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快给我开门!”胥术被一阵喧嚷毁了清梦,换上衣服,出门迎看。
“老爷,是郡守大人,”年迈身老的管家向胥术汇报,因为一天下来要忙的很多,所以他早早的便起了床。
“先让人开门,”胥术一听马上换了副面孔,让管家挡在身前,自己往回缩了缩。
“胥术!”门一开薛枫就咆哮着冲了进来,边上的下人被突如其来的推搡挤倒在地,满脸怨恨。
“郡守大人,”胥术还算有礼貌,该有的尊称没忘。
“还好,”见胥术活生生的站在眼前,薛枫喘着气暗庆。
“你慢点啊,”楚辞一路都被薛枫拖着,好好的衣服也因为长时间的拖拉而变得褶皱。
“郡守大人,您这么早就来拜访不太合适吧?”算上后面跟来的亲卫,薛枫的人都能包围半个刺史府,胥术问心无愧,可这阵仗未免有些吓人。
“我找你有事,进屋谈,”薛枫一字一顿,尽可能的让语气平缓。
“那请郡守大人和世子殿下移步,”胥术微笑,直觉这玩意他不敢信,不过约莫八九分会对。
“什么大事啊,还劳烦您二位亲自到我这?”刺史府的大堂很整洁,角落处挂的几副墨画文气居上,四下的装潢没多高雅但也迎合其中,不失风度。
“裴稣死了,”薛枫张口,嘴角止不住的颤抖。
“不过是死了个人而已,我们这不是天天……裴稣?!”胥术脸色大变,险些栽倒在地。
周围的空气突然安静,三人对视,有着后怕,也有着怀疑。
“凶手抓到了吗?”胥术撑着扶椅,昨晚裴稣和他会谈,出了事,首当其冲的就是他。
“没有,巡逻的士兵们丢了命,我们也无从下手,昨晚他和你一起,你有什么眉目吗?”眼线遍布,他们有的,薛枫一样有,双方心知肚明没必要拐弯抹角。
“确实来过,我们俩商讨一些杂事,不过夜深的时候他也没多留,我目送他远走后便上床歇息了,”胥术大体回忆了一遍,眼下的陇南剑拔弩张,查案,贪污,明暗交纵,激烈有加。
“走的时候有什么可疑的吗?”薛枫知道结果,但还是想看看胥术的情态,查案到了如今的地步,凶手搞这档子事明显就是想转移视线,分散他们的注意。
“没有,但我想这次的贪污应该和他有关系,”胥术将昨晚的想法说出,不指着楚辞他们会完全相信,但也图自己个儿能一吐为快,不用憋的那么累。
“我们不知道凶手会不会继续下去,当务之急除了查案便是我们自身的安全,我虽算不得什么超然的高手,但正面碰上应该也会有一战之力,郡守大人的亲信众多,其中不乏武学精通之辈,保命、掩护、怎么样应该都行的过去,为了安全您不如就先跟着我们,查案的时候没准还能帮我们提供点线索,”楚辞摸摸背后的枪杆,话语间不经意透出一股威胁。
“那我就从现在开始吧,”胥术立即表态赞成,跟不跟着反正他都逃不了监视,与其让人时时惦记,不如趁早投靠顺从,清者自清,洗脱嫌疑的好事傻子才不干。
“既然定下来了,那咱们就先回去看看裴稣的尸体,”刚才我大致分析了一些,不过很多地方还是不明确,除了他的,其余人的尸体我也要看看,另外麻烦郡守大人加强巡逻力度,保证附近百姓的安全。”
“我这就嘱咐安排,请世子殿下放心,”薛枫不敢怠慢,既然他楚辞选择相信他,那他也选择相信楚辞。
尸体虽然隔了一夜,但因为陇南气温寒凉,倒也没腐烂发臭,反而跟刚死的一样。
“手法相同,应该都是出自一个人,”楚辞给尸体翻了个身,发现每具尸体都只有一处致命伤,并没有激烈反抗的行为,凶手恐怖且狡猾,精明偷袭又善于伪装,难缠,楚辞脑中的第一印象,如果可以,他真想好好陪这个人玩玩。
“用的短刀,小时候我爹给我搜罗了不少刀技,这不是咱们燕越用的,看来是真的有外人插手……”楚辞心里上演了一场对决,持枪者战挥刀者,两人一个枪似奔雷,万钧压顶,一个刀快如风,疾影密布,二者相望,即决高下,亦分生死。
“明面正冲,我胜,暗中击打,他胜,”缓缓停下思绪,楚辞得出结论。
“麻烦了,”听到这番结论,亲眼目睹过楚辞本领的薛枫暗暗叹气。
“那可怎么办?”胥术比起他俩明显就要胆小的多,虽不至于见到凶手就吓尿裤子吧,但估计也会哆哆嗦嗦和犯怪病似的。
“放心,安全,”楚辞冷不丁的拍了下胥术,因为事先神经紧绷,胥术差点就撩开嗓子大喊一声:“救命”。
“陇南地大我们又没有凶手的画像,寻找起来无异是大海捞针,他杀裴稣无非是想阻碍我们查案,我看不如咱们继续往下查,守株待兔,不用亲自找,他也会自己送上门来。”楚辞理智的布局,强大的对手会是一块好的垫脚石,敌人越强,他的斗志便越昂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