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月儿低垂着头,心中忐忑地走进大殿,她甚至连抬头都不敢,看都不敢看坐在上面的墨容湛。??八?一?w≤w≠w≈.≥8≥1zw.
“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岁金安。”她跪了下来,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
皇后离开皇宫已经好几天了,她代为掌管后宫也几天,可是至今都没有见过皇上,她以为皇上会在前两天就见她了,可是等了很久,皇上似乎并没有打算宠幸她的意思。
她知道自己应该再忍耐一点,等皇上什么时候想起她,她才以最好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可她……皇后娘娘不在宫里,这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个机会,机会难得,她不想就这样错过了。
既然皇上没有想起她,也没有想到宠幸她,那她就主动来到皇上的面前好了。
皇上此时正当壮年,美色当前,真的就能完全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平身。”墨容湛淡声地说着,他掀眸看了胡月儿一眼,这个人就是之前在御花园给他奉茶的女子,如果不是看着她有几分聪明,他也不会让她起来当淑妃,“朕说过后宫妃嫔不得到乾清宫,你到这儿有什么事?”
后宫妃嫔不能来乾清宫!这个规定她是知道的,不过,皇后娘娘似乎不在这个行列。
胡月儿站了起来,微微抬头看向墨容湛,她今天只是淡施薄妆,双颊因为看到墨容湛而生出红晕,她强忍着心中的紧张,“回皇上,臣妾领旨暂管后宫,眼见就是中秋节,臣妾不知今年宗室各府的赏赐是否和往年一样,请皇上明示。”
宫里各司各处的赏赐她能够按照往年的来,这样最不容易出错,可宗室那边就轮不到她做主了。
墨容湛抬眸看了她一眼,“明日让内务府的汪木群跟你说一说,比照去年的份例赏赐下去就行了。”
胡月儿矮了矮身子,“是,皇上。”
“皇后不在,宫里一切事务都交给你,辛苦你了。”墨容湛抬眸打量着胡月儿,他不记得自己的后宫什么时候有这个女子的,那天如果不是在御花园见到,他根本想不起这个人。
如今既然他已经将她提了起来当淑妃,那他就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连看都不看一眼,到时候连淑妃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胡月儿的神色羞赧,看起来娇艳如花,她小声地说道,“臣妾为皇上做事,一点都不辛苦。”
墨容湛将她的神色看在眼底,他当然明白胡月儿在期待什么,她和后宫其他女人并没有什么两样,不同的是她比较聪明又刚好那天在御花园被他见到。
“下去吧。”墨容湛脑海里出现的是叶蓁羞涩娇嗔的模样,好像她哪个表情都能让他心动不已,特别是撒娇的时候,他都恨不得将她变小装在自己身上永远不放开她,他想起她此时在山庄撒欢地玩着,对胡月儿顿时失去最后一点耐心。
胡月儿心里难掩失望,她多希望能够留下来多陪一陪皇上。
“臣妾告退。”胡月儿低声说,垂头往后退去。
墨容湛想起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他想做的事情还没完成,慕容恪和阿沂已经去南越,他也该着手收拾那些躲在暗处的恶狗了,“朕今日会去秀和宫用膳。”
已经快退出大殿的胡月儿听到这话猛然一怔,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重新矮下身子,“是,皇上。”
皇上今晚会去用膳……
秀和宫!皇上终于要她了!
胡月儿觉得自己的心快要跳出胸口了。
……
……
京都,十里邬旁的小宅子里。
“东郡王,皇上这次是认真的,要是继续下去,早晚会查出当年的事情,到时候你我几家都没有好处,虽然这些都是我们父辈的事,受益却是我们后辈,你说该怎么办?”骆晋城低声地问。
平侯爷郑洽胜懒懒地看了他一眼,“要不是你先低头服软,我们会被逼到这个地步吗?”
骆晋城冷声说,“你们以为当今皇上是个好糊弄的?他既然把先帝藏起来的账册翻了出来,那就肯定想好要对宗室下手了,就算我死撑着不还银子,小王爷肯定敢把我们家的大宅收进国库。”
“还银子是小事……”东郡王陈靖低声说,“最重要是南越那边的不能被查出来。”
他的这话刚说出来,其他人都沉默了。
骆晋城打破沉默,“曹兴遇不是回南越了吗?他会想办法阻止小王爷的吧。”
“不止小王爷,连六王爷也去南越了。”郑洽胜说道,这才是最应该担心的事。
陈靖忽然站了起来,大声地说,“我们到底在担心什么?潘家当年的案子跟我们有关系吗?那都是陈年旧事了,我们只要把接的银子换上就够了,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别忘了,除了潘家还有冯家,曹家是先帝的刀,那我们几家就是磨刀石,当年曹家瞒着先帝昧下那么多银子……你们哪家没分到?先帝为了稳住自己的位置,把银子借了出来,如今墨容湛要我们还钱,你们谁敢说不?”骆晋城沉声地说。
郑洽胜沉声说,“皇上这是怀疑南越了。”
“我们都有生意在南越。”陈靖说,“皇上登基几年了,从来没重用过我们这些宗室,如今反而想对付我们,呵呵,他跟先帝还真是不一样。”
“如果小王爷在南越查出曹家的过去,我们也不会有好处的。”郑洽胜抬头看着天空,皇上这是铁了心要把宗室的权利彻底打下去啊。
“当初若是墨容晖还在当皇上……”陈靖喃喃地说出一句话,后面的却不敢再说出来了。
如果墨容晖当皇上,那宗室就不是现在这样了,整个朝廷的权利至少有一半在宗室的手中,不像现在,有实权的都是墨容湛的人。
“大不了……”郑洽胜眼底闪过一抹狠戾,“大不了让墨容晖去争好了!”
“你们疯了!”骆晋城脸色大变,“墨容晖被软禁了,你们别忘了。”
陈靖冷笑,“他是先帝的嫡长子,不管怎样,皇上都不能这么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