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击之下,在西陵郡不算弱的辟穴强者一死三重伤,见到这一幕的所有人惊呆而立。
他们呆住了,虫溪可没有。
脚尖点地一跃上前,他冲到了林豹面前。
“给我过来!”
散去一只手上的镰钩,虫溪曲掌成爪,抓向林豹的肩膀。
就要抓到他的一刹那,虫溪心底警铃大作,敏锐的直觉告诉他危机已至。
精炁丝线瞬息而出,神网境的实力全开,整个夹道方圆三百米范围尽入虫溪脑海。
感知中林豹旁边三个本来看着极其孱弱的敌人突然有了动作。
左边一个稍显健壮的家伙身躯如吹气球一般陡然膨大一圈,肌肉将劲装撑得鼓鼓的,他往前一踏,收肘握拳,砂锅大的拳头泛着金属光芒变成褐色,一拳轰向虫溪的左腹。
右边那个伸手在腰间一抹,一把漆黑的薄如蝉翼的长剑弹射而出,其手腕处火红的地炁蹿入手掌,由手掌传导进长剑,漆黑长剑带着一抹暗红蛇击向虫溪右肾。
林豹背后那人伸手往林豹腰间一拉,他另外一只手泛着蓝芒抓向虫溪的手。
三人齐动,眨眼形成合击之势,这也算了,虫溪能清楚的感知到他们每一个人的地炁都凝实无比,凝实程度与他的灵化铠甲不相上下,这样的实力远不是一般的辟穴之人能比的。
平平无奇的。
“怎么可能?“
震惊之中,虫溪蝶翅倒煽,向左边的那人辟出一道地炁斩,借着他交肘抵挡之时侧身闪过剑刺,屈腿一弹,骤然转向跳开射向旁边一个惊恐的林家仆从。
在那个仆从还未反应过来之际,虫溪抓住他转身一甩,他撞到幽蓝色的敌掌上。
水系地炁入体,那仆从皮肤眨眼变得苍白无血,身体周围腾起白色水汽,竟被瞬息冻死。
而这时虫溪已躲开合击范围,蝶翅急振中暴退出近十丈距离。
立于夹道中央,面对着上川林家一行人,虫溪面沉如水。
诡异,太过诡异了。
他本是临时决断,想要突击抓住林豹,以此刺激三山十二寨从他的异常行动中把目光聚焦到林豹身上,从而使得碧玉板的事情合情合理的暴露出去,可没想到亲自动手,却差点在阴沟里翻了船。
这上川林家居然有光凭辟穴之法,就能修炼到地炁浓厚堪比他神网境灵化的人,能威胁到他的本体,这太离奇了。
最让虫溪想不通的是,上川林家为何会在林豹周围安插三个实力极强的辟穴强者?
眨眼间交手一合,虫溪没有继续攻击,敌人那边三人也停下了追击与虫溪隔空对峙。
“动手!”
此时参与伏击的一众山匪才反应过来,从紫荆林里蹿了出来,近百号人钻出,前后截断林家的路,将他们围困在夹道中。
“石当家,我们来助你!”
包围即成,山匪这边有人呼喊一声,接着两个山匪头子往虫溪身边冲了过来。
“助我?”
没有回头,虫溪冷笑不已。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的实力不一般,也能明白能将他逼退的敌人不是一般货色,没见着三山十二寨的席清都面沉如水的远远看着场内没有动作,这两人又有何本事能来助他?
况且他们一众相见不过数日,既没有生死与共的交情,又没有性命想托的利益关系,这两人的行径很可疑。
调动精炁丝线感知,虫溪发现冲来的两人在半途已调动地炁,刀剑在手,他们的目光注视着他的后背,明摆着不是来相助于他。
沟通藏于半空的惑心蝶,惑心蝶散去拟态从空中显现。
庞大的散发着莹白光华的身影显现,地炁涌动中它翅膀一扇,三枚拳头大的地炁结成的鳞片射下来,直接轰在那两人的行进轨迹上。
“轰……”
几声轰响,烟尘卷着血雾随风飘散,地面上留下了三个大坑,奔来的二人消失无踪。
“石溪,你做什么?”
“为当家的报仇!”
……
看到虫溪狠辣的干掉了两个自己人,一众山匪哗然。
“是你!”
远处精神恍惚的林豹刚回神便听到一众山匪的呼喝,他面色一变,仇恨的盯着虫溪大喝。
“就是你灭了我一家满门!”
说到这里,他双拳紧握着看向旁边的三个人。
“三位大兄,此人乃盘蛇恶匪,无恶不做,我云梦林家便是被其所灭,望众位为我报仇!”
他不敢自己上来,却是求到了刚刚逼退虫溪的三人身上。
“啪!”
话音刚落,被他所求三人中那个手持软剑的青年抬手一巴掌将林豹扇倒在地。
“弱小的垃圾不该多话!”
在林豹的不解中,那青年撂下一句话,上前一步持剑直指虫溪。
“你的目标果然是这个垃圾,告诉我,你想从他身上得到的碧玉板是什么?”
虫溪闻言,瞳孔一缩,眼角余光放到了侧面位于战圈边缘的席清身上。
林豹身上有碧玉板一事,除了虫溪以外,只有席清知道。
青年能直接点出碧玉板,那他的消息定然得自于席清,这便说明席清与这上川林家暗中有着联系。
这么一来,先前她发放带毒药物的事情也说得通了。
“周遭皆敌!”
很快虫溪判断出了现在的形势。
这周围百多号人,倾刻间已全数变成了敌人。
“你怎么知道那东西的?”
没有回答青年的问题,虫溪沉声发问。
“这你不需要知道,要么现在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事情,要么我擒下你,让你求着告诉我。”
青年很是狂傲。
“你很狂。“
虫溪肃然出声。
“不过凭你们三个还不够!”
青年闻言笑了。
“我们确实不够,不过加上他们呢?”
他一说完,虫溪忽然感觉到四股不弱的地炁升腾而起。
这新出现的四股地炁中,两股在林家那边,剩下两股处于山匪这边,其中之一正是一直呆在虫溪眼皮子底下的舒鹏。
“你,你们是他们的人!”
虫溪还未说话,处于边缘位置的席清见到这样的变化,惊诧的喊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