溪发现议事厅旁边一处阴影晃动了一下,接着一个人影跃上了议事厅房顶。
那人落入房顶,立刻使出了千斤坠的法门,身体直接压破房顶落进议事厅中。
“什么人?”
议事厅内响起惊呼,一群山匪四散开来,围住那人。
“来了!”
从对方的隐匿手段看,其本事不低。
找到正主,虫溪蝶翅一振,飞到议事厅旁边的一栋房屋顶上站好。
这时席清的声音传了过来。
“屠老爷子,你来我雾蒙山作客可走正门,破屋而入,是几个意思?”
“哈哈哈,老夫只是看到世侄女安然无恙,一时心情激荡而已,勿怪,勿怪!”
席清冷哼一声道:“哼!我看屠老爷子怕是不愿见到侄女我还活着吧?”
“哈哈,世侄女蕙质兰心,既然你知道,那你就不该回来,你回来雾蒙山,让老夫很为难啊!”
席清勃然大怒。
“呸!老匹夫,枉我尊你为长,你却意图谋害我,你安的什么心思?”
“世侄女这话说得难听了。你作为小辈,尊我、奉我,不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老夫培养你,让你掌一山寨,花费了多大的心血,你尽点孝心又何妨?”
席清闻言,怒意更甚,她伸手一指屠坤大声喝道。
“老贼欺我太甚,给我上!”
一语过后,堂内寥寥数人欺身而上,屠坤在腰间一抹,一道黑色乌光闪过,冲上前的几人身首分离,被一刀瞬杀。
“世侄女,见到长辈喊打喊杀的,这可不好。”
席清大惊失色,不敢置信的看着议事厅内没有动弹的几十号人。
“你,你们……”
“老夫能让你掌一山寨自然有我的底气。老夫实不愿宝刀沾上你的血,给你个机会自我了断。“
局面倒转,突兀的陷入绝地,席清花容失色,一下子无计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