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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竹林里,李海等人各自在争论谁先上今日小楼,按照刚才吟唱诗词的前后,李海认为自己诗词做得文采斐然,还是头一个,该是第一个进入小楼的公子,但沈公子却认为自己的诗词比较有深度,而且用典也是极好,论文采,论诗词的质量,这一关第一个进入阁楼的应该是自己才是,而杜文觉得自己虽文采,典故没有二人好,但论诗词的技巧,以及诗词措词用典都是极好,综合下来,第一个进阁楼的应该是自己才是。
三人这里争论不休,倒给了杨峥机会。
杨峥杨士奇,胡滢、陈芜、樊忠一干人等人赶到小竹林的时候,竹林兀自在争吵,杨峥听得好笑,这便是大明朝的人么,不管什么时候都忘不了窝里斗,若不是斗来斗去,又哪来的大清朝呢?
也不知是听得动静,场上众人纷纷看向杨峥等人,其余几人倒也罢了,为首的沈公子,杜文则是一脸的差异,尤其是沈公子,今日所惧就是杨峥,此时见他衣冠楚楚的走来,如何不惊,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目光在杨峥上上下下扫了一遍,冷笑道:“朱公子,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杨峥看对方吃惊的模样,嘿嘿一笑,极为潇洒的将双手背了起来,道:“沈公子这话说得好没道理,在下凭着真本事一路闯过三关,如何来不得这里!”说到这儿,嘿嘿一笑的看了一眼沈公子,道:“倒是沈公子你,想不到这第四关还能看到你,可喜可贺哦!”
沈公子立即面色黑了下来,想要发作,可看对方气度不凡,又想起第三关人家痛打赵海的手段,人家是连赵推官的儿子都干打的主,自己不过是杭州一介书生而已,对方还不是要打便打。
“君子动口不动手,我忍你!”沈公子心里暗暗嘀咕道。
“哼,多谢朱公子的吉言,在下虽算不得大才,但应付这种婚宴还是绰绰有余,倒是朱公子,第三关能过,这第四关未必能过!”沈公子不阴不阳的道。
杨峥哈哈一笑,大声道:“这个就不劳沈公子费心了,咱们凭的可是真才实学,吟诗作对三岁就会的东西,算不得什么,倒是沈公子,待会儿少不了要切磋切磋,不知沈公子可还有这个胆量?”
沈公子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想说什么,可想起第三关的灯谜,倒也不敢将话儿说得太死,对方的才学,不在自己之下,谁也保证不了,待会儿兵戎相见的时候,被对方给盯死。便宜了旁人。
杨峥看沈公子模样,便知这种人平日里仗着一些威名,以及祖上的威严,狐假虎威,一旦遇到了真正的老虎,立即就去了底气,仰天哈哈一阵大笑,正要步入竹亭,却听得一个声音喝道:“朱公子是吧——?”
杨峥抬起头来,冷冷的瞟了一眼对方,多日的皇家气度,此时展露无遗,只是轻蔑的扫了一眼对方,他能明显的感受到,对方身子晃了一下,显然是被他眼力冷漠的气势所迫。
说话之人不是旁人,正是洋洋得意的李海,刚才见杨峥气势逼人,有心想打压打压些气度,好趁机提高一下自己的威望,可没想双方只是碰了一个眼神,对方眼神里射杀的冷漠神色,是他从未见过的,而且那种不可直视的气势,让他下意识的有些害怕。
可话儿已经说出口,断没有收回的道理,微微吐了口气,拱手抱了抱拳道:“朱公子也要进第四关?”
杨峥冷冷的道:“怎么,兄台以为在下没这个能力?”
李海一愣,忙道:“朱公子误会了,公子才学高超,若要过第四关还不是手到擒来之事?”
杨峥点了点头心道:“算你识货?”
李海看了看杨峥的神色,他虽不知杨峥才学如何,但沈公子的才学如何,他刚才已经见识过了,能让沈公子惧怕的人,才学也查不到那里去,所以他才没有贸然用话语相激,略一沉吟了片刻,道:“只是,无规矩不足以成方圆,宴会也有宴会的规矩,按照规矩,朱公子已经要入小楼,须得过了眼下这一关才成。”
场上不少公子刚才绞尽脑汁,仍没能过关,此时听李海之意,这位后来的朱公子,似乎不想过关,就要进入李家大小姐的阁楼,登时人人心头不满,几个声音大的便喊了起来:“不错,要进阁楼按照规矩才是,否则便是李家答应,我等也不答应。”
杨峥正要答话,忽然想起来什么,冲着一旁的杨士奇丢了个眼色,杨士奇人老成精,眼看场上人数少说也有几十号人,而那些看热闹的,心有不甘的公子也在竹林外,里里外外加在一起,竟有一百来号人,这个时候若是能说出太子的身份,无疑是最好的时刻,不由得佩服杨峥挑选的时间,恰到好处。
杨士奇不动神色的对着陈芜丢了个眼神,陈芜会意,走到了一旁的樊忠面前,伏在耳旁一阵轻声细语。
樊忠频频点了点头,忽然身子一侧,一步踏出,从人群里站了出来,场上众人多是江南一带的才子、公子,身板并不十分的魁梧,樊忠高大魁梧的身子刚从杨峥身后站了出来,立即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更别说他身上那一身大明军服,十分的抢眼。
众人被他气势所迫,刚刚还在叫嚷的众人立即变得安静了下来,均好奇的看着樊忠。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质疑当今太子——?“樊忠如洪钟的声音立即在小小的竹林里荡漾开来,久久不去。
那些还等着在叫嚷几声的才子,陡听得“当今太子“四个字,顿时惊得长大得嘴巴,半响没合上。
太子是什么人,是皇储,是大明皇位的继承人,在朝廷中仅次于皇帝,拥有自己的、类似于朝廷的东宫。东宫的官员配置完全仿照朝廷的制度,还拥有一支类似于皇帝禁军的私人卫队“太子诸率”(唐制)。而皇太子的妻妾也如皇帝的妃嫔一样,有正式的封号,如太子妃、良娣、孺人等。在朝廷可是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平日里这些人物,也只能在戏文里听听,又或者是在朝廷重大册封大典上听人提起过,当真见面,还是头一次,惊讶之余,一时竟忘了君臣之礼。
总算人群里有人惊醒了过来,忙跪了下去,恭恭敬敬的抱拳行三拜九扣的大礼:“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声呼喊,立即带起了连锁反应,小小的竹林里不论男女老少,纷纷跪下行参拜之礼。
杨峥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沈公子,见他虽跪了下去,但神色却并不恭敬,冷笑了声:“即便是假的,也照样让你跪下?“
跪拜之礼一过,众人纷纷站起来,只是一时难以从惊愕之中回过神来,几个胆大的公子,仍旧窃窃私语。
“难怪有那么的才学了,我听说了,太子的东宫有由内阁大臣兼师傅、参政兼太子宾客。始置侍读、侍讲,太子肄业的资善堂亦有翊善等官属,才学不好才怪呢?“
另一个则道:“可不是,若不是太子,又岂敢当着众人的面,痛打赵公子,我听说了,那赵推官平日里是个极护短的主,前些时日赵公子郊游时,不知为了何事,听说与那吴家公子争斗了几句,赵公子吃了些口头上的亏,回家告知了赵大人,你猜怎么着——?“
“哎呀,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掉什么胃口,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正听得津津有味的公子,不满的骂道。
另一个公子道:“还能怎么着,我听说那胡家公子当晚在红袖招与当红头牌把酒言欢的时候,突然闯进了几个蒙面大汉,问了胡公子的姓名,当众痛打了一顿,还让人留下了一封信?“
“胡家就这么算了?“在听的公子满脸好奇的道。
“自古民不与官斗这个道理,你难道不懂,赵推官的官职虽不大,但也是官宦人家,胡家不过是一介商贾,胡公子一不是秀才,二不是举人,早没了与人家争斗的本钱,接到了赵家留下的信封后,听说第二日胡家老太公,亲自到赵家负荆请罪,这还不算,胡家还让出了在宋街的两家店铺,作为胡家公子对赵公子的精神补偿!”
在听的公子顿时一阵唏嘘,再看杨峥时,眼神立即满是敬畏之色,难怪敢如此痛打赵公子了,感情人家手里捏着块金字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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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解:太子对皇帝称“儿臣”,对下级称“本太子”或“孤”。“孤”字有待考证。
唐朝皇帝对儿子的称呼:亲昵一点可叫小名,平时可叫他的名或者称呼其排行,如九郎之类皇太子自称:平时还是多用“我”或者“吾”,另外对皇帝或者皇后或者时可用“儿臣”,对下人可用“本太子”。太子则常被左右之人称为“郎君”;诸王则被称呼为“王爷”
唐代时皇太子,则常被左右之人称为“郎君”;而太子、诸王有时自称为“寡人”,这个一可见于顺宗为太子时同王叔文的对话,一可见于《旧唐书;永王璘传》中永王说:“寡人上皇天属,皇帝友于”。此一条大谬,《旧唐书;永王璘传》中永王因谋逆被斩,这句话是他顺从朝廷时所说还是造反是所说,有待进一步考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