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徐飞龙猜的没错,前面听到低沉的隐隐语音声,果然有人在山顶潜伏,而且不止一个。
两个村夫打扮的中年人,正坐在一个松树下聊天,目光落在山下的瑞桑山庄。身侧不远处的草叶中,藏着牛角制的号角,三角型的黄旗等等杂物。
右面右脸上有一道刀疤的中年人干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向同伴说道:“老赵,乾坤双绝刀,为何自告奋勇前往阻拦那些来犯的人,这两个混帐东西在庄里作威作福这么久,为何今天却居然改变态度了?”
“哼!还不是为了钱。”老赵恨恨的说道:“我听说庄主答应在解决活命阎王之后,把去年从镇江陈家劫来的那些金银财宝,全部转送给他们,而且他们兄弟俩如果能相助除去其他人,另外再加金子一千两。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们本来就是两个贪得无厌的东西,为了钱,他们早晚会把命送掉的。”
有刀疤的人不忿的说道:“像他们那种狂傲无礼的人,庄主为什么要对他们那样客气?”
“庄主有把柄落在他们手中,不客气又能怎样?”
“但毒无常不也是……”
“毒无常自己不够聪明,太过自命不凡了,要不是他杀了我们的弟兄,庄主也不会擒下他。”
“可是……迄今为止,庄主一直不让其他弟兄们接近毒无常,禁止探问毒无常的消息,又不杀那斯给弟兄们报仇,为了什么?”有刀疤的人钉住话题不放道。
“算了吧!有些事你是不明白的。”老赵郑重的提醒道:“张兄,有些事我们不宜多问多怀疑,我们只管自己份内的事就行了,管多了会带来麻烦的。毒无常的事,就是不能过问的机密事。”
“老赵,这……不是兄弟多问,只是,老赵,你是里面的人,里面的人都是庄主的亲信,知道的事当然比我们外面的人多。其实,像毒无常这件事极为平常,本庄的人谁不知道浑天王的事,没有保守秘密的必要,庄里也犯不着跟活命阎王结怨,把毒无常带出来,三方面说明白,再宰了毒无常替死了的弟兄们报仇,岂不皆大欢喜。”
“张兄,不要再谈这个了。”老赵不耐烦地大声喝止。
“老赵……”
“算了吧!张兄。”老赵脸色不悦:“有些事是不能说的。虽然你我是最要好的朋友,我也欠你一份人情,但却不能将这么重要的机密大事告诉你,我这是为你好,你明白吗?”
“这个,那就不说了!”
“不谈这些,我们说点……嗯……”
老赵话未说完,人却已经仰面倒下。
张兄吃了一惊,扭头叫道:“老赵,你……”
不远处出现一个村夫,正朝他走来:“他睡着了,叫不醒的。”
张兄一听顿时大惊,手一撈,便抓住了藏在草丛中的牛角号。
可是,已经经来不及了,他只觉浑身一软,顺势就躺下了。
扮成村夫的徐飞龙到了旁边,微笑着说道:“你也得睡一会儿,这位老赵有许多话要说,这些牵涉机密的大事,他说的没错不是你能听的。”
张兄这时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想听也无法听到了。
眼看午时已过,瑞桑山庄内依然毫无动静。
不久,小茅山西南方向出现两个中年樵夫,沿山麓小道向山南缓缓而行,腰带挂着前端成钩形样式的砍柴刀。肩膀上扛着扁担,两人一面走,一面笑嘻嘻的话着家常。
绕过一处竹林,身后突然传出一阵长笑。
两樵夫一怔,不约而同转身看去。
十几米外,徐飞龙正背手而立,盯着两人微笑着。
一名樵夫神色一变,肩上的扁担握在了手里。
徐飞龙依旧微笑着说道:“两位的反应可不是樵夫能达到的。不用装了。”
两樵夫互相打了一个眼色,同时举步接近过来。
徐飞龙就当没看见笑了笑说道:“贵庄主被我飘忽不定,时隐时现的举动弄糊涂了吧,这就忍不住派人出来追查我了,这么看来你们两位必定是高手中的高手了。呵呵!两位高姓大名,可否说来听听?看我是不是孤陋寡闻。”
右边的樵夫阴笑着说道:“当然,你活命阎王虽然年岁不大,但却是个老江湖,我们庄里的一切都逃不过你的法眼。”
“呵呵!可惜我这年轻的老江湖就不认识江湖上最神秘、最了不起的三大盗。”
“你现在不是已经知道我们庄主的底细了吗?”
“这得要感谢毒无常,那老毒物才称得上真正的老江湖。”
说话的那个樵夫貌似并不急于动手,阴笑着说道:“周兄,你如果不管本庄的事,我们庄主愿以千金相赠,交你这个朋友,如何?”
“抱歉,我这人是无功受禄,何况,我本来就不打算管贵庄里的闲事。”
“那你想怎么样?”
“我只要求将毒无常交给我问一问。”
“那是不可能的。”
“有我在,世间就没有不可能的事,呵呵!”徐飞龙的神色轻松的道。
“你在附近神出鬼没,又不敢进入庄内,是何用意?”
“只是想求证几件事罢了。”
“求证什么事?”
“三年前扬州古意轩被劫的大案,事后向古意轩主人追索寄存古物的人,到底有多少人?”
樵夫嘿嘿冷笑,不屑的说道:“废话,这些事谁知道?你该向官府查问。”
徐飞龙摇头接口道:“不,由你们口中说出,比较实在些,妙趣÷阁生花为人小心,必定暗中派人在当地察看动静。以便作善后的安排,我问你,追的最紧的是哪几家?”
“谁还记得三年前的事?”
“你们这样的人对各地的豪门大户最为了解,应该记得。哦!其中有一位姓傅的,叫……叫什么来着?”
“傅天声?唔!不错,好像有一个姓傅的,是南京的富豪,在凤阳颇有些名气,是个爱财如命的家伙。”
另一名樵夫接口说道:“对,叫傅天声,其实,他只寄存了一只翡翠鸳鸯,值三两万两银子罢了。”
“怎么?只有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