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s大到香山得四五十分钟的路程,由于她们乘坐的车子性能极好,即使在路上堵了一会,也仅用了一个多小时就到达目的地。而这一个小时,曾一骞已成功了虏获四分之三的人心,剩下的那四分之一便是何处。
何处一路上,闭目不语。她在思考。这段时间曾一骞不时的给她打电话,发短信,今早直接堵在校门口,司马昭之心,一目了然。
她不会单纯的认为曾一骞就是想跟她做个普通朋友。
现下,他竟跟着他们的队伍来爬山,还真不是个好打发的。
随即又想,自己是他表弟好友的女朋友,他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应该不会再骚扰她了吧?
不过也难说。谁知道这种男人在绅士的表象下藏着怎样一颗心怀叵测。
心中烦闷,何处吁着一口气,睁开眼。盯了一眼曾一骞的后脑勺,又看了看他身旁的阮卿卿,心中更是五味陈杂,郁闷不堪。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两个她不待见的人同时碰上了。
只是她不知道,她那些千变万化的表情早已通过后视镜被曾一骞一个不落的收入眼底。
车子停在山脚下,其实这里已不是香山公园旅游景点,也没有供游人行走的石阶。完全是原始原貌的山林。
一群人陆陆续续的从车里走出来。下了车,何处明显松了口气。
“你好像对我的到来有意见?”曾一骞不知何时站在何处身边,欣赏着山景。
“没意见。只是看着不顺眼。”
“噢?可我看你很顺眼哪!”曾一骞笑。
“无聊!”
不想与曾一骞有再多的语言纠缠,就干脆离他远一点。跑到人群中,听到薛浩然介绍说,“这座小山是香山的一个支脉,风景比公园那边还好,只是偏僻了一点。”
葛荀摩拳擦掌,“不错,不错,这样子才算是爬山,从石阶上去那叫爬楼梯。”她话刚说完惹来众人一阵哄笑,因为她哪次爬山到半山腰都得出点毛病,像扭伤脚、头痛都是半路频发症,可怜的赵林每次都得背她上山顶。
果然,赵林一看这座没有开发的山连个台阶都没有,一下子苦了脸。
几个男生很快将野餐的工具从车上搬下来,收拾了一下,准备向山出发。
一直站在一旁悠然自得做甩手掌柜的曾一骞打量着眼前的山脉,漫不经心的说,“我们分组爬怎么样?这样会不会更有趣一些?”
话音一落立刻引来众人的兴趣,“分组?”
“这个提议还真不错,我们可以赛哪一组先爬到山顶!”薛浩然笑道。
曾一骞笑了笑,说道,“这段山势比较简单,向着高处走就是山顶,向低处走就是下山,还有一条山溪可以指路,应该不会迷路。不过,大家还是要特别小心,不要分散得太远。如果发生了意外,尽量向溪水的地方靠近,那里树比较少,容易被人发现。”
葛荀满眼崇拜的看着他,问,“那我们怎么分组?”
“当然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方杰接上。“女朋友都归自己管,没女朋友的就负责背炊具和食物,选择任意一组跟着。”
“嘿!我说兄弟,你怎么竟想好事?你们可以郎情妾意的边爬边玩,我们这些单身汉,不仅眼馋还得做苦力,好事全让你们占了。”薛浩然嚷嚷道。
“所以你们现在得多做点好事,感动月老,争取快一点找到女朋友。”葛荀幸灾乐祸的说。一群人嘻嘻哈哈的笑完,开始分组。
按照女友分组法,方杰和李晓容,再加上单身的赫强是一组;葛荀自然归赵林所管,薛浩然跟着做苦力。
“我初次来,这里都不是很熟,我还是跟着萧逸哥哥吧。”一直安安静静的阮卿卿娇娇柔柔的开了口,雪白的手臂挽着萧逸,漂亮的眼眸有些怯意的看向何处。那神情就像小妾看正房,就怕正房一个醋意大发,随意发配了了事。
想来,这个阮卿卿也是聪明的,如果她不开口,肯定会把她按排到另个男生身边。
对此大家都没意见,毕竟阮卿卿是萧逸带出来的。只是所有目光都投向何处。那感觉还真像族里人看正房如何发落小妾的味道。
何处不动声色的睨了她一眼,“那你就跟我们一组吧。”
曾一骞亦是不动声色,看了看何处,又看了眼腻在萧逸身旁的阮卿卿,勾唇微微一笑。说,“剩我一个单数,不如就跟萧逸同学一组吧,他一人照顾俩美女不容易,我帮忙分担一下。”
一群人分散开来浩浩荡荡上了山。曾一骞与萧逸平分了行囊。何处帮忙提了几瓶水,其实她是为了自己喝水更方便一点。
刚开始他们还能听到其他组说话的声音,尤其是葛荀叽叽喳喳的声音比山上的鸟儿还要响亮。待到半山腰上慢慢得都安静了下来。何处脚步依然轻盈,手里握了一根从树上折的树枝,不时抽打着草丛。曾一骞紧跟在她身旁,虽然穿着休闲皮鞋走起山路倒也行动敏捷,不时的伸手搀扶着何处,只是人家从来不领情。爬到一个陡爬时,曾一骞抓着一个树干,步履轻捷的率先跃了上去,然后伸手拉何处,岂料何处连搭都不搭理,学着他的样子,抓住延伸出来的粗树枝,一步步爬了上来。
曾一骞见何处步履轻捷,毫不吃力的样子,忍不住问:“你以前常常爬山么?”
何处若有若无的‘嗯’了声。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等着萧逸和阮卿卿。
小时候每逢暑假寒假她都会跟爷爷回老家,家后面就有几座不高的小山,那是她的乐园。
那时奶奶还健在,宠她宠上了天,把她当公主一样伺候着,就怕她摔了碰了。可她从小就是男孩子性格,爬山上树掏鸟窝,比那些当地的孩子还要强悍。
再成长些,成了少女,略微收敛了些,她每次回老家便央求萧逸同她一起回去,她的乐趣要同他一起分享。但每次都会遭到阮姑娘的阻挠,“何安安,你为什么非要天天霸占着萧逸哥哥!”那时的阮卿卿跟她一样张扬跋扈。还没学会用虚伪的面具遮掩自己,即使小她一岁,也毫不退缩的与她争执每一样东西。
曾一骞见何处半点没有和他说话的迹象,觉得有些无趣,在她对面找了个地方坐下,也没顾及自己的帅哥形象,脱下皮鞋就往外磕里面的土沫。
何处喝了口水,邹了邹眉,心想这人还是贵族公子呢,怎么这么不讲究。当看到他白色袜底被泥土蹭成了灰褐色大脚板,“噗”,一声,没忍不住笑了出来。
笑着揶揄道,“一身西装革履还要跟来爬山,自找苦吃。”
她的声音悦耳动听,一笑可谓是耀眼明媚,一刹间照得曾一骞的心那个荡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