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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珠从未想过自己的命运如此坎坷,兜兜圈圈后,竟然又回到了最初的老路,却已经是遍体鳞伤,成为双方的弃子,性命也堪忧啊。不甘啊,看着满身素雅宫装的岚音,眼中冒着冲天的怒火,即使做鬼也要跟着她。
佟佳贵妃给了玉珠一记恨意的警示眼神,玉珠掩住了脱口的话语。
岚音更是痛楚,她极其不愿也不能看到如此局面,却又毫无办法,身边时刻有歹人的暗桩,时刻提防,费心费力,熬费心血,真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谁料竟然真的是玉珠。
“太皇太后要为臣妾和三阿哥做主啊。”荣嫔从未放弃一分能咬死岚音的任何机会。
太皇太后瞧着面带纠结的皇上,又盯着岚音,“良贵人一片孝心,哀家心里知晓,但意图争宠而设下毒计谋害太子,乃是宫中大忌,灭九族的重罪。既然在人证、物证面前,良贵人拒不认罪,便将良贵人和落霜交与宗人府查办吧,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人在做,天在看,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太皇太后厉声,就让自己来做那无望的恶人吧。
“太皇太后圣明。”良贵人和落霜被关入宗人府大牢这大快人心的消息,无比振奋着各宫的嫔妃,纷纷高呼。
玄烨感激的目光投向皇祖母,在自己最危难,最痛苦的时候,总是皇祖母为自己遮风挡雨。
想着岚音那淡淡的话语:世间万般,在于你信不信,而不是在于他真不真。
自己便已经知道,岚音定不会做出谋害太子,祈求盛宠的事情,如若岚音真的做了,自己又是何等的偷喜和无奈,只是这都已成为过眼云烟。
如今证据灼灼,在众人之面,自己金口玉言,怎能偏袒岚音呢?
这样看来,皇祖母这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过的,宗人府乃是裕亲王管辖之地,定会商量出万全之策。
正逢裕亲王福全的目光飘来,玄烨点头示意。
“臣妾谢太皇太后圣恩。”岚音感激太皇太后的恩泽,感叹皇上的无情,众人的恶毒。
佟佳贵妃意味深长的看着岚音,这便是四面树敌的下场,其中滋味必定难尝吧。
台下的众嫔妃更是心中大快,脸上露出遮挡不住的快意。
只有年幼的太子低着头,踌躇的拿着手中的银勺子,贴身的崔公公暗地里死死拽着太子的蟒龙云纹衣角。
百花盛宴上,唯独那三盆妖艳的杜鹃盆栽惹人眼球,但良贵人和落霜的如意算盘到底落空,温妃眼中闪过丝丝得意,今日收获甚佳。
惠嫔却提心吊胆,心神不宁,感受温妃那安抚嘲弄的眼神,握紧了手中的绣品。随后的百花盛宴终究以敏贵人的一曲百鸟朝凤而结束。
太皇太后拄着威严的龙杖,“宫中自元旦节以来,便刻刻不安生,哀家心里担忧啊,如今天下初定,咱们这后宫万不能成为皇上的累赘啊。”
众嫔妃纷纷惶恐跪地:“臣妾知罪。”
玄烨也惊讶的看着皇祖母,读不懂其中的含义。
太皇太后凝神片刻,“哀家老了,已经是迈进一条腿棺材的人了,也希望在闭眼前能看到,后宫一团锦簇啊,皇上虽然讲过永不立后,但这后宫总得要四角齐全,尊卑有别的,从今日起,着温妃、惠嫔、荣嫔协助佟贵妃共同治理后宫,各宫的嫔妃定要安分守己,明年将颁发懿旨,嫔妃各就其职,大封六宫。”各宫的嫔妃面带喜气,都想着那四角的妃位,僖嫔尤为在意,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佟佳贵妃的眼中满是不甘和失落,皇祖母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这不是要自己难看吗?
温妃却是喜上眉梢,丹凤双眸凌厉有神。
荣嫔今日更是大喜大悲,听到太皇太后一言,好不得意。
只有惠嫔隐忍着内心的疑虑,面不改色,毕恭毕敬。
“多谢太皇太后提携,臣妾必当尽心尽力办差。”三人俯身行礼。
风光得意的明艳姿态与跪在暗影中悲凉万分的岚音,对比分明,真是几人欢喜几人愁。
“你们绝不能让皇祖母忧心啊。”玄烨蹙眉,皱着如剑的眉锋。
“是,皇上。”百花斗艳,争相怒放。
只留下岚音落寞的柔润身影,和玄烨留下恋恋不舍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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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秀宫内,温妃高傲的品着茗茶,“姐姐真是客套了,都是自家姐妹,又何必拘礼?”
惠嫔忍着内心的痛恨,卑微的跪在青石地砖上,“多谢妹妹相助,姐姐真是罪过。”
“呦,姐姐这是做什么?妹妹可不敢当啊。”温妃嘴上虽为劝慰,却没有令惠嫔起身的意思。
惠嫔真是苦不堪言,何时受过如此大辱,入宫多年,这次真是阴沟里翻了船。
“姐姐也不要忧心了,这次本是举手之劳,那御膳房的赵嬷嬷恰好受过孝昭皇后的恩泽,再加上事情本就败落,便顺手成全了姐姐。”温妃笑意盈盈,点拨着整件事情。
自己入宫以来,昔日受过亲姐孝昭皇后照拂过的宫人,纷纷投入了自己的麾下,百花盛宴中,通嫔贴身宫女小蝶的一举一动,哪能逃过自己的眼呢?
惠嫔心惊,这去世的孝昭皇后未留下血脉,与自己来往不多,倒是自己当年怂恿荣嫔对孝昭皇后暗中诬陷的事情,不知温妃是否知晓?惠嫔胆怯的瞄着。
“今儿,索性把话儿挑明了吧,孝昭皇后临终前曾留下信函,她是被贼人暗中下了虎狼之药,而终身不能受孕生子,最后重病缠身,折磨致死的。
本宫进宫为妃,便是要将那贼人碎尸万段,令她生不如死,定要一雪钮钴禄家受到的所有耻辱,夺回应有的荣耀。”温妃咬着牙根,恨恨的讲出心底的话语。
惠嫔心中一惊,想起自己曾经做过的歹事,偷瞄着温妃,故意面带震惊,试探的问道:“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谋害孝昭皇后?
“富察氏—落霜。”温妃眼中闪过杀意,一字一句的吐出。
惠嫔暗出一口气,稳定着心神,语调颇高,“那贱人本就该死,这么多年要不是皇上和太皇太后护着,恐怕早就死过几百回了。”
“不光是她,还有那永寿宫的荣嫔,承乾宫的佟佳贵妃,都曾谋害过孝昭皇后,她们一个个都得死。”温妃缓缓站起,扶起跪在地上的惠嫔。
“姐姐是大阿哥的亲额娘,为大阿哥筹划将来之事也是人之常情,如果不是那良贵人显摆出头,今日就是赫舍里氏满门的丧日。”
惠嫔心中荡漾,但回想起四大辅臣当年的恩怨,面带忧伤道:“姐姐我虽是大阿哥的额娘,但是钟粹宫却处处受旁人的嘲笑。
姐姐在宫中熬了这么多年,实属不易啊,如今容颜老去,皇上已经多年未曾临幸了,如今通嫔又难以受孕,钟粹宫门的石狮子都冒着寒气儿啊,前些年皇上纳了永和宫的德嫔,如今又专宠长春宫的良贵人,姐姐的日子实在不好过,只能出此凶策,走这步险棋啊。”惠嫔泪眼婆娑。
“本宫知晓姐姐的难处,要不然怎能出手帮衬,只要今后咱们姐妹同心,定会称心如意,大阿哥也会谋得好前途的。”温妃不动声色的瞧着惠嫔,时时用本宫提醒、规劝道。
惠嫔连忙擦拭着眼泪,点头示好,“钟粹宫定与储秀宫同心。”
“好,好,好,如今太皇太后开了金口,本宫定会为姐姐夺得四妃之首。”温妃连声称好,出口承诺。
“臣妾谢过温妹妹了。”惠嫔屈膝行礼,这一声臣妾,便是认下了自己的主子。
“哈哈。”温妃瞧着惠嫔惺惺作态的样子,心中好不得意,她怎能不知晓这宫中隐藏最深的便是惠嫔。
当年荣嫔连连早殇的皇子,都是阴险的惠嫔背后下的狠手。
但只有**和野心如此之大的人才是最有利用价值的,更何况如今又有这么多的把柄握在自己手中?温妃违心的笑着。
“那良贵人和落霜在宗人府中,不知会不会生出端倪?”惠嫔有心的问道,虽然人证、物证俱在,但太皇太后和皇上显然都不相信,更故意偏袒良贵人,才责令宗人府重新查办,不知会不会弄旁的事端?
“赵嬷嬷已死,本宫也派人割了春喜的舌根,如今是个半语子,所有的一切都是死无对证,任谁也查不到咱们。
至于其他,便是那两个贱人的命了,不论是生是死,总是要那贱人受些苦的,此次不死,便还有下回,下下回,必须让贱人伤痕累累,直到凌迟而死。”温妃带着寒意,凶神恶煞的讲道,
惠嫔惊吓的微微一颤,钮钴禄家的格格确是不同,如若当年孝昭皇后有半星温妃的气势和心计,恐怕也不能那么早便去了,真是庆幸啊,如若如此,当年自己的日子岂能好过?
看来自己今后定要处处受制于人了,更加艰难,惠嫔痛苦的闭上双眸,苦不堪言。
本来自己筹谋许久,天衣无缝的计谋,被那良贵人竟给破坏,又引来一身臊气,良贵人,这笔帐记下了,终有一日会连本带利讨回来。
看着安坐凝神,盛气凌人的温妃,惠嫔心中忌惮。
储秀宫内珠光宝气,暗香流动,华丽陈设,价值不菲。
宫人们更是忠心耿耿,各尽其责。
惠嫔此时总算知晓承乾宫的佟佳贵妃寝食难安的缘由了,这紫禁城中的风向要变了,还好自己跟对了方向。
康熙八岁登基,四大辅臣为:首辅索尼出身赫舍里氏,满洲正黄旗人,孝诚仁皇后的爷爷。苏克萨哈,姓纳喇,满洲正白旗人。额必隆,钮祜禄氏,满洲镶黄旗人。孝昭仁皇后的阿玛。康熙十二年(1673年),遏必隆病重,康熙帝亲临府邸慰问。是年病逝,谥号“恪僖”。鳌拜,出身瓜尔佳氏,满洲镶黄旗人,在武英殿被康熙擒拿。老十的额娘,是个厉害角色。可怜的岚音,要在大牢里了,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