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有心情,今天到处逛了一整天,看样子对自己明天一战也没有报多少期待。”
“能胜过惊雨剑门钟去灭,咱们先别管他是怎么胜的,单凭这一点,对上对下,对内对外他都能够交代了。等明天败在余兴舟手里,这在任何人眼里,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谁还会去责怪他?”
“难怪呢!”
“是啊,估计早就设计好了,所以才会今天过得这么心安理得。”
“真是有本事,他八成早就忘了,自己还有和华师姐的战约了吧?”
“你们也太小看咱们这位隐脉真传了。”忽然有人一脸佩服地说道,引得众人惊异望来,她才得意道:“我倒是十分敬佩隐脉真传,这心思真是缜密,既然‘惜败’在余兴舟手里,无缘和华师姐一战不就是遗憾了么?谁还能怪他?”
这人“揭破”刘恒心思,让众人恍然大悟,都是啧啧惊叹。
“佩服!”
“想的真够周全,一举数得,真是厉害!”
“参战了,还能胜过名声远扬的惊雨剑门钟去灭,已经名声大震,谁能说他是畏惧一战?”
“难怪战前如此大言不惭,原来精明如斯,佩服佩服!”
说着佩服,但人人看向刘恒的神情却更加鄙夷,满是嘲弄。在众人眼里,他彻头彻尾成了精于算计的小人,不知暗中怎么贿赂钟去灭的,竟然让钟去灭如此舍去脸面的配合他!
“哎,你们忘了吗,今日落败,对钟去灭其实并没有多大影响。”
有人口出惊言,点醒众人,“即便第一战胜了,钟去灭明日对上余兴舟,十有八九也是难逃一败。所以我以为,钟去灭原本的打算也是首先藏拙,索性输给余兴舟,等到从败者比试中杀出,再在决胜时发力,和余兴舟真正决一胜负。而第一战即便输给隐脉真传,也就脸面上有些不好看,对他影响却并不大,反而更有利于他藏拙,说不定两人是一拍即合呢!”
“原来如此!”
人们越是议论,越觉得离“真相”越近,兴奋议论着这些“阴谋”,对两人更是不屑。
“机关算尽太聪明,可惜在余兴舟的绝强实力下,一切算计都显得如此可笑。”有人傲然道,更加欣赏余兴舟了,让对手如此煞费苦心,可见他的实力给对手们带来了多大的压力。
只有弱者,才会如此绞尽脑汁,阴谋算计。
而对余兴舟这等强者,所有阴谋诡计他恐怕都是不屑一顾,因为在他和他的宝刀下,都被横扫一空。
人们看向漫不经心的余兴舟,简直和两个小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人赞叹他的淡定和自信。对自己的实力有足够信心,让别人惶恐如斯,他怎能不自信?
等宗门长老念完明天的对战名单,场下一众参加选拔的各宗弟子抱拳行礼,所有人恭送各宗大人物们起驾飞遁而去,这才轰然散开。
今日的比试全部结束,明天的比试却注定更加精彩,背后的故事,让人们对明日充满期待,散场也止不住的在兴奋议论。
夜里,相比其他人的热闹,很少有人去搭理刘恒,直到他独自回到千仞峰,也才收到张云允一句留言。
“恭喜师叔旗开得胜!”
刘恒看后一笑,回了句“抓紧凝气!”后就收了起来。今天下场前张云允没有丝毫消息,估计根本不敢发什么消息,八成已经在琢磨他落败后该怎么安慰,所以直到取胜后才惊喜发来庆贺。
“师叔!师叔赢得真漂亮!”
刚要回洞府,静香已经蹦蹦跳跳冲了上来,一见面小脸兴奋得通红,好不吝啬地夸赞起来。
“哦?是吗?”
刘恒含笑反问,“别人也这么说?”
他清楚,以静香的见识,哪能看得出来他赢得漂不漂亮,估计在这小妮子心里,只要赢了就很为他高兴,哪管他怎么赢的,所以这恭维也不算违心。
听到刘恒的反问,静香笑容僵在了脸上,皱鼻道:“师叔何必听那些人瞎说,她们哪能知道师叔的厉害?”
这些人说的如此肆无忌惮,小师叔怎么可能听不见,不知听到这么多难听的污蔑,师叔心里得有多么难受?
什么作假演戏,什么勾结外宗弟子,别人不清楚她怎么可能不清楚,师叔闭关一直到昨夜才出关,哪里有时间去做这些肮脏勾当?
所以师叔今天分明赢得堂堂正正,她们却睁着眼睛却看不见,这不是污蔑是什么?
“我哪会和她们计较?”刘恒摇头失笑,他岂会需要静香来安慰他,但听到静香的话依旧心里一暖,遥望远方眼神飘远,“今天不知道,将来总会知道的。”
静香不清楚刘恒在说什么,但却能感觉到刘恒说话的淡定,心里莫名也安定下来。
……
余兴舟并没怎么在意明天对手是谁,他很清楚,自己在上宗根本不会遇到什么对手,配称之为他对手的,恐怕只有到上宗的上宗周天宗才能对上了。
含笑应付着热情的师姐师妹们,也不忘和马静茹师姐相谈甚欢,直到回到宗门的驻地,他笑容才淡了下来。
“师兄,上宗师姐妹们说的你都听到了吧?”他身边,是几个义愤至极的师兄弟,怒容满面,“没想到惊雨剑门的钟去灭也是这等小人,为了取胜真是连宗门脸面都不要了。尤其那上宗隐脉真传,怎能如此无耻?”
“绝不能让他们这么肆无忌惮,明天师兄一定要狠狠给那上宗隐脉真传一个教训!”
“对,不能轻易饶过他!”
“还有钟去灭,他不是打算等到决胜时再爆发吗,到时候师弟就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收拾他,让他知道师兄的厉害!”
“任他们机关算尽,比起师兄来,都只是跳梁小丑罢了!”
……
“这些人,只知道耍小聪明了。”直到师兄弟们稍微平静,余兴舟饮了口茶,惋惜地叹了口气道:“枉我之前还这么看好钟去灭,没想到他也走了错路。兴舟有句话想奉劝诸位师兄弟,当记住钟去灭这榜样,明白对于武者而言,一切心机都是浮云,只有实力才是根本,莫要被浮云遮住了根本。”
“是!”
“师弟说的是。”
他一番指点,周围师兄弟都心悦诚服,抱拳行礼应诺。
“钟去灭开始走上邪路,没有了原本赤诚向武的心,我看他将来武道也走不长远了。”余兴舟失望道,“这样的他,已经不配成为我的对手了,纵观蝶花宗,也唯有华景秀、马静茹等寥寥几人勉强够我试刀,其他人大多名不副实。这蝶花宗,远不如我来前想的那么强盛了。”
此话一出,师兄弟们忽然寂静下来,面面相觑,神色都在快速变幻。
“师父师伯他们的确目光远比我们深远,来之前已经看得透彻。”一个看上去年纪稍长的青年沉声道,他眼中闪烁着深邃光泽,“正因为上宗如此凋零,掌门师伯他们才会动心,看到了咱们跃升二流宗门的机会。”
“是啊,长辈们看得很准,这次让余师兄出马,恐怕连蝶花宗都明白了咱们宗门的意图。”一个脸有麻点的少年得意道:“可那又怎样?看这次对战名单就知道,她们明知如此,却也无可奈何,有余师兄在,她们就没有万全的把握能阻挡我们蝶刀宗的跃升!”
“所以这次选拔,咱们蝶刀宗志在必得!”
有人兴奋道,这话激得在场所有人心血火热,纷纷应和。
“也不要如此盲目乐观。”唯一淡然的人恐怕只剩下余兴舟了,他依旧风轻云淡地饮茶,“毕竟想要让宗门跃升,还得在周天宗的选拔中拔取前十名号,会尽方圆万里所有英杰,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说到这里,他眼中忽然浮现一丝兴奋,是战意在昂扬,想起那场面就觉得心血澎湃,激动得难以自已。
周天宗,那才是他的战场!
“师兄也不必妄自菲薄,听掌门师伯他们暗中评价,师兄如今实力放在往年,至少能争夺周天宗的前三之位。即便听说最近武道昌盛,英才辈出,想必前十依旧是十拿九稳的,只要师兄尽心,谁也阻挡不了咱们宗门的崛起!”
“对!”
“我从没怀疑过师兄会带领宗门走向辉煌!”
对于余兴舟,一众师兄弟都是信心十足,没有丝毫怀疑。
余兴舟心里闪过一丝失落,他渐渐已经发觉,自己好像离师兄弟们越来越远了,他们很难明白自己究竟在想什么,也无法向他们说明自己的抱负有多大。但他不想说这些,无意去破坏师兄弟们之间的亲近,只能含笑说着他们喜欢听到的话,“当然,等宗门晋升二流宗门之后,咱们也不能就这么疏远了蝶花宗。”
“师弟真是宅心仁厚,不忘本心。”
众人闻言愣怔,倒是一位师兄率先回味了过来,笑着应和道:“的确,即便同属二流宗门,但依旧是一脉相承,将来依旧要守望相助。”
“倒也是,二流宗门并非多么强势,要是不联手,咱们这等新晋的二流宗门难免会被人欺压。”有师弟笑道,却谁都能听出他说话的言不由衷。
“师兄弟们可是想错了。”
余兴舟忽然笑出声来,意味深长地指点道:“我可是为大伙着想啊。”
见众人被他说得一头雾水,他无奈叹息,干脆说得更直白了,“就说方圆千里之内,又有几个像蝶花宗这样的女性宗门?咱们宗门里,没有成亲的门人可不在少数,如果能和蝶花宗守望相助,还有什么能比结成姻亲更亲的关系?”
这么一说,众人才恍然大悟,眼中突然大亮,心里也猛地变得热了起来,对余兴舟投去感激的神情。
原来余师兄是这么想的!
有几位师兄弟脸色泛起红光,有羞涩,更多的还是激动和兴奋。
“要说蝶花宗,如花美眷还真是不少啊!”有师弟摸着鼻头,嘿嘿地笑了起来。
“我看啊,余师弟八成是惦记上了那马静茹了吧?”有师兄打趣道,余兴舟见到马静茹的倾慕模样,几乎人人都注意到了,哪里还能不知道他的心思。
“恐怕还不止!”有人倒是看得仔细,连余兴舟一些细节都没有忽视,嘿然笑道。
“当然。”余兴舟很坦然,没有丝毫避讳,含笑道:“等到宗门成为二流宗门,我就会向蝶花宗提亲,除了马静茹马师姐,还有那位华师姐!”
“那位上宗主峰大师姐?”有人闻言,惊呼出声。
“同时两位?”
人们更是震惊,突然更加钦佩余兴舟的气魄了。
“有何不可?”余兴舟挑眉反问,语气十分理所当然,眼神也有些贪恋火热,“都是绝世美色,大好男儿既然见到了,又岂能放过任何一位?”
“大本事,自然有大心志。”一位师兄不禁赞叹,颌首认同道:“师弟将来前途无限,双美相伴也在情理之中。”
“能配得上师兄,是她们的福分。”一位师弟奉承得更加赤果。
“那朱花峰的朱灵儿也不错,等到宗门晋升后,我也……”有人心绪起伏,眼中浮现淫邪热光。
“还有玉蝶峰的……”
一群师兄弟都被余兴舟勾起了心思,突然就热切讨论起来,纷纷说着自己对某个上宗弟子的爱慕之心,相互点评身段与面容,笑容如同去了青楼的男人,毫不掩饰地炙热与淫邪。
好像,蝶花宗的门人早已经变得任由他们挑选了一样。
说得兴起,几乎彻夜不眠,等第二夜黎明打开房门,人人脸上都异常憔悴,却又格外精神。余兴舟一脸无奈地笑容最后走出,却没有多么在意,反而很喜欢这种久违的亲热氛围。
至于一夜未眠,会不会对今天的比试造成影响,只要想到对手是谁,就没人放在心上,余兴舟就更不在意了,只是走个过场罢了。
先去了王花峰等到马静茹一行人,再次相伴同行,到了斗蝶台,已经临近开场。
余兴舟遥遥一看,第八比武场上已经能见到那位隐脉真传的身影,他嘴角隐隐勾起一丝冷笑,朝众人抱拳告别,终于跃下了神行宝鳄的宝座,身影如飞蝶般轻灵。
“你,凭什么和我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