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小的还要进城察报,半点耽误不得,请大人松手。”
斥候满脸的疑惑表情,一时不明白对方想干什么。
扯住组绳的是那个心直口快的军官,他大手一伸,把那个斥候从战马上提了下来。
“大人……”
脑门挨了一拳,还满头雾水的斥候给那名军官一拳砸晕。
“郑兄,你……”
“兄弟们,跟着老妖婆迟早是死路一条,反了吧!”
“妈的,老子不干了!”
“对,反了!”
几个军官一拍即合,带着队伍把守城门,一人则带一小队骑兵飞驰出城,前去迎接凤艳舞与许方的联合大军。
白刚英所派出的斥候侦骑很多,凤帅大军将至的消息已传进宫内,白刚英大吃一惊,急令四座城门关闭,做好战斗的准备。
东城门,奉命检查的一名羽林卫军官现城门还没有关闭,不禁勃然大怒,厉声喝道:“混帐,这时候还不关闭城门?谁负责当值的?”
“大人,是在下当值。”
林校尉躬身抱拳行礼,面上表情冷静从容,虎目中却带着令人疑惑的神情。
嗯,那神情,就好像在看死人一般。
“立刻给老子把城门关上!”
那名羽林卫军官咆哮着,高举手中的马鞭,就欲抽击,突然后心传来椎心剧头,低头一看,竟有半截锋利的剑刃透胸穿出,令他忍不住出一声凄厉的痛苦惨呼。
“杀!”
跟随长官而来的一队御林军还没斤应汁来,挤在身边的一群城卫军已各举刀剑,把他们全部斩杀马下。
“城卫军造反啦!城卫军造反啦!”
一队奉命赶来的禁卫军正好看到,高吼着挥剑杀来。
此时同时,惊天动地的隆隆铁蹄声突然由远而近,震得整个皇城都摇晃起来。
守在城门的城卫军连忙闪过两旁,挺着刀剑与禁卫军撕杀成一团,中间的城门通道全让了出来。
一队铁骑旋风般杀进城内,如滚滚钢铁洪流,眨眼之间便把那队禁卫军碾压粉碎。
许方门亲率麾下二万铁骑,如同缺堤的洪水涌进城内,沿着城内各条大道杀去,但凡敢于阻挡的生物,皆被摧枯拉朽般碾成粉碎。
随后是凤帅凤艳舞亲率第二军团的铁骑涌入,大势已去,士气低迷的城卫军本来就对白刚英不满,纷纷临阵倒戈,把错不及防的御林军、禁卫军杀得人仰马翻。
一柱香的时同奢;没到,皇城便失陷,皇宫被围得水泄不通,白刚英不禁呆立当场。
什么叫兵败如山倒?
此刻,白刚英响深刻体会到了大势已去的感受,绝望之中,她心中越的暴怒,暴怒得几近失去理智。
“传令宫中所有甲士,誓死坚守皇宫,谁敢逃跑,杀……无……赦!”
不仅几个宫中卫士统领骇得直打寒颤,就连侍立一旁的清门弟子皆是面色惨白,琳若寒蝉。
白刚英站在皇宫的围墙上,冷眼看着宫外密密麻麻的敌人,眼中杀机更加森冷慑人。
三十万大军把皇宫围得水泄不通,飘扬如海的战旗下,数十架雷霆战车一字摆开,对准皇宫的围墙,士兵铁盾如山,钢刀胜雪,长矛如林,军容鼎盛,士气如虹。
只要凤帅一声令下,他们必起雷霆万钧的攻击,摧枯拉朽般击溃顽抗之敌。
族旗拥动,方阵开裂,士兵齐声高吼,千万声音汇集,如滚滚殷雷,直裂云霄,慑人心魄。
“龙骑!龙骑!”
震天高吼声中,一队黑衣甲士簇拥着李锦、九公主、凤帅、杨潇等人出现。
看到李锦身边的厉胜男、冷如烟等人,白刚英瞳孔骤缩,眼中森冷杀机越浓烈凌厉。
李锦略略拱手,淡然道:“白掌门,请出宫恭迎公主殿下还朝。”
白刚英冷笑一声,“李驹马,你挟公主号令诸候,眼里还有没有皇上?”
李锦洒然笑道:“皇上?白掌门,你还想用个假太子撑门面啊?”
“大胆!”
白刚英厉喝一声,“你竟敢不把先皇钦定的陛下放在眼里,不怕满门抄斩?
李锦摇头苦笑,“白掌门,你非得把清门上下弄得灰飞烟灭才甘心?”
厉胜男越众而出,微笑道:“白刚英,我们好久没有打架了,来来来,老身陪你再打一架,至死方休!”
痛打落水狗的事儿,她还是喜欢做的,更何况是她的生死大敌,那更是乐不可吱。
冷如烟嘻笑一声,娇声道:“师父,有事弟子代劳,还用得着您老人家出手。”
她娇笑道:“步圣女呢?”
说到步菁莲,白刚英心头一震,冷厉慑人的目光落到李锦身上,冷声问道:“菁莲呢?”
“师父!”
杂在人群中的步菁莲缓缓走出,跪在地上,“师父!”
“你……”
白刚英目光一寒,沉声道:“菁莲,你还有脸来见师父?”
“掌门师姐。”
陈云波越众而出,抱拳行礼,大声道:“到了此刻,你还执迷不悟,置祖师叔的口喻不顾,真要把清门置于万劫不复之地么?”
他的话,令围墙上准备誓死保卫皇宫的一众清门弟子皆面露疑惑不安神色,手中的长剑都垂了下来。
乔远行自人群中缓缓步出,走到李锦身旁,淡然道:“白刚英!”
白刚英面色骤白,连忙下跪,“刚英见过祖师叔。”
围墙上的所有清门弟子也都跟着跪下行礼,心中同时悄悄松了一口大气。
至少,这仗是打不起来了,他们不用拼命了,生命,毕竟是美好的,谁又想死?
眼前的形势,傻子都看得出来,真要打起来,死的只能是他们。
“刚英,你把清门弄成这副烂摊子,对得起祖师么?”
乔远行的声音虽然很平淡,却让人明显感受到他心中的怒意。
“祖师叔……”
乔远行突然大声厉喝,“云波带来我的印信,你为何把他关起来?”
白刚英浑身一颤,呐呐道:“弟子以为陈师弟是受魔门盅惑……”
“住嘴!”
乔远行喝道:“难道我的印信是假的?”
“弟子知罪……”
乔远行冷哼一声,“你说,你犯了几条门规?”
“祖师叔……”
步菁莲盈盈下跪,为师父求情。
乔远行大袖一拂,冷然道:“你不必替她求情,身为掌门,明知故犯,不处罚,难以服众!
步菁莲连忙向李锦投去求救的目光,冷如烟横移一步,把她的目光阻挡住,低笑道:“乔老爷子处理得对,不处罚,何以服众?”
步菁莲为之气结。
“弟子知罪。”
面如死灰的白刚英连叩三个响头,幽幽叹息一声,站起身,朝着宫内行去,那身影,很孤独,很落寞,很苍老,形将就木的老人。
“师父……”
步菁莲悲呼一声,泪流满面。
白刚英拘楼的身形一顿,淡然道:“菁莲,好好把清门管好,发扬光大,为师……去了……”
她拘楼的身影缓缓消失在宫殿之内。
皇宫大门大开,一队队销甲鲜明的甲士簇拥着李锦、九公主等进入皇宫,原先的皇宫卫士,皆放下手中的武器,惴惴不安的站立一旁。
近千名清门弟子也长剑入鞘,排列一旁,等候祖师叔的训话。
城内零星的战斗已经结束,顽抗者皆死于乱刀之下,降者免于一死,整座皇城所受的波及不是很大,在军队有秩序的控制之下,很快便恢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