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和女神的初次约会就是结束,可连续几天原汧回复陆晓砚信息的速度明显很热情,让陆晓砚觉得他的希望又来了。其实全天下的舔狗都不傻,那种晚上九点多说去洗澡的绿茶,舔狗都知道大概对方不至于洗完澡就睡着了,只是不愿相信现实,舔狗之所以是舔狗是因为他们内心比较单纯,因为,他们给点阳光就灿烂。
且说陆晓砚跟原汧互动较多,最近心情大好,连周一上班的时候都是哼着不着调的老歌去的。董珊珊一看他这个样子,有些打趣:“女神追到了?”
“那必须的,本帅哥出马还不是手到擒来。”陆晓砚嘚瑟的说到。
那边磊哥听不下去了:“人家还是个学生好不,你个禽兽。”
“你才是禽兽,不知道谁整天吆喝自己媳妇在上幼儿园呢。”陆晓砚反驳。
“那必须的,不过怎么撩到的,听说是戏剧学院的?那可是出美女的好地方。”磊哥无耻的嘴脸分分钟暴露。
“你们男人啊——”这是董珊珊。
“阿姨你没市场了,所以抓紧赚钱保养个小白脸吧——”那边毅文打趣。
“你才是阿姨,你全家都是阿姨!”董珊珊冲毅文怒道。
只是同事之间的吵吵闹闹没人会当真,毅文嘿嘿一笑:“我妈你还真的叫阿姨,要不考虑换个称呼?”
“叫——”董珊珊还没接上话,那边磊哥已脱口而出,“叫婆婆!”
陆晓砚噗嗤一声笑出,那边红珊也被气得直翻白眼,气恼的一摔鼠标:“不要跟我说话,不理你们了。”
众人大笑,吵吵闹闹中,工作或者生活奔腾向前。
陆晓砚的好心情没持续多长时间,因为他发现原汧又不大爱理他了,好似这两天跟他聊到深夜的女人突然之间又变得陌生起来了。以当时陆晓砚的段位还不知道情场上的常规套路,他的脑海里完全都是原汧巧笑嫣然的样子,这突然的冷淡让陆晓砚抓耳挠腮,工作频频出错不说,脾气也不好。舔狗最大的悲哀就是自己所有的喜怒哀乐完全取决于别人的一句话,一个问候,一分钟的冷漠和突然的消失。
发短信基本不回,基本是“哦”,“好”“呵呵”等语气词,打电话偶尔会接,永远很忙的样子。这个问题一直困惑了陆晓砚很久,直到年纪大了后接触恋爱一些套路后才明白这是女人的惯常做法,为的就是吊男生的胃口。
陆晓砚开始想着给原汧买礼物,因为七夕要到了。想着情人节,怎么不得来束花。只是屌丝的陆晓砚以前哪怕追女孩子,多半还没开场就被人看出来所以——连个买花的机会都没有。
只是陆晓砚那时候真的有些屌丝,所以买花也是从某东上订的花,然后直接送过去,连自己在花店买一束花送过去的勇气也没有。七夕的时候陆晓砚没有约到原汧,因为原汧说自己要排练新课,接了个活动要进行演出。陆晓砚没有多想,只是没想到跟他过七夕的却是董珊珊。
董珊珊,那个大姐姐女同事,很温柔,略有些瘦,陆晓砚吐槽自己七夕没人陪的时候,董珊珊说自己也是一个人过,那边磊哥起哄说俩人不如凑个对,就是过个节又不是确定什么关系,都老夫老妻的,别那么矜持,当然惹的董珊珊怒怼了磊哥一通。
七夕过得还算不错,俩人挑了个餐馆,董珊珊难得的还陪陆晓砚喝了两杯酒,有种叫暧昧的情愫泛滥,只是陆晓砚是个感情白痴,一心只想着他的原汧,完全没看到董珊珊眼角的落寞。
七夕过后难得的原汧有了消息,却是给了陆晓砚两张票,说是在保利剧院有个演出,邀请陆晓砚去看。陆晓砚一看票价傻眼了,688一张,那时的他一个月工资不过3500块,一张票顶的上他一周去辛辛苦苦写方案的血汗钱了,而且那时候陆晓砚还租房,每个月房租要小两千。
两张票不能浪费,毕竟那是大几百的钱,所以陆晓砚决定邀个朋友跟他一起去看演出,可是人选上当然不能选办公室里那几个无良同事,毕竟俩男人一起看这种娱乐节目有些怪异。也真是说陆晓砚没有情商,最后邀了董珊珊陪他一起去。
在陆晓砚的心里,董珊珊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个女人,他心里的女人只有一个概念,就是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可是他忽视了一个问题,陆晓砚看女人的眼光不是大众世俗的眼光,但女人看女人的眼光是不一样的,哪怕是再丑的女人,那也是一个女人,也会让同性感到威胁,而且董珊珊还是一个长得不错的女人。
第二个错误跟陆晓砚的星座有关系,就是跟什么女孩子都能暧昧起来,而董珊珊又是那种比较喜欢暧昧感情的人,所以俩人的关系看起来还是有些不正常的,只是陆晓砚看不出来罢了。
那一晚陆晓砚看到了舞台上的精灵,原汧一身洁白的舞蹈衫被她演绎出了出尘的样子,现场欢声雷动,那边陆晓砚看的目瞪口呆,两眼发白,心里却满不是滋味,因为他的脑回路有些不一样,就是那么多人看到了如出尘般的原汧,他要多好多竞争者,而他却是自卑的。
所以追女孩子第一要素,陆晓砚就没有过关,那种叫自信的东西陆晓砚自然的把他忽视了,却不知道,再美的女神也是人,也会吃饭睡觉拉屎放屁,也会扣鼻屎,也会说梦话磨牙等等,如果你把她放在女神的位置上,你永远仰望她,那你如何跟她一起生活。
表演结束后陆晓砚要留下来等原汧,说是要跟她一起回去,那边董珊珊的失落自然而然的被陆晓砚给忽略,脑海中自然都是原汧的影子,那还看得到董珊珊的情绪变化,以至于后来很长一段时间董珊珊基本不理他,他还直白地问董珊珊为什么不理他,是不是得罪她了等等。
陆晓砚等了原汧足有一个多小时,看到一副学生打扮的原汧出来时候,很多人围在她身边,有一起演出的男同学,有一些穿得帅气或者富贵的社会人士,也有那群一起伴舞的女子。陆晓砚眼里自然只有原汧一个人,可是苦苦等待的结果是原汧根本不会陪他一起走,只换来了原汧一句“你来了啊,我走了哈。”
连句“回见”都没有,然后陆晓砚又陷入了自己的自怨自艾中去了,心中开始怀疑原汧心中一定是没有他的,否则在辛苦演出后,在陆晓砚的理解里,跟自己心爱的人一起来个烛光晚宴多么浪漫啊,可是原汧却根本没理自己,甚至都没给自己说话的机会。
大起之后自然是大落,这是不会追女孩子的直男通病。所以陆晓砚就那么低沉了下去,工作开始直线滑坡——
且说陆晓砚同学工作状态急剧下滑后,工作频频出错,公司的人力总监这次终于把他叫了去,其实被叫名字的时候他已经预感到可能事情不大好,然后果然的,公司再给他下最后的通牒。
为了避免被公司辞退,陆晓砚不想给公司同事认为他是被辞退的,所以他这次果断炒了公司,我们的陆晓砚在入职不到三个月后再次失业了。
失业后的人是没有信心的,因为失业意味着失去了经济来源,意味着失去了经济基础,所以上层建筑什么的东西更是离陆晓砚远去了。陆晓砚想想自己已经毕业一年多了,当时抱着满腹的理想,满满的抱负,却落得如此结局,不觉有些悲从心来。
“我辍学了,求收养。”陆晓砚失业后完了几天游戏,还在自己的堕落中逃避时收到了他的女神原汧同学的短信。
然后陆晓砚有些蒙圈,辍学是什么鬼?这年头还有大学生辍学?作为本本分分读完大学的陆晓砚来说这是多么的不可想象。
“我也失业了,同是天涯沦落人啊。”陆晓砚基本没经大脑的回了句。
“噗——你这是第几次失业啊?”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命里注定这几年的事业很难有成就,而且大半半途而废。”
“这都能算出来,原小仙你可以啊。”陆晓砚短信回的飞快,却也惊讶原汧算卦的水平好像不是自己以为的单纯忽悠。
“那是,我还算出来今年你有血光之灾呢!”
“别乱说,我妈说我命生在菩提根上,可硬了。”
“那就走着瞧了,老娘的卦可是一向很准的哦!”
“别走着瞧了,下个月就揭不开锅了!”
“看来咱俩都不顺啊,是该去烧个香拜个佛了。”
“永和宫?”陆晓砚随口冒出个地名。
“好啊,那周天我们一起去拜拜。”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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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7日,晴,利开市,卜算,无咎。
永和宫在京城中心靠北的位置,往南一些有一条著名的吃货街,也就是那个富有故事色彩的簋街。簋街之前不叫簋街,而是称作“鬼街”;陆晓砚听老兰讲过这条街的故事,且说明清年间,有个老北京酒喝多了,然后走路的时候有点迷路走到了现在簋街的位置附近,发现那里一片繁华,各种酒楼林立,于是这哥们就找了一酒馆跟人吆五喝六的喝起了酒,然后本来就有些醉的结果就醉倒了那里,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片坟地中,哥们酒醒后吓了个半死,于是此地就有了鬼街的称呼,但是后来建国后,燕京城扩建,鬼街的名字不好听,主管的人就大笔一挥成了现在的簋街。
永和宫乃是康熙年间所建,后被赐给他的儿子雍亲王,也就是雍正,称作雍亲王府。雍正登基后这就成了一处行宫,也就是现在的永和宫了。而到了乾隆年间,雍和宫改成了喇嘛庙,所以曾经的一处亲王府,成了现在的一处著名的佛教寺院了。
永和宫在首都的香火不错,特别是近两年,各种外地人到了北京后发现著名的潭柘寺,红螺寺比较远,就就近去雍和宫烧香,而且不知怎么传出了永和宫求姻缘很准的传闻后香火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什么外地旅游的小情侣,来工作的单身女青年啦,本地的老头老太啦,当然后者是单纯去拜佛烧香的。
这也是陆晓砚推荐永和宫的原因,毕竟这里姻缘准不是,万一自己和女神最后成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