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的病床上,躺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但是包扎的很粽子一般,只能看到左脸颊上还有一大块淤青没有散去,脸上有着些许小的划痕。人就这样静静的躺在那里,没有任何的动静,只能看到一旁一堆的仪器,特别是那个心跳仪在不断的闪动,像是一个定海神针一般的,告诉虽然诸多的不幸加身,最起码司徒菁的命是保住了。
但是这样的场景实在让人心酸,司徒林和阿睿站在那里默默的抽泣,司徒林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抵在窗框上,而阿睿则站在他的身后一只手我拳,都能发现拳头都似乎被他握的通红。
两人默默的待了十几分钟,司徒林似乎无法再在这样压抑的空间滞留,拍拍阿睿的肩膀说“阿睿,我出去透口气,你多呆一会。”
阿睿点点头,看着司徒林没落的,微微佝偻背走了出去,开门的时候,阿睿看到司徒菁的领导迎了上来,然后看到只有司徒林一个人走了出来,想询问着什么,司徒林摆摆手,拖着对方走向远处。
等司徒林走了出去,整个病房的小世界,就只剩下了阿睿和病床上的司徒菁,这个时候阿睿已经完全抑制不住自己的悲伤。低沉的哭泣起来,一边哭一边手扶着玻璃,像是想穿过玻璃抚摸一下心爱的爱人。
用他的温清给自己的爱人疗伤,但是冰冷的玻璃现实的隔绝了这个想法,阿睿看到以往秀丽的司徒菁,白里透红的脸庞,现在苍白不已;殷红的小嘴,现在也是干涩苍白,心中那股悲愤悠然而起。
刚才他还曾经希望满天的神佛保佑司徒菁,现在不禁开始有点想唾骂,因为那么好的一个女孩子,那么好的未来,那么好的规划,结果被飞来横祸给生生破败掉。
阿睿从来没有这样的心疼过,眼泪混合了鼻腔的粘液一起下来,又要压抑哭声,更是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悲戚万分。
而压抑的声音玻璃似乎还是无法阻隔,阿睿在低头哭泣的时候,司徒菁的心跳显示仪上却有着一阵小小的波动,虽然很短暂,但是似乎司徒菁感应到什么。
当然这一切沉浸在痛苦中的阿睿完全没有发觉,他心中的痛苦是叠加的,一层层的压在了他的心房之上。
整整十几分钟的宣泄,才让他稍稍的好一点,手指在玻璃上轻轻磨着,还是相信为什么这样不幸会发生在自己心爱人的身上。
擦干眼泪,最后不舍的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司徒菁,喃喃的开口对着她说“菁儿,放心,只要你活着一天,我董睿绝不离开你。”
这是阿睿对自己的一个要求,也是他对司徒菁的一份承诺,虽然没有人听见,没有人作证,但是这种发自内心的独白誓言,往往要比很多海誓山盟来的可靠。
出去后,看着司徒林的父亲还在和别人说话,一个人在门口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不大一会,司徒林走了过来,然后示意阿睿跟自己的出去。阿睿随着司徒林走了出来,来到了外面的开阔空间,远处正好有一个吸烟区,司徒林径直走了过去。
两人到了后,司徒林拿出烟,递给了阿睿一只,自己也拿起一只,掏了半天没有找到打火机,这才想起来,火机早在起飞前就没收了。
阿睿望向不远处的停车场,跑了过去,不一会拿了一个打火机过来,是他问司机借的。
两人点燃了烟,司徒林狠狠的抽了两口,然后用劲的呼了出来,看来是想把心中的郁闷给一起带出来。
两人都一样抽了大半只都没有说话,然后又续了一根,司徒林财开口说道“菁菁的情况很不好。很有可能变成植物人,但是也不可能长期在这里治疗。虽然这里的医疗条件也比我们国内的好很多,但是现在上海的医疗条件也还算不错。她算是工伤,而且这里的事情也是因为警方追捕所致,后续的赔偿都应该不是问题。但是面临一个抉择,就是在菁菁身命特征相对稳定的情况下,我想把她接回国内。这是我的决定,我想听听你有什么更好建议?”
阿睿一开始没有说话,他在考虑这期间的风险,还有如何更妥善的解决方案。想了一下后,他对司徒林说“伯父,你看这样,我联系在德国的朋友,看看能不能找最权威的专家,再做一次诊疗。如果没有找到更好的,我们询问一下在整个回归的过程中需要用那种最妥善的方案,可以运送菁菁回去,毕竟现在菁菁这个样子,需要很多东西去维系她的生命。如果这个方案专家说没有问题,我赞成把菁菁运回国内治疗。”
司徒林赞赏的看着阿睿,沉思了一下点点头,阿睿说的确是更有建设性,论中医疗效,我们国家的医科发展有自己独到的一面,很多地方还强过西医。但是先这种创伤性,以及外科手术方面的手段,西医确实是领先我们国内大多数的地方。而且阿睿说的也对,菁菁这样回去,如果不做好万全的准备,是要冒很大风险的。
看到司徒林点头,阿睿又点燃一支烟走到一旁拿起了电话,联络了总部boss,正巧boss有空,聆听了阿睿的恳求,很爽快的答应,并让他稍等,一个小时候后给他去电话。
阿睿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司徒林,司徒林虽然知道这可能改变不了什么,但是总算是个好消息。又回到了病房区,司徒林将这个想法告诉了司徒菁的领导,然而又去主治医生哪里。
得到建议也是如此,如果要回去,要配备一些专业的器材,还要带随性的医生之类,当然这个价格也非常的高昂,但是两个人现在哪里还考虑那么多。
不多一会boss就来了电话,据说正好他认识的一位特别有名的专家,正好在阿睿所在的医院做讲座,可以抽出时间去会诊一下。
听到这个好消息,两个男人脸上同时漏出这几天第一抹微笑。
将这个消息告诉了主治大夫,对方也很高兴,而且表示惊讶,没想到这几个中国人有如此大的能量,连这种德国国内数一数二的专家都能找到,自己也可以乘着机会交流学习一下,对阿睿的他们的态度更是热情了几分。
不一会预约的老专家就到访了,随行的还有这个医院的院长,老专家对司徒菁的伤势进行了仔细的研究和探查,结合主治医生反馈的情况。和司徒菁做了一次不算太长的访谈,总体来说,对方还是保持的乐观的态度。因为他认为现在状态,是因为突发的创伤,大脑本身出于一种保护状态,他觉得司徒菁还是有一些意识思维的波动的。但是想要恢复,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乐观的情况下,随着生理机能的恢复,以及每日的康健到位,有可能几个月就可能出现奇迹,但是正常估计也可能是几年。但是也有可能持续更长时间,或者永远变成植物人的可能性,还是有的,最主要的还是病人本身的意志力,还有辅助的康复治疗,剩下的就交给老天把。
不过对于迁移的事情,老教授给了肯定的建议,到熟悉的环境,以及得到家人的照料,对于这样病人的苏醒,有着很重要的因素。并且和当地院长讲,你们应该有这样的技术和经历,对方院长点头,也表示同意可以完成这次医疗护送工作。
说道这里阿睿才松了一口气,终于,他可以把司徒菁接回中国,不管如何他都希望司徒菁可以叶落在家乡,希望有朝一日她苏醒的第一瞬间可以看到的是自己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