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他才慢条斯理地贴着她的耳根说,“他就要和陆妍雅结婚了,因为陆妍雅啊,她怀孕了,猜猜孩子是谁的?”
如果说,以前还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希冀的话,那么,此时就被完完全全地粉碎了。
那种感觉,真的很想被人吊在悬崖上,满怀希望的盼望着悬崖边上,抓住绳子的那个人能把自己拉上去,结果呢,绳子突然间被磨断了!
楚鸽抿着唇,依然没说话。
裴瞻琛是有点儿满意她的平静的,但是,下一刻,他的手突然被冰凉的东西击中,一颗两颗三颗……
无声的痛哭,证明绝望地更彻底是不是?!
他的心痛,愤怒了,却又有种bt的爽快!
楚鸽终于绝望了,终于对顾子谦死心了!
“伤心了,对不对?”明明他也很痛,可是,他还是用那种刻薄的语气刺,自然不会再亲自过问。
说完,两人握手,笑意盈盈。
尽管这工程,两个集团在合作,但是,那些灰色生意上,两集团仍然是对头。
这点不容置疑。
“不留下来喝杯茶?”
裴瞻琛笑问,但眼底带着些别有深意的味道。
的确,楚鸽就在隔壁,他这是在刻意挽留。
但是,他也很清楚,楚鸽出来见顾子谦的可能性很小。因为,在隔壁的房间里,楚鸽只有一套淡薄的睡衣。
但凡每个女人,都不希望心爱的男人看到自己的不堪吧?昨夜辗转,他刻意留下了许多痕迹。
他现在,就是一个赌徒,把自己的心,把自己的爱,放在一个对自己恨透的女人身上。
他堵楚鸽不会出来!
顾子谦摇头,“不好意思,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哦?是么。顾少爷,哦不,应该叫顾先生更合适,你现在好歹也是个要结婚当爸爸的人,可别总是为了工作而忘了陪自己的老婆。女人是需要呵护的。”
说起这个顾子谦,心底就一阵烦躁,但是,在裴瞻琛面前,他很好的保持着风度,“多谢提醒。我是不会像某些男人一样,只会对女人横加暴虐,实在得不到就亲手杀了她。”
裴瞻琛气得脸色一变,但想着楚鸽就在隔壁,听着他们的对话,又笑了,反正他想让楚鸽听的话,顾子谦已经亲口说出来了。
“呵呵,你的忠告我也记住了。以后,我会对我心爱的女人,全心全意地宠爱,顾先生,走好。”
顾子谦走了,楚鸽的心也跟着凉了碎了,一丁点痕迹都找不到了。
裴瞻琛打开房门,楚鸽就那么站在床边,睡袍被风吹得飞飞扬扬,头发凌乱的样子,看上去,就好像一阵风都能把她吹走。
心不是不痛的,但是,他要她和顾子谦断得彻彻底底,要把顾子谦彻底从她的心里拔出来。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所作所为,只是让楚鸽的心碎得连渣滓都被卷走了。
“伤心了?”
裴瞻琛习惯性地从后面抱住她,感受着她的体温。
“没有。”没心的人,是无心可伤的。
“为什么没出去,如果出去了的话,他或许会带你脱离苦海了。”
裴瞻琛幽幽的说。
楚鸽向上扯了下嘴角,没说话。
她不知道自己走出去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只知道,顾子谦根本不可能把她从这儿带走。
先不顾子谦选择带走她,会对顾子谦和顾氏集团造成什么影响,只裴瞻琛就不可能这么轻易地放走他们。
她是变得沉静寡言了,但是,这并不代表她是个傻子。
这么简单的分析还是会做的。
冲动鲁莽的决定,做过一次两次三次,如果还不长记性,那就只能说明她连猪都不如。
“既然不走,那么,晚上做小笼包,我记得你还欠景幽小笼包,他回来不容易,你欠他的,总得让他讨回来不是。”
楚鸽低着头,没说话。
裴瞻琛呵呵直笑,手指在她侧颈上轻轻一划,然后就放开了她。
裴瞻琛最近似乎总是很忙,一门之隔,里面是楚鸽抱膝缩在床上,像只玩具一样,无声无息地摆在那里。
外面,裴瞻琛埋头批文件,不时会有敲门声,然后是,不同的职员带来不同的报告,不同的来访者送来不同的商机,他一直那么从容不迫,侃侃而谈间杀伐决断,如同战场般暗藏激烈。
他的生命是激烈而精彩的,和他相比,楚鸽像是一幅灰色的画,萧瑟至极。
眼看着太阳从升起到落下,整个城市变得灯火辉煌,楚鸽叹了口气,手指已经不知道在无意识中写了多少个“废人”。
裴瞻琛进来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这个时候裴氏的其他员工早都下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