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开连俢肆喂过来的水果,唐翩跹迫不及待的对佣人说,“去告诉湛先生,请他回去。就说很抱歉,我没什么跟他说的。”
佣人礼貌的冲唐翩跹笑笑,并没急着下楼去回话,而是把询问的目光落在了*边的连俢肆身上,“先生?”
毕竟太太尚在禁足,这家里说了算的还是先生。
“去请湛先生,让他在客厅里等一会儿,就说太太刚睡醒,梳洗一下马上下来。你回了话就上来,待会儿好推太太下去。”薄眸微眯,意味深长的看了唐翩跹一眼,连俢肆转身把手里所剩无几的果盘递给佣人,下了吩咐。
“是,我这就去。”接过他递过来的盘子,佣人颔了颔首,转身便出了房间。
“你到底想怎样?!”佣人一离开,唐翩跹就面露愠色的瞪向连俢肆。
漫不经心的勾了勾唇,连俢肆伸手揩掉她嘴角残留的草莓汁,送进自己嘴里吮了吮,“你越是躲着你的天丞哥,就说明你心里越在乎他!跹跹,你其实很想见他吧?你怕我伤害他,所以急着避嫌,我说的对吗?”
“不可理喻!”话不投机半句多,唐翩跹冷笑过后,毫不犹豫的把脸转向了窗外。
连俢肆也不生气,反正这几天下来他已经习惯了她的冷漠。
未来还要习惯一辈子,如果这么几天都受不了了,那往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起身,径直朝梳妆台的方向走了过去,再回来时,他手上就多了一把檀木梳子。
知道湛天丞要来,他早上起来便给她换了一条刚买不久的长袖连衣裙。
颜色是活泼的樱粉,泡泡袖,收腰效果极好,将她玲珑的曲线和甜美的气质衬托的一览无遗。
这会儿,只差把头发整理一下了。
青梅竹马阔别十年再相见,多么激动人心的时刻,怎么也得拾掇漂亮一点才行。
即便他的跹跹天生丽质,不需要刻意的打扮都足以艳冠群芳,他依然不想大意。
不让她在湛天丞面前美得心惊,又如何勾起他心里对她的那份不甘心?
湛天丞越是不甘心才好,那游戏就有趣了。
心爱的东西就在眼前,一步之遥,却怎么伸手都够不到,那种折磨应该比死更难受吧?
单膝跪在她身后,一下一下帮她梳着一头瀑布般的长发,连俢肆低笑着问她,“跹跹,你说你的天丞哥和你分开这么久,待会儿一激动会不会抱你,甚至亲你?”
面对他的挖苦,唐翩跹疲惫的闭了闭眸,没有回话,淡然的选择一笑置之。
“为什么不回话?”她的沉默激怒了他,按在她发丝上的那只手稍稍一个用力,就把她的头皮连同整个脑袋扯得与地面仰成了四十五度。
唐翩跹被动的仰着脖子,眉心紧拧,贝齿紧咬下唇,再痛她也绝不喊出声。
下一秒,伴着他阴森刺骨的冷笑漾入耳膜,他说了一句逼她不得不张口的话,“别忘了,他现在身处我的地盘!”
知道自己不说话,他不会罢手,唐翩跹只好忍着头皮快被他扯掉的痛,无奈的苦笑,“要我怎么回答呢?说会,你会生气。说不会,你也会生气,会觉得我是在说假话,是为了保护他而敷衍你。连俢肆,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相信我和他真的没什么。你怎么对我不要紧,但请你不要把无辜的人卷进来。”
“他无辜?呵呵……真是天大的笑话!”像是听到人世界最好笑的笑话般,连俢肆断然讥诮出声,“且不说你跟他私奔过,就冲他是湛名都的儿子这一条罪就够他死一百次的。而我最恨的却不是这个原因,是他该死的霸占了你美好的童年!”
听见他这番话,唐翩跹的心顿时犹如把刀子划过一样,再是一痛。
她拼命的笑,笑到眼泪流了满脸。
终究,还是错看了这个人,他从来没有真正的懂过她,如果懂就不会用这些无形的刀戳她的肉。
“关于和他的童年,我至今都一星半点都想不起,我不懂你在计较什么。相反,我唯一记得的,占满我童年美好的记忆的那个人是此刻站在我身后揪着我的头发步步相逼的人!曾经,我是那么的爱这个人。从我见到他的第一眼起,哪怕我还是个孩子,我都被狠狠的惊艳到。心想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好看的人,那双眼睛迷人的仿佛无敌的黑洞,我稍不留言就被它给吸进去了……打从被那个人带回去,我每天最大的心愿都是希望自己快快长大……看见他跟漂亮的阿姨在一起,我会烦躁,会趁他不注意暗中警告那些不止死活的女人以后不许靠近他,她们不听的话,我就狂扁她们,扁到她们答应为止……我做梦都想嫁给这个人,好在上天眷顾,我终于如愿当上了这个人的太太……可是为什么,一眨眼的功夫,一切都变了,我一点都不如我想象中的那么开心……到现在我都觉得跟做了一场梦一样,梦碎了的滋味太痛苦,太难熬……”
缓缓松开她的发,用力抱紧她的颈,连俢肆把下巴轻搁在她头顶,一脸忧伤又痛苦的表情,嗓音黯哑至极,“没有变,我一直都在原地等你,是你……不想要我了!”
她笑着摇头,讽刺的眼泪从尖细的下巴滴答而下,落在了腿上的棉被上,“要不起了……”
双手轻捧起她的下巴,把她的脸往起抬,几乎与*面平行,他俯身,悲伤眼神望进她泪光氤氲的瞳孔里,他就那么不顾一切的吻了上去,抵着她的唇说,“我爱你……”
两个人的头朝向完全相反,她的脖子都快要被他折断了,这么高难度的吻也只有他才做得到。
换做以前,她肯定会沉醉期间,可是现在,他的吻对她来说是折磨是侮辱,“可我恨你……”
“跹跹……”他试图用*的深吻唤醒她曾经对他的感觉,用梗塞的嗓音软化她的心。
仰面朝上被动接受他的吻,难受的除了脖子还有腰,她总是承受不住的掰开了下巴上的手,直起身去,决绝的对身后的人说,“我不是跹跹,我再也不要当什么唐翩跹。我姓许,我叫许合.欢,我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欠你的养育之恩,我用身体和父亲的命都还清了。为何还要苦苦相缠,苦苦相逼!”
继续帮她梳头发,连俢肆的表情有些受伤,“你的心,难道是石头做的吗?你看不到我一直在给你机会?”
唐翩跹满不在乎的笑,“看到了,就是你看到了你一再的给机会才更觉好笑。”
对她,他的耐性永无止境,“还是那句话,只要你肯回头,我立马喊停。不会再折磨你,亦不会折磨你所谓的无辜人。”
她笑得绝然又凄厉,“我也还是那句话,死不复往!”
梳头发的动作在一瞬间变得粗暴起来,连俢肆了然的点头冷笑,“好,很好,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你让不我痛快,我也不会让你和楼下的那个痛快。放心,我不会轻易的要了湛天丞的命,亦不会再给予他柔体上的伤害,我要从精神上折磨得他痛不欲生,让他跟我一样徘徊在生不如死的痛苦边缘。”
“我会不间断的制造机会让你们见面,我要让他看见你最美的一面,我要让他爱你爱到痴狂却怎么也得不到!”
没想到他的真正目的竟是这般丧心病狂,唐翩跹气得咬牙切齿,“你-这-个-变-态!”
“我就是*,是你把我逼到这步田地的。在我人生字典里,就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就算真有得不到的,我宁愿毁掉也不会便宜那些和我一样觊觎她的人!”
“行了,收起你的眼泪吧,留着一会儿见到你的天丞哥再喜极而泣。或者,你也可以把它存起来用来滋润你下||面,我可不想晚上干||你的时候又把你疼的死去活来。”
“你……你混蛋!”唐翩跹憋红了小脸怒骂道。
他怎么可以说出这么无耻的话!
连俢肆不以为然的冷笑,“在你眼里,我不是早就不是人了吗,还在乎多一个称呼?”
“你……”
起身去浴室里拧毛巾帮她擦脸之前,连俢肆冷然的甩下一句狠话,“唐翩跹,我告诉你,你越是不想让我碰,我就越是要干||到你精疲力尽。你越是不想怀我的骨肉,我就越是要让你给我生一堆,生到你不能生为止!这辈子,我还真就跟你耗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