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 曾经苍山难为水(1 / 1)

那一天,何处没有留在医院里。直到看不见曾一骞后,她才木然的转过身对王小受说,“王小受,你收留我吧,你陪到曾一骞的公寓里收拾东西吧,我要带着兔兔投奔你。”

“啊?”

王小受小心的看了何处一眼,见她眼神冰冷,看不出啥情绪,嚅了嚅了嘴,终是谨慎的说道,“曾少那个,他不是说那套公寓送给你了嘛?”

话音刚落,何处的表情瞬间起了变化,王小受见状马上襟了声,连声道,“好,好,姑奶奶你等着,我去给你把包拿出来。”

而当王小受收拾了东西出来时,却撞到一群白大褂。抬眼一看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个长相相当年轻俊俏的男医生。

池洋推了推被撞歪的眼镜说道,“这屋里的何处小姐呢,曾先生说,要给她做一个全面检查,现在我们需要先做个血检和尿检,然后才能吃早餐,之后再做其他的身体检查。”

王小受一看那架势,后面的几个护士还端着餐盘,上面盛着中西式各种营养早餐。这医院啥时有这种福利了?再往走廊一看,哪还有何处的身影。

于是王小受唾沫一咽,淡定的抹了抹了头发,兰花指一翘,点了点池洋的胸膛,娇嗔道,“死鬼!你以为穿了白大褂我就不认识你了!不过,还真帅!你等着,何处在楼下散步呢,我去帮你叫她去。”说着就一步三扭的走了,临上电梯前还对池洋抛了一个媚眼,让人寒意十足。

然后那些女护士们不淡定了,其中一个说道,“怪不得池医生一直没有女朋友,原来是喜好男色啊……”

池洋彻底凌乱了……一大早晨的他招谁惹谁了?只不过奉曾一骞那个少爷之命前来为其女朋友检查身体,竟被一男人调戏了!调戏了?

这厢,王小受好不容易找到何处,正好看到她头发凌乱眼睛红肿,这模样任谁看了,都知道是失恋了。此刻正晃悠悠的过马路,那架式让人不由心惊担颤。

而这时一辆车急速而来,差点将何处撞到,司机停车大骂,“你丫找死啊!”

何处本来还双眼空洞无神的,听到有人骂她,回吼道,“你知道还刹车?”然后留一华丽丽的背影让司机在风中凌乱……

过了明晃晃的马路,何处拦了辆车,也没听到王小受在马路对面叫喊,报了个地址就走。

司机叫醒她的时候,何处才发现,她竟然停在曾一骞公寓的楼下。摸了摸口袋,里面半毛钱都没有,因为她还穿着医院的病号服。想找手机打电话,发现连手机都没带。

何处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唇说道,“对不起,师傅,我没带钱,您能等我会吗,我上楼收拾点东西?回学校我再给您行吗?”

师傅看她是个小女生,还红着鼻子,可怜兮兮的样子,又住在这等高档小区里,心想不会又是被哪个有钱公子哥抛弃的大学生吧?随说道,“行,你去吧,我在这等着。”

何处进了门,才觉得这间高档公寓之所以高档,是因为不用钥匙也能进来,只需要输入门锁密码或指纹便可进入。

何处心酸的想,曾一骞是不是也因为这间屋子有了她的识别指纹,再易主怪麻烦,所以干脆送予她了事?这是他一向的手段作风不是嘛?矮个子在男多女少世界

走进屋里,看到书房的门开着,何处下意识的走了进去,端坐在写字台前,看到桌上摆着她与曾一骞在丽江的合影照片,呼吸困难。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掐住了她的喉咙,难受得她想哭,可是一滴泪也掉不出来。

何处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了一首诗:一切都已结束,不再藕断丝连/

我最后一次拥抱双膝,说出令心碎的话语/

一切都已结束,回答我已听见,不愿再一次将自己欺骗/

也许,往事终会将我遗忘,我此生与爱再无缘。(来自普稀金的诗《过往》。)然后何处趴在桌上睡着了。

等何处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已在床上。看了看墙上的概念表,已是下午五点多。怎么回事?她怎么就这么睡着了?

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怎么是在床上?还有,洗手间怎么会传来洗澡的水声?

浴室门是半开的,不会是曾一骞回来了吧?

不知为何,何处突然有些惊慌失措,害怕见到曾一骞,在今早他说的那些话后。

何处恨自己,怎么就这么跑来了呢?见到他怎么说,难道说,她是来验收她的分手费的?

也顾不得多想,跳下床,套上鞋子,踢踢踏踏的就往外跑,慌乱中还踢翻了门口的一棵盆栽。

何处逃也似的跑下楼,门口的那辆出租车早已不在。何处不知道为何要这般惊慌,这般害怕与曾一骞见面,犯错的又不是她,以她的性格应该理智气壮的站在他面前说,曾一骞我们分手了!

是的,他们分手了,基于之前的那些吵吵闹闹,这次是真的分了,还是曾一骞提出来的。

所以,她在他面前变得这么懦弱了。

因为,他不爱她了。

他确实不爱她了。如果是在以往,他肯定是会追出来的,不是吗?而现在,马上路的人川流不息,却单单没有他……

何处茫然的走在街上,天有点阴暗,看样是要下雨了,初夏的北京街头,大街上车流川息不止,却拦不到一辆空的出租车。

生活就是这样,有时候你在路边等了很久,你要等的出租车却在前面一个路口停下来,被人拦走了。可是你又能怎么样呢?无非是抱怨几句,换个地继续等。

何处走着走着,突然不走了。蹲在路边,痴痴的看着路上的行人。

突然有个声音从她上方传来,问她,“何处,你在干嘛呢?”

何处抬头看了看她,眼泪瞬间弥漫眼眶,说,“我在压马路。”

“是吗?那你蹲在这里干嘛?”沉默如斯

何处吸吸鼻子,想了想,答非所问的说道,“马大姐,你有没看最近热播的杉杉来了?”

“我早过了看这种青春偶像剧的年纪了,怎么?好看吗?”

“还行,就是男主角对女角说,你要让所有人知道,这座鱼塘被你承包了,这里挺感人的。”

马秀英沉默了一会说:“所以,你就感动的蹲在大街上哭了?”

何处抹了把脸说,“扯淡。我是随便掉眼泪的人么?”

“好吧,感动也不能随便坐大街上哭啊,还穿着病号服,人还以为讨饭的又出新品种了。来车里躲躲,别给北京人民丢脸。”

于是何处搭着马秀英的车回了宿舍换了衣服,然后跟着她去了三里屯的酒吧喝酒。

何处想,她真是没白认识这位大姐,还真是知她的心。

到了酒吧,何处要一扎啤酒,马秀英要了一支红酒,说,“何处,你过来尝尝这个,00年的拉菲,这么一杯要近一千。”

何处喝了一大口啤酒,摆手表示不用了。

马秀英却坚持说:“你现在才多大啊,学点品酒有好处。在某些场合不懂也要装懂。”

何处说:“那装谁不会啊,就晃晃杯子,闻一闻,再小口啜呗。你放心,没吃过猪肉,那绝对见过猪跑。”想她何处在天上人间可混了好几年呢。

马秀英说:“那你晃完杯子,知道什么样的酒是好酒么?我和你说何处,要想忽悠别人,首先得脑子里有点货,这样忽悠起来才能脸不红心不跳。要是比别人懂,你想卖多少钱卖多少钱。我正打算开一间酒吧呢。”

接着马秀英带着何处醒酒,倒酒的时候,何处握着酒瓶,顿时觉得自己好像提了半辆qq在手上,手感很不一般。

酒学到一半,进来了个中年男人,穿着衬衫西装,长相挺俊朗。他朝马秀英看了一眼,走过来说:“我们谈谈。”

马秀英低头看了看杯中的酒:“谈什么?”

“谈你开会所的事。”

马秀英说:“没的谈。贾田伟我告诉你,这个会所我开定了。”

贾田伟看了看何处,微微拧了眉尖,“没说不让你开。但是那块地早就已经签出去了,换个地方,嗯?我已经帮你看好了,‘桃花湾’是个挺高端的楼盘,正好你可以在旁边开个会所。”

马秀英不以为然地说:“我选的那块地位置好,我不换。地都是你拿的,为你老婆解个约就那么困难?”

贾田伟显然有些不满,碍于何处在场不好发作:“马秀英,你不是没做过生意,合同是随便就解约的么?”

马秀英点头说:“我就是因为做过生意,才知道那个地方好。贾田伟,你直接说,让不让吧?”步步惊婚:首席,爱你入骨

贾田伟闷头不说话。

何处觉得有点尴尬:“马姐,你们慢慢谈,我把这个酒拿到旁边去慢慢琢磨。”

马秀英说:“甭用走,他是我公,贾田伟。”

她再转身对贾田伟说:“她是我朋友,何处。”

何处向贾田伟伸出友谊之手:“你好,贾总,马姐有和我说起你们俩怎么从美国到打中国,从北京打到上海,一统江湖,千秋万代。”

贾田伟想了想对何处说:“我们见过?”

马秀英哼了一句:“贾田伟,你别看见漂亮小姑娘就用这句话行么?”

贾田伟抬手扶了把额角,叹了口气对马秀英说:“我要和你单独谈谈。”

何处噗嗤一笑,贾田伟当然见过她,半年前,她有给他们的儿子当过家教。

之后马秀英和贾田伟俩人打个包厢进行会谈。大约过了半小时,贾田伟出来了,衬衫领口湿了大片,像是被人泼了酒。他皱着眉,有点气恼地疾步离开了。

何处再去看马秀英的时候,她舒了口气说:“来,我们继续喝。”

说完,她展了展眉心,把杯中的酒尽数喝完,何处看见相当于那瓶半辆qq的红酒已经见了底,真是有点心疼,要泼也要换个雪花啤酒什么的泼啊。

马秀英问她,“你和你家那谁,萧逸现在关系怎么样?”

何处顿了一会说:“我俩分手了。”

马秀英表示这不意外,“为什么呢?”

何处抬头想了挺久,也找不到一个主要的原因导致她和萧逸的分手。可能是因为曾一骞,可能是因为薛嫣然,可能是那些日子她心情太烦躁。其实她也知道他们可能会分手的,或者萧逸说句什么话,她可能就扛不住推翻了,就88了。

可是他一句话都没说,就走了。

不过,现在想想也挺好。起码比现在的她和曾一骞兵戈相向、苦大仇深要强得多。

马秀英笑了:“何处,你还记得那时候你特别坚决地和我说你能和萧逸白头到老么?你们这样的小两口,爱的快,忘的也快。你相不相信,以后你没准连他的名字都想不起来。”

何处想向马秀英解释点什么,想和她说萧逸和自己过去的生活一寸一寸骨肉相连,她连他高考各科的分数都记得一清两楚。

可是她到底试图以此来证明些什么?

即使他们已骨肉相连,她依然能在他们分手后的没多久,就与曾一骞在一起。

换言之,她与萧逸十年的感情都这么烟消云散了,何况与曾一骞这区区短暂的一年,真的不足挂齿。

唯一能纪念的也不过是少女的那层薄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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