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一骞显然看到了她,放下酒杯对她笑了笑,“何处小姐,坐下来喝一杯怎么样?”
“不好意思,我不是服务员也不是陪酒小姐。”
何处嘲弄的说完,面目不屑的转身继续往外走。对他叫出她的名字也没做多大的惊奇,这里随便拉个人都可以问出。况且一个星期以前他都已经打听到了她的电话。
站在大厅外,何处一面拍着蚊子,心底冷哼。曾一骞这种公子哥的心态,何处了解的很,就是凭着高富帅的身份找个年轻漂亮的女孩泡着玩,玩腻了就扔一边。像他这种人,她见得多了。以为送点漂亮东西,她就会笑靥如花喜笑颜开忙不迭地收下,然后再恬不知耻贴上去。可她偏偏不是这样的人。
华灯初上,灯火辉煌。开始上客。
何处和同事摆着最标准的姿势和最职业的微笑,从六点半站到十一点。这中间,何处有几次偷偷到没人看到的地方歇了几次脚。然后站足满满五个小时,直到进入的客人少了,她们才准进大厅内。
比起外面,大厅里就是人间天堂。想想这工作实在是不容易,腿都站抽筋了,一晚100块钱的工资,真真的血汗钱。何处盯着对面的沙发恨不得立马蹦上去。只是经理的到来,让她不得不收回饥渴的目光。
“何处,你到二楼一号厢服务一下。”经理笑得面目慈祥,何处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何处看了看吧台,已没有那人的身影。如果她没猜错,此刻一号厢只有妖孽大叔一人。让她上去?谁知道他打什么主意!
“经理,这不好吧?我是迎宾。”何处委婉的拒绝。
“你今晚不用迎了,工资算你三倍。”经理熟套的使出老招。
果然,何处听到眼睛一亮。挠了挠腿上被蚊子叮出来的疙瘩,心理又起了思想斗争,三倍的工资是她站三天的血汗钱啊。考虑了半晌,终于道,“经理,可不可以让小于或是倩倩和我一起上去?”
经理耐着性子等了半晌,听到何处的话,没好气的道,“你这丫头,让你上去就上去,还托这个带那个的!倩倩今晚休班,小于这儿不能缺岗。就你,快上去吧!”然后连推带拉的把何处拽到二楼的包厢门口,毫不留情的离开。
瞪着经理略微肥胖的背影,何处投了一记忧怨的眼神。勉强定了定神。又摸了摸头上几个黑色的小发卡,对着地板敲了敲尖细的高跟鞋,关键时候这些都能充当武器。确定一切妥当,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诺大的包厢很是静谧,也没有开大灯,只亮着几盏暖色的小灯,与上次热闹非凡大相径庭。低暗的灯光下,曾一骞一个人在慢慢喝着酒。比起前两次的着装,他今天穿的是正装,只是领带半扯,西装扔在一边,袖口的扣子全部散开来,显得放荡不羁。何处不得不承认,这妖孽大叔确实长了一副好皮相。
曾一骞见何处进来,抬头对她招了招手,示意何处到他身边坐下。何处浑身的警戒线顿时全部打开,站在原地,不肯上前。
曾一骞见她那模样像一只炸了毛的小猫,不由笑道,“怎么着,怕我吃你了不成?”
何处冷着脸不予正面回答,只道,“先生你需要什么吩咐?”
“过来陪我喝杯酒。”他说。模样懒洋洋得,让何处有想揍一拳的冲动。
“先生,我说过了,我不是陪酒小姐。”
曾一骞微微一笑,懒散的朝沙发靠去,眉毛一挑,“陪我喝酒也是工作,点多少随你。”
何处怔了怔,她知道服务员的酒水提成收入可观。能让客人点多少酒,全靠嘴和胃的本事。何处酒量本来就不浅,而曾一骞这话明白着是让她坑。她来工作是赚钱的,而眼下不但有三倍的工资还有提成可拿,又不用腿脚发酸的站在那,何乐而不为?
何处眼珠一转应承了下来,她搬了个小沙发远远的在曾一骞对面坐下,眼睛亮晶晶的闪着诡计,“这可是你说的!”
曾一骞微笑点头,这姑娘一副奸计得逞又爱财的模样实在可爱,可是在她亮亮的黑眼珠里又完全看不到一丝贪婪的影子。
何处拿出酒单,点了两瓶最贵的酒。她知道见好就收,不敢太贪。
酒很快上来,曾一骞笑。她还真是一个傻姑娘,难道不知在天上人间最贵的酒是他的专供酒“帝王”嘛。
他拿出一只新酒杯给何处倒上,“能喝多少就喝多少,不必逞强。”
何处悄眼看了看他,心想这人还不是太坏。拿起酒杯豪气的灌了下去,只是这里的洋酒太烈,纵使何处有点酒量,在这里也是小巫见大巫。几杯酒下肚,已开始全身发热,小脸涨得通红。
曾一骞见她眼圈发红,已有醉意。伸手拦下了她的酒杯。“好了。你回去吧。”随后叫来经理,“何处小姐,有点不舒服,我看还是先让她下班吧。”
经理知头知尾,连忙说,“好好,何处你下班回去休息吧。”
何处微愣,没想到会这么简单,这么容易的就让她走了。而且还准了个提前下班。心里有些惊讶,却不予言表。谢过经理后,转身就走。
“何处小姐,等一下。”曾一骞叫住她。
何处狐疑的转过头,看着他。
曾一骞从沙发的黑皮包里拿出一个相当厚实的纸袋递给她,何处并没有接过来,“什么?”
曾一骞笑,“陪我喝酒的报酬。”
难道这是传说中的金钱功势?内心惊涛骇浪,当然明白他给这么多小费是别有目的,看那信封的厚度,里面少说也得三五万。
此时精酒上头,已开始头昏目眩,何处觉得嘴唇有些发干,不自觉得添了添。强迫自己恢复镇静,“多谢曾少。您点的酒水,我已提取不少提成。所以这些就不必了。”
“哦?可是没人会嫌钱多。”他笑。
“外来之财,适可而止。钱,够用就好。”何处接上。她这话是说给自己听,也是提醒某人,不要做无谓的勾引。
“那好吧。”曾一骞随手将盛钱的纸袋随手扔到桌子上,撞击的压力下,一摞摞赤红的票子散了出来,刺得人眼生痛。而后他又从立柜里拿出一个盒子,“那这个你应该收下吧。”
何处定睛一看竟是那款鞋盒。这男人还真是难缠,不送出去不罢休呢!她说,“曾先生,这鞋子你实在找不着主,可以送给别人。”她相信,很多女人会伸出纤纤玉脚等他穿上。
他淡淡的问,“你确定你不需要?”
“是的。我喜欢穿我脚上的这双高跟鞋。您的好意我心领了。”
“你这鞋子穿久了,对脚不好。每个女人都应该有一双好鞋”曾一骞温和的说。那口气就像细心的大哥哥关心亲爱的小妹妹。
大叔您这是在演偶像剧呢!何处甚是无语。
为了彻底打断的他的念头,只好道,“我的男友给我买了很多鞋子,都已放不下了。不然,就收下了。不过还是要多谢大叔您的关心了。”说完欠了欠身,迅速离开。
以他的道行,她哪能斗得过。迅速逃离才是真的。
曾一骞看着那抹娇好的背影迅速消失时,婉尔一笑,轻轻啜饮杯中的酒。大叔?看来这位小佳人是一朵香艳的玫瑰,身上的刺还不少。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