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剑从康科的胸口拔出,鲜血撒落了一地。
康科的身体落在了地上,已经没有了生命的气息。
夏邸吃惊地看着这幅景象,他本来只想用剑砍断对方的脚筋,再打昏对方后离开的。
可是卡伊露竟然那么果断地就杀了人,连一点预示都没有的,这让他一瞬间反应不过来。
“死有余辜。”卡伊露一甩黑剑上的血,目光放到了昏倒在地上另一人尤米尔的身上。
她拖着黑剑,走向尤米尔,正要动手,夏邸连忙挡在她面前阻止她。
“等等。”
“你是什么意思?”见到夏邸挡在她面前,卡伊露眯着眼睛问道。
“我才想问你什么意思,没有必要杀他们吧?”夏邸皱着眉头。
“没有必要?”卡伊露歪着头,一脸不可思议,“你在说什么傻话,在这里放过他们对我们有什么好处?万一叛军的人过来找他们呢?他们可是记住我们长什么样,要是在这里放过他们,只会增加我们在路上的风险。”
“你是不是想说,我们现在快到目的地了,不用管他们也能跑得掉?可是有马的话,那会如何?你能确定我们不被追捕到?”
面对卡伊露连珠发问,夏邸突然陷入了沉默,他不是没有考虑这个问题,只是特意往乐观的方向去思考。
他毕竟是个现代人,之前没有注意到自己穿越的时候还好,知道之后,他自觉自己渐渐地不能像以前那样草率地挥剑,没必要杀人的话,他绝对不会动手。
不过,现在的情况,确实是如卡伊露说的那样,不杀他们的话,一行人能可能会有危险。
“没话说了?”卡伊露冷哼一声,“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犹豫,但在我看来,叛军是必须死的。”
卡伊露的脸色黯淡,双目却释放令人胆寒的怒意。
“我不喜欢叛军,把全部责任推给别人,为了无聊的事情发动战争也就算了,说是为了人民而斗,我最多也就笑笑。但竟然联合外族一起来对付同胞……那群该死的人渣!!”
夏邸愣住了,说实话他不太明白少女为何如此激动,不过卡伊露没等他想明白,她便绕过夏邸。
手起剑落。
“喂,你……”
她的剑准确地砍下了尤米尔的头,血液顺着剑身流到了地上。
“你知道不列颠有多少国民因为这些强盗而挨饿,有多少人的家被蛮族毁灭而无家可归吗?我以贵族的荣誉做担保,在这边杀死他绝对是正确的选择!”
这位绿发的少女甩干净剑上的血液,收进了剑鞘里,背对着夏邸。
一旁的艾琳脸色有些苍白,却用安慰的眼神看向夏邸,好像在说请不要责怪她。
夏邸皱了皱眉,一脸复杂地看向卡伊露。尽管他依然觉得该手下留情,但他想到了艾琳村庄的事情,又让他无法反驳少女的话。
叛军里是有一堆人是听信上层的洗脑理论,才走上了这条罪恶道路的,但即便如此,坏人还是坏人啊。
想到这,他挠了挠头,用地系魔法【陷落】弄了一个小小的土坑,找了一堆树叶,盖在了这两身尸体上,把他们推了进去,确认远处看不出异样后,走到艾琳的身旁,取走了她身上大部分的行李。
“小哥……”艾琳一脸讶异。
“交给我吧。”夏邸抓起来行李,分出了一半,扔向卡伊露。
卡伊露本来正背对着他,突然被行李砸中了,吓了一跳。
“别以为一声不吭,就不用拿行李。”
“你……”
夏邸迎面接受对方不满的目光,走上最前头,“快走,万一尸体被发现了,我们一样有危险。”
“……这我知道。”
卡伊露抱着行李,小声地嘟嚷着。
接下来的一段路程都相对比较安稳。
由于顾虑到了叛军或蛮族发现了尸体,而追踪他们的可能性,夏邸选择了一条较偏离大道的小路。
小路上有许多的树木,不利于马匹的行走。
而且路上还有名为小型地精的魔物,虽然实力只有一阶初期,但手上带着沾满树毒液的匕首,如果不注意被刺中的话,会进入虚弱状态,没有几天是不可能恢复好的。
“今晚,我们在这里休息吧?还是继续走?”
夏邸抬头看向逐渐变得昏沉的天空,问身后的两人。
尽管因为刚才的事情,一队的人都变得有些沉默,但接下来的事情,可关乎到路线行程。
夏邸不得不开口问。
“我,觉得该走夜路。”最先回答的不是冒险经验丰富的卡伊露,而是走得有些吃力,体力些许缺乏的艾琳。
“你要走夜路?”卡伊露惊讶地问。
“嗯,必须要立刻到达目的地才行。由于我的脚程慢,不能给大家添麻烦了。”
“但是,你……”
“有什么关系。”夏邸耸了耸肩,“真想避开敌军的话,熬夜也必须忍耐的吧。”
“但是,艾琳明显走不动了。”卡伊露强调。
“你背她不就好了。行李我来拿。”
“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夏邸反问,“你不会是以为我拿着行李,会影响战斗力?我的事情你不用担心。”
“我是想说,前几天的命令……还算数吗?”卡伊露喉咙咕噜一声,确认般地问道,“背应该不算抱吧?”
夏邸真是服了这个女人了,他都没想到这事情,这女人竟然记到了现在,而且还无视气氛地提出,果然卡伊露还是卡伊露。
“没事……准了。”
“啊?”卡伊露一脸困惑,“准不准这件事情我是要问艾琳的,不是问你。”
“那你找我干啥啊!?”
这女人真是老样子气死人啊。
“快快快,上来吧。”
“嗯……”
“这两人……”听着后面的声音,夏邸叹了口气,他从包裹取出了一根便携的火把,用魔法点燃,转头面向黑暗。
……
经过了一个晚上的疾走。
第二天凌晨,他们顺利地看到了约维尔城那高耸的城墙和箭塔。
然而,跟他们想象的不同的是,原以为进入了战争时期会关得严严实实的城门,却大大地打开着。
不用跟门卫口舌他们是正派人士,不是敌军间谍这点固然好,不过还是有些怪异。
正当他们疑惑不已地犹豫要不要进入时,便看到几个人从城门走了出来。
他们似乎是一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