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山头林立,遍地土匪啊!”
如此众多的山匪头目,如果各个实力都与盘蛇寨相仿,西陵郡中那些更多的小山寨岂不是如天上繁星一般?
在山壁边观察了一会儿,虫溪跳下山壁往青山寨中心最热闹的地方走去。
花费几分钟时间,虫溪走到人群汇聚的交叉口处,寻了个安静的地方,假意眺望青山寨下方红溪景色,注意力却放到了周围的过望人员身上。
一个不大的山寨,忽然多了很多人,显得有些拥挤,很多同样受邀的人都打着打探消息的目的在这一片区域溜达。
这些人都是各个山寨的手下人,多数独行,少部分却聚在一起三三两两的在低声谈论。
听着他们的谈论声,虫溪综合着信息希望能从中获取一些情报。
皇天不负苦心人,蹲了一刻钟左右,在虫溪不远处三个蹲在石墙边晒太阳的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三人来自于不同的山寨,相互之间以前都见过,汇拢在一起便小声的开始攀谈。
起先他们一个个都在吹嘘自己跟着山寨的人劫掠了县内的哪一个家族,随后又说到劫到的哪家姑娘好看,最后谈到今年杀了多杀人,怎么杀的,获得了什么样的钱财奖励,吹得天花乱坠。
等到吹得差不多了,逐渐熟络起来之后,话锋一转内容逐渐变得不同。
其中一人谈资渐穷,突兀转换话题道:“今年会盟,你们觉得会对哪家下手?”
聚于他身边的两个山匪沉思片刻,一人不敢肯定道:“这事说不准的,前年是文新县吕家,去年是羊沽口雷家,两家一个在东北,一个在东南,谁说得清楚。”
另一人闻言,反驳道:“有什么说不准的,哪里有大买卖,下手的自然就是哪个地方。”
被反驳之人有点不爽,”你这不是废话么?我也知道哪里有大买卖就对哪里下手,问题是你知道这次要打哪个家族?“
见他们二人一言不合,引起话题的人插口道:”嘿嘿,你们不知道,我可知道。“
听他那么一说,快要起争执的二人明显不信。
“你知道?别是乱说的吧,这可是三山十二寨头领才知道的事情,你怎么可能知道?”
那人对他们的怀疑表现得有些气愤,偏头看了看周围,他对着两人伸了伸手,压低声音。
“我跟你们说,这次可能是要打三川县的丘家。”
“三川县?”
“丘家?”
听到消息的两人面带怀疑。
“别不信。我们巫水寨就在三川县交界,听探子说丘家在冷河坝的紫铜矿场发现了紫铜金。紫铜金可是打造武器铠甲的绝佳材料,普通钢刀加入一点重铸都能变成宝器,价值可大了。”
“真的?紫铜金?不会是你瞎说的吧!”
那人闻言一脸不爽,辩解道:“我骗你们做什么?我们寨主都被请到了后山别院那边。”
“是吗?那这次看来我们还要到贵寨去叨扰一二了。兄弟到时候可别忘了小弟。”
“自然,自然!”
说到这里,不信的两人开始吹捧透露消息的人,跟他拉拢关系。
偷听一会儿,没有再听到有用的信息,虫溪收回注意,低头沉思起来。
从那三人话语中,可知三山十二寨会盟的合作似乎就是攻打西陵郡县内豪强,以夺取价值颇高的东西。
这样的事情本来挺正常,可若考虑到他们邀请参与会盟的人来自西陵郡各地,这就有点奇怪了。
打一个地方的豪强,其余地方的山匪根本没法带大部队参与,只能调集很小一部分人参与。
山匪劫掠,是以人数与不择手段的狠厉取胜,舍长取短,岂不是本末倒置?
而且发现了宝物,三山十二寨自可依靠自己的实力去夺取,如此费尽心思的要拉上整个郡有点实力的山寨,这很不正常。
除此之外,明明是被派出来打探消息的山匪,为何嘴巴会一点不严?
遇见两个相交不深的人,就能把山寨的发现说给别人听,内中又会不会有问题?
虫溪觉得这个巫水寨的人,似乎就是故意出来散布他所知道信息的。
一个前来会盟的山寨在会盟地散布不知真假的信息,是他们自己的布置,还是受的三山十二寨之人的指使?
虫溪认为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想来这次会盟,三山十二寨所谈的合作事项,十有**就是那人所说的劫掠丘家。
可三山十二寨做这样的动作到底是为了什么?
思来想去没猜透三山十二寨的打算,虫溪扫去繁杂思绪就欲离开。
刚站起身,忽的他感到有种被人窥视的感觉。
“有人在注意我!”
实力达到虫溪这个地步,他自己的感觉已经形成了一种特殊的第六感。
不动声色的假意舒展身体往感觉传来的方向飞速扫了一眼,虫溪转身便走。
“有趣!”
窥视他的人位于东北方向,一眼扫过,虫溪却没发现那边有人,这说明那人实力不弱。
虫溪离去,东北方一处石坎下,两个人的身影从那里显露出来。
其中一人面色凝重,“好强的感知力,我不过是视线放到他身上多停留了一下,竟险些被其发现。他还很机敏,明明感觉到了异常,还假装舒身窥探我们,这是个难以对付的角色。”
另一人开口道:“修巫的人,感知力自然极强,他可不是这边那些半废的巫。怎么样,他的实力不弱,符合条件吧?”
“足够了。有他在,今年我们便不必费神,我看他年纪轻轻竟有如此实力,看来南边那片是块宝地,要不要组织人手去那边看一看,要是打通那边的道路,以后也不必如此劳心劳神。”
“再说吧!南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我们一点都不清楚。蛮国修者的实力可不弱,妄自挑动对方神经,万一他们发现耀阳国的情况决定北归,我们可抵挡不住。”
“也是,那就再等等。”
一言过后,二人的身影从石坎处消失,好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