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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鹄道:“那便好,魏公公让你来服侍朕是你的福气,你去换一身衣服来陪朕喝杯水酒?”
小翠儿应了声,一转身便去了。
陈鹄重新走到了那张字画旁看了看,蔚然一叹,便不再多看,在茶几旁落了座位,独自喝起茶来。
也不知喝了多久,听得脚步声,跟着帘布一挑,一袭白衣、一张不施脂芙蓉一般的脸蛋,滑嫩雪白,窈窕修长的身段儿,盈盈一握地腰,杏眼桃腮,如云的青丝,仅用一根玉般的竹簪别在头上,高高的发髻将她衬托得美丽妖娆,让人一望,便移不开目光。
小翠儿缓缓走来,轻盈的体态,宛若踏着凌波微步一般,盈盈而来,飘动的乙炔,显得轻盈飘逸,优雅高贵。
“皇上……?”小翠儿轻轻喊了声,宛如清水,听在耳里,轻轻地,暖暖的,脆脆的,让人心头一动,扭头望时,明眸皓齿,嫣然一笑,颜如桃花,刹那间芳华尽显,美得不可方物。
陈鹄本低着头喝茶,听了这话儿这才抬头看了一眼,只是一眼,便再也移不开目光。
“坐下吧……?”许久,陈鹄才退去了眼里的灼热,轻声道。
小翠儿应了声,在一旁落了座。
陈鹄亲自提起茶壶,倒上了一杯茶汤,推了过去道:“喝杯茶吧?”
小翠儿正要站起行李,陈鹄一把按住了她道:“朕今晚只想找个人儿喝喝茶,说说话儿,咱们不要让繁文缛节坏了兴致?”
小翠儿应了声道:“是!”
陈鹄盯着小翠儿看了几眼,忽然道:“你能否坐在朕的怀里?“
小翠儿微微一楞,一脸惊愕的看着陈鹄,不知为何,心头竟不忍心拒绝这个男人。
“恩!”了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婀娜多姿的走了过去。
陈鹄将身子微微向外移了少许,让自己身前的空间足够容得下一个女子的身子,方才停下移动。
小翠儿小脸微红,那双秋水般的眸子看了一眼略带犹豫的陈鹄,轻轻叹了声,莲步轻移,带着一股幽香,轻盈地走到了陈鹄的身边,玉臂轻舒,放在陈鹄平坦的肩膀上,稍一用力,小蛮腰微微一扭,整个身子便轻巧地落在了陈鹄的双膝上,然后将身子轻轻贴了过去,见他并没有反应,微微楞了一下,扬起那张精致的小脸,道:“陛下可是有什么心事?”
陈鹄似被说中了心事一般,轻叹了声将脸放入了小翠儿怀中轻轻摩擦了几下,这几下虽轻,但小翠儿还是感觉对方浑身散发的男子气息,没由来的放心跳了几下,道:“陛下能与奴家说说么?“
陈鹄狠狠摩擦了几下,这才抬起头眯着双眼看了一眼怀里的女子,重重的吐了口气,道:“也罢,这个皇宫里,也没什么人将朕当做皇帝,偌大的皇宫朕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你真的愿意听朕说说话儿么?”
小翠儿扑闪着一双大眼睛,就那么看着怀里的人儿,轻轻的道:“你说吧,我听着?”
陈鹄似从小翠儿的眼里看到了真诚,刚才的犹豫一扫而光,幽幽的道:“想必你也知道,朕这个皇帝当得并不怎么样?”
小翠儿虽是青楼女子,但也不是一无所知,与这陈鹄的处境,倒也知道一二,便恩了声道:“奴家倒也听人说起过?”
陈鹄默默不语了片刻,才重重的一叹,道:“人人只道朕甘心做这个傀儡皇帝,是个扶不起的刘阿斗,对不起祖上的无限光荣,却不知朕何尝希望如此,朕当初只道那黎家父子是好心,是大大的忠臣,却不想是狼子野心,朕今日能活着,是因为大明的存在,倘若这大明一旦离去,朕这颗项上人头只怕也要随之离去了?“说着眼圈一红,竟落下眼泪来。
小翠儿还从未见过一个男人如此伤心,此时此刻只觉得这个男人着实是一个可怜的人儿,不但被天下人看不起,便是这宫中的太监也没有一个拿正眼看过他,更别说平日里冷言冷语了,堂堂一国皇帝,竟落魄如斯,让小翠儿既有些惋惜这男人命儿太苦,有叹息这人生百态的残酷。
“奴家不是男儿,与这军国大事本知晓得不多,可也算是诵了些史书,明白了些道理,不知陛下是否愿意听我说几句话儿?“小翠儿柔声道。
陈鹄凄然一笑,道:“不瞒姑娘,这皇宫里为有你愿意跟朕说话儿,你想说什么,便说什么便是,朕都听着?”
小翠儿点了点头,想了想道:“奴家问陛下还记得当年tai祖皇帝如开创我大陈朝的事迹?”
“当然记得?”陈鹄点了点头道:“昔年,李惠宗在位初期,国政由太尉谭以蒙主理,但谭本人“不学无术,柔懦不断”,以致“政事日堕”,李朝开创的大好局面,一点一点被毁坏,地方上由于“朝无善政,饥馑荐臻,人民困穷”,朝廷无法改善民众生活,地区豪强亦乘时而起,擅作威福,遂出现外戚家族的陈家,与洪州(一作烘州)段尚等割据势力,并演成互动干戈、争夺政权的局面。”
说到这儿,陈鹄脸上洋溢着得意的光彩,沉吟了片刻,继续道:“建嘉元年,我祖上陈嗣庆由于被段尚进谗指控对朝廷不利,加上听闻其妹陈氏容被谭太后(惠宗生母安全皇太后)虐待。乃决意起兵,与李氏朝廷敌对,惠宗与谭太后、元妃陈氏容逃离国都升龙,双方交战连年,我祖上多有打胜仗。
几年后,李惠宗才得悉谭太后要杀元妃陈氏容,适值有杲人作乱,而惠宗又见嗣庆归还“金椅”给惠宗示好,惠宗乃亲自到陈氏军中,请求陈嗣庆协助平定杲人,陈李双方才平息分歧。
惠宗任命嗣庆为太尉辅政,有“造战器,习武艺”之权,陈家势力亦从此在朝中坐大。不久,李惠宗患病,无法处理政务,大权遂由陈氏主宰!“
陈鹄似沉浸在对祖先英雄壮举的回忆中,自顾自的说了下去:“陈朝开国后,陈太宗父陈承为上皇,从叔陈守度任“国尚父”、“太师统国,行军务征讨事”,同掌朝政大权。对于李朝王族,陈氏朝廷设法对付。李昭皇被陈太宗册立为皇后,李上皇(即李惠宗)则被废为僧,居于真教禅寺,改号“惠光太师”,
不久陈守度令他自尽,不久陈朝以避先祖陈李的名讳为由,改“李”为“阮”,用意是“绝民之望李氏”。陈守度又因见李氏宗室对惠宗之死有所不满,便设计坑杀李氏族人,自此李朝江山,彻底为我陈家所得?”
小翠儿自始至终默默的听着,等陈鹄彻底停了下来,才道:“如此说来,陈家祖上这皇位也算是来路不正?”
这样的话儿,从一个女子口说出,未免太放肆了些,但此时此刻陈鹄已是虎落平阳被犬欺,现实的残酷,早已让他忘记了维持祖上的尊严,再者小翠儿这话儿虽放肆,却是一句大实话,陈鹄祖上,以外戚身份参政,利用李朝两代帝王的信任,谋取了皇位,说起来皇位的确来得不算正当。“
见陈鹄没说话,小翠儿咬了咬牙继续道:“奴家再问陛下,陈家皇位可有人反对?“
陈鹄一愣,尚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听得小翠儿自顾自的说了起来:“陈朝初立,便有阮嫩割据北江,段尚割据洪州(又作烘州),以及伞圆山、广威山诸蛮的割据,相互混战,打出的旗号,便是陈家祖上窃取皇位!可结果如何,建中二年,我太宗皇帝,派陈守度击破伞圆山及广威山诸蛮。阮嫩亦于建中四年)农历十二月消灭段尚势力。
一年后,阮嫩病死,其割据势力瓦解,从此“天下归于一”,除地方势力外,陈朝朝廷亦曾发生内哄,陈太宗之兄怀王陈柳发动叛乱。事缘陈太宗的皇后李佛金无子,陈守度改立陈柳之妻顺天公主李氏(李佛金之姊)为太宗皇后,引起陈柳不满,乃于天应政平六年,在大江作乱,但旋即被陈守度所平。陈太宗提出和解,安抚陈柳,改封陈柳为安生王,并处死参予事件的大江乱兵,事件遂告平息。
细看我太宗一朝,除处理一系列的内部纷争,又着手整顿内政,战事不可谓少,若是搁在旁的朝代,未必能存活下去,可我陈朝如何,太宗一朝毫发无伤,在除处理一系列的内部纷争,又着手整顿内政,派官员到清化,重修帐籍。开太学生科试(考进士),设状元、榜眼、探花三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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