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在旭的走人,是有多重因素的参与的。八?一w=w≈w≤.≥8≥1zw.
一来,随着考试的临近,那些书生们越来越沉浸在备考的活动中,毕竟那些考题,本质上虽然没有脱离中国传统的知识,但对于读死书到死的书生们来说,这也是个新课题。
毕竟,很多书生,都是真正的孔乙己类型的,回字几个写法肯定是普普通通,一辈子读的书,只读那些科举用书,早就读傻了一样。
而长老们准备的新式提醒,也足够这些秀才们喝一壶了,由于打一开始,长老们也没指望,在这些秀才里,找到多少治国英才,找到人后,重新开始进行回炉训练,才是正题,好在这个时代,科举考试,本就有一定水平名次的官员,是依赖翰林院这个团体进行锻炼的。
毕竟,三天不学习,两学一做抓不好,是要落伍滴,是要犯错误滴。
看着他们每天爆满激情的样子,无论如何,安在旭在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东西顶着,看着不好受,他就好像一团火被包在罐子里,想爆却又不敢,因此,他本人,还是希望尽快南下,去履行他青木堂香主的职位的。
而王建那边,也是很希望,能尽快打开局面,正如某人所说,他们不怕士绅儒生们叛乱,只怕这些人阳奉阴违的在背后捣乱,人家表面上投降,送钱送宝送女人,俗话说,不打送礼人,不然以后谁投降你?
杀降不降,所以,还是在人家投降之前,先把潜在危险分子给抓出来吧,更何况,江南几百年的财富累积,由于政府收税能力的无能,导致税收的财富调节能力丧失,虽然对大明朝是大大的悲哀,但对李向前等人来说,虽然有着澳大利亚,日本,南非,加利福利亚等多地的巨富金矿的未来财富,但那毕竟不靠谱的很,而且,过多过量的涌入黄金,势必造成黄金贬值,通货膨胀,因此,这些原本占据大量财富,反而对中国社会毫无裨益的盐商,粮商,丝绸商人们,也不可能把资金用作产业升级的。
那么,在里面找出一些“反对派”杀杀猪,补贴一下收入,简直是政治最最正确的事情,也就有了王建趁着赵佳人要整人的过程中,在里面掺杂一些私货,其实也没什么,安在旭本人,很有积极性去跑动一下的。
官本位的国度,官位意味着一切,或者说几乎意味着一切,你不能否认,这些人却是很拼命。
在某些情况下考量,其实还不错,起码是各凭本事,考试算第一,这已经是人类社会毕竟好的允许规则了。
“大明原本的会试分三场举行,三日一场,也就是说,理论上,是要考可怕的九场,简直就是马拉松的比赛,有鉴于此,考试还是选择在两天内结束就好,相比于原本的高考或者说公务员考试,实在是太轻松了。”
吴名很是兴奋悠哉,忙活了半年,现在,考生终于进场了,地点依然还在原本的帝都贡院,虽然考试规则,没什么准考证或者2b铅笔的答题卡,基本上依然在使用毛笔字来写字,不过,答卷却也标准起来。
吴名注定是打算在人类文化史上留名了,起码这“新式公务员考试制度”奠基人的名号是起来了,而且是带着红楼梦,带着诸多新文化光环出来的,虽然他的水平不可能和白话文鼻祖的那几位相提并论,但是一路小跑之下,也算是出名了。
尤其是在长老会的机关报,光明ribao之中,作为一个继承了大明朝廷政治架构,基本上得到认可的禅位,光明的意味,本就很有意思,你可以理解为,天很亮的意思,也可以理解为,长老会办事正大光明坦坦荡荡的意思,却也可以说,是意味继承大明遗志的意思。
所以,这光明ribao的,头版头条评论员文章,可不可能由他本人独揽大权,这基本上就相当于舆论的最高点了,等闲不能掌控,最终博弈的结果,长老会拥有一个公用马甲:梁笑,将此树立为长老会的舆论宣传标杆,平时可以乱说乱来,但是到了需要开动国家机器做事的时候,梁笑就要威了,所谓小报抄大报,大报抄梁笑,这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之前连篇累牍,从勿谓言之不预也,到我们的态度是一贯的,忍无可忍,吴名的得意劲儿就别提了,对于吴名来说,对金钱的追求已经不可能提的起精神来,毕竟飞船不断的在寻找应征者去澳大利亚挖黄金,那黄金都是公有的,一坨坨在那,事后一想,也没人在意。
这几乎是在小范围内行驶了**,所谓的**,自然就意味着,生产资料的极大富裕,这一点对长老会不是问题,特别是在基本上控制中国北方,事实上,武装起来北方几个省,就足够吞并全世界的时间,基本上没人在乎什么金钱,而权力或者女人,也无法太过刺激一个早已在手的人。
反倒是名声,声望值,这东西对于普通中国人来说,吸引力是绝对巨大的。
“考试是不同的,后世的公务员,在2个小时内,完成一百道选择题,或者一两千字的作文,本身就是极其考验人的敏捷思维的,这也是很正常,需要用的公务员,要考究的就是在特殊情况下的快反应,你总不能等到手下问你,老大,那边有小流氓砍人,我是现在去抓他们,还是等到他们砍完了再去收拾残局?”
梁存厚似乎心情很好,此时是中午,由新时空的土著官员,折腾了一天后,许多仪式之下,今年为了收拢人心而搞的所谓恩科,算是开始了。
吴名点点头,说道:“梁总,要不要进去看看。”
梁存厚似乎有些诧异,说道:“我去做什么?”
吴名说道:“多少也是起一个交情的作用,毕竟这些人里,要筛选出足够的官员,起码在初期,我们没有别的人可用的话,只能用他们了。”
梁存厚抬了抬头,说道:“听说了,这些人,都是饿的饥肠辘辘的饿鸭子,一旦真的给他们任命什么肥差,想的不会是什么忠君报国,而是先下钱花差花差了。”
吴名尴尬一笑,不过,对此也不能说出什么不对的,说道:“三千七百人,总有几个不贪的,找出来就是,就是抓人的时候要狠一些,不是还有那些正在严刑拷打追赃的库吏们吗,还有八大皇商,等到审讯的差不多了,估计正好这批人也培训好了,正好上岗之前,在他们面前杀人,杀鸡儆猴哪怕做不到,也好吓唬吓唬。”
哪怕再有文人的某些情怀,他的屁股永远也是长老会一边的,在明白,他们来到了一个**日常化,不贪污反而是另类的大明时代后,吴名就知道,想要整顿吏治,是非要见见血的了,好在,有各种监控设备的帮助,有各种金属探测仪的帮助,想要瞒报财产几乎不可能。
梁存厚听了,忽然很感慨,说道:“三千七百人啊。”
“啊,是啊。”
吴名感慨一声,说道:“虽然只是北方几省才来人,而且北方很多省份,本就已经奔逃四散,不过,即使放宽到了秀才一级,能来这么多人,也是非常不容易了,也是咱们有小太子做招牌,人们确实认可。”
梁存厚说道:“我知道,只不过在感慨,历史上,那多尔衮也差不多有这么多人吧。”
吴名说道:“多尔衮的那个科举,不到两千,不过是三年后开考,其实本质上差不多,都是大明文人道德品质与其所得到的供养不对称有关。”
梁存厚慢慢说道:“慢慢来吧,找个时间,嗯,先给李自成入城的时候,自杀殉国的那批人做追悼吧,虽然不能弘扬极端思想,不过,爱国主义这玩意总是正确的。”
吴名说道:“说起来,这几天,那位汤若望不断在找我,希望可以给他拨款,建设他的教堂,这也就是开玩笑了。”
梁存厚慢慢说道:“汤若望的真正价值,在于和欧洲的联络,以及移风易俗,给那些玩封建迷信算命看风水的家伙一个竞争,省得他们只会每天鼓噪,说到底,人家也是顶着一个理想主义的旗号跑出来的,比那些修欢喜禅的灵修活佛仁波切,不知道要强多少倍。”
吴名说道:“其实我们出的扫盲书籍,里面就有讲解如何破解那些封建迷信的招数的,扫盲空盆来蛇,什么各种戏法,怎奈老百姓不喜欢看,事实上,真正可以给他们带去财富和力量的各种科学类和地理类书籍,根本就卖不动,卖的最好的书,是各种小说。”
梁存厚说道:“这不是孤立事件,在21世纪也是这样啊,收视率最高的节目,都是把观众当三岁孩子的各种节目,很正常。”
吴名叹息一声,说道:“反正,之前咱们开那个大会,说什么,鼓励群众去海外财,但最起码,我不知道怎么下手了,如果咱们再这么提高老百姓的生活水平,他们更不愿意出去冒险了。”
“嗯。”
无论如何,这是个问题,梁存厚想了想,说道:“说的有点远了,等下你注意下,他们考试,这顿晌午饭,还有下午的茶点饮水,都是咱们供应,考到晚上啊,别饿着他们,而且,到底还是要让他们记住,是长老会给他们饭吃,不是什么恩师,安蓝和那几个新时空的官员,都是难以相信,最好尽量把他们拆散,你还记得,这个时代他们是如何串联的吧。”
“嗯,同年,同门,同乡,所谓的同年,就是同一年考中科举的人,他们以某种奇异的排序方式,来区分大小高低,就这么联络起来了。”
梁存厚说道:“你估计可以录取多少人?”
这话问题的很有学问。
所谓的科举考试,寻找人才还在其一,禁锢人的思想也不在考虑,关键是在于,给了底层人一个向上奔的头儿去,人家都说计算投入产出比的,一旦计算出来,让儿子去考试,所得到的收益,大于豢养打手私兵预谋造反的收益,那自然是不敢于和官府对着干,而且一旦想要去考试,那么表面上就不能太过于掉节操,起码不能做的太过分。
所以,历代以来,都很注重平衡,恨不得各地所考取的士子,都是按照人口比例录取,这样才是方便,不过,由于某些原因,历来的“高分”人才,都是东南最高,中原次之的水平,以至于在朱元璋时代,闹出了南北榜的事情,也就是最后录取的时候,必须保证比例的事情。
可见,科举不仅仅是学术问题,而是政治平衡问题,多录取一些,也好夺取人心,不过,太多了,就会有滥竽充数的笨蛋进来,也会降低“编制”金饭碗的含金量和珍惜程度,所以,轻视不得。
吴名仔细想了想,说道:“历史上,多尔衮的那次科举,不到两千人,却取了四百人做官,事后还有一批加录的,可以说是一网打尽,过三分之一都做官了,剩下的,估计是实在用不得的笨蛋而已,而我的话,其实,更想要年轻一些,可以接受新鲜事物的人。”
“其实与考试成绩无关,这些人都是成年人,思想感情早已固定住了,意识形态也几乎无法改变,事实上,还是白纸容易改变……嗯,那是什么?”
忽然,从远处奔来一人,似乎衣衫不整,披头散,勉强穿着鞋子,抱着一些文具,就这么进来,直奔这贡院而来,自然有士兵站出来拦住,那人在那呼喊着,说话很急,似乎激动的很。
梁存厚和吴名两人,一直在低调聊天,对外面的事情并不在意,不过,还是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梁存厚说道:“好像有些事。”
吴名看了看,说道:“这个戏码,我似乎在哪见过。”
梁存厚微微一笑,说道:“我也似乎在哪见过啊。”
吴名忽然大声说道:“你们几个,放那书生过来。”只看打扮,应该是外地的考生吧,看起来棉袄有些旧了,不过还算整洁,可这衣服都穿不好就跑来考试,到底是这官位的吸引力太大,还算这人太不讲究了。
吴名看了一眼梁存厚,小声说道:“但愿不是我猜测的那样。”
梁存厚却说道:“实际上,把坏事变好事,才是一个执政团队的优良作风,我觉得这就很好,如果果然是我猜测的那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