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淅淅沥沥,没有停息的意思,一番新翠让人忘却了寒冷,在自然中唯美徜徉。中 √文网wくw w√.く8√1 zくw★.朱妤在雨中看什么都好,看什么灵株都想采摘,都不想采摘,心里矛盾之际。
她不清楚用灵株炼化肉身是什么的法术,早前听人说过婼苒用“贮魂术”为采金打造金身救其性命的事迹。一想到懵懂的婼苒给自己打造金身,心里便信不过,叹道:“万一她把我的肉身打造的很丑怎么办?”
俄而又道:“我干嘛在冥界大6上采灵株,白岈可是阳间人。”忽地又苦笑道:“唉……天弢解除了,我还着什么急……就算天弢没解除又能怎样,我不过是‘伊阿那’而已,走不到一起。”
她闭目遐思,移时随意身手,睁眼一看,见自己的手中落定在灵株花丛里的一朵芍药花上,不禁惊奇道:“听说创出神虚鬼道流的先人就喜欢芍药花,我这算是对号入座了。”她轻轻将花儿采摘,闻其芳香,自美其中,想到自己当真要变成花儿,心中又是一喜。
这时忽觉背后冷飕飕,她脸色一沉,转身冷笑道:“干嘛藏着,出来吧,鬼鬼祟祟,算什么护法神。”
纳兰烛持剑从树后缓缓走出,笑道:“厉害,我的身法竟然瞒不过你,不愧是‘伊阿那’。”
朱妤道:“幸亏我知道你倾向于诡异之功,不然我还以为你在骂我呢。找我什么事,按理说你该找枇雅娜才对。无论是你喜欢她也好,还是她把你纳兰王朝篡取,改为雅娜帝国了,你都该去洛城找她才对。”
纳兰烛道:“龙帝有令,想见婼苒一面,不知妥当与否。”
朱妤哼笑道:“怎么,墨媂死了,龙帝想找婼苒做接班人吗?我又不知道什么是‘辟掿一邪’,干嘛将我家的妹子轻易让你带走?你也知道,她笨得要命,会吃亏的,这我可不放心。”
龙帝要见婼苒,无须他人答应,亦不用问朱妤,要问也该问奈九姮娥。但是在此事过后,龙帝的威信一落千丈,大家也都知道他借助墨媂痴迷突破神功的事情,墨媂造反,是他给足了机会。故而龙帝,想讨好婼苒,而婼苒与白岈的走得近,自然要问白岈。但她得知白岈昏迷不醒,能说动婼苒的也只有朱妤了。
纳兰烛道:“别误会,墨仙湖现在由我掌管。至于‘辟掿一邪’其实是重九夺天刃中的‘鸿蒙开辟,须掿一邪’的简语。是龙帝与墨媂商量好,唯恐被人误解,而作的掩饰,相当于禁术研究的黑话。这句话的意思是说:‘拿捏一邪之力,便有开天辟地之功。”
朱妤道:“‘重九夺天刃’究竟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地方,龙帝练至第几重了?”
纳兰烛见她故意刁难,借此刨根问底,无奈道:“这并非邪术,是被人滥用为邪而已,你看婼苒,不是一副侠义心肠吗?龙帝现练至第八层,他想知道所谓的‘一邪’究竟是什么。”
朱妤笑道:“恐怕让龙帝失望了,我家的妹子才练到第六层,再说根本就没听说过第九层的‘辟掿一邪’。她所见的《鬼道流》秘籍中,重九夺天刃的第九重是‘凝华遁剑,气斩乾坤’。”
纳兰烛道:“她所见的《鬼道流》秘籍是乌魈收录修缮而成,并非原版。龙帝对其余神功虽然记得不清,但是唯独对‘重九功’记忆犹新,这不会有错的。”
朱妤道:“可是龙帝一手把墨媂捧成了妖道,险些被她反咬一口,我可害怕婼苒像墨媂一样深入魔道无法自拔。这事让我考虑考虑,等白岈醒来后商议下,问他意下如何。你要知道,自打采金被紫仙子带走后,婼苒可是他唯一的宝贝妹妹了。”
她才不给纳兰烛面子,纳兰烛听也好不听也罢,反正自己又做不了婼苒的主,就权当戏弄纳兰烛了。临行前又笑道:“我们要在仧甯岛住一阵子,白岈的师父要来,他的命有救了,希望你们不要打扰。作为功臣,我相信这种要求并不过分,等哪天闲了,我们在去仙界领赏。”
纳兰烛道:“话虽不假,但是你这话如果传到龙帝耳朵里,可不是件好事。怎么说他也是仙界之主嘛。”
朱妤哼声道:“你在吓唬我?我并非夸功自大,因为我从来就没把自己当作是你们仙界之人,又何来臣服之说?连阎王都不知道在哪里,怎么称得上是仙界?”
纳兰烛叹道:“我知道墨媂对你的伤害很大,但你何必恨世嫉俗,再说龙帝也被她蒙在了鼓里,否则早就把墨媂给杀了。”
朱妤笑道:“你不必多言,反正我就是不喜欢他,要杀要剐,尽管派人来好了。我朱妤从来不信邪,倒要看看,天地究竟在没在龙帝的掌握之中,他若让无容身之地,我才服他。”
纳兰烛无可奈何,此事多亏她才能救出上官娅,龙帝对她也是感激不尽,毕竟上官娅也是龙帝的师妹,不过她与丁若灷早早下山回家去了,但感情依然深笃。
朱妤看了他几眼,又浅笑道:“你手上的宝剑该归谁所有?”
纳兰烛道:“虽然是闻人访仙锻造,但却是由墨狐炼化而成,应属仙界之物,现赏赐于我。”
朱妤笑道:“我并非想要此剑,只是提醒你一下。它可是神犼盟主的信物,枇雅娜虽然在冥界为王,但依然与阳间保持联系,她还是神犼盟主。等哪天她来取剑,你该还是不给?不如趁早赶制一柄假剑,也免得伤了你们之前的感情。”
纳兰烛两眼怒视,再也无法忍受,朱妤又哼笑了几声遂即转身而走,回到洞内,见霞韫染在为白岈施针,便没有打扰。将四娟交出,叮嘱道:“这几日要留心,看紧点,不要让婼苒一个人乱跑,也不要让她回大冥宫。若见有人拜访,你们只说紫仙子在此,不喜人来打扰。”
桃娟点头应允,不解道:“生什么了,我们还有危险吗?”
朱妤道:“怎么说呢?白岈重伤,龙帝不派人问,却想见婼苒,这等无情无义之人,我们还指望他保护我们不成?若说还有什么人要加害我们的话,自然墨媂的余党。九幽妖徒,可是还有的。”
桃娟一惊,忙道:“对了,‘还有‘搴裳使’等人。但不知墨媂死后,她所召唤的尸兵怎么样了。”
朱妤道:“这点你放心,墨媂死了,所召唤的尸兵也会入土为安。只是你确定‘搴裳使’他们是尸兵吗?”
桃娟摇了摇头,回道:“他们是不是无关紧要了,揽月教的教徒一定不会死心,墨媂的蛊惑已经深深主导了他们的思想。不知道沫兮冷的父亲沫猷现在怎么样了,他还是墨仙湖族长吗?”
朱妤道:“恐怕早就入狱了吧,毕竟他是利用儿子走上的这一步。我们不说这些,你们说婼苒打造的金身会不会有瑕疵呢?”四娟掩口一笑,朱妤乜斜道:“快说,这问题很严肃!”
桃娟笑道:“我看还是先问你自己的变化术有没有瑕疵吧。用灵株打造的金身不过是一粒金丹或是假人之类的,真正的形貌是需要你贮魂后的变化而来,与婼苒没什么关系。打造金身要么成功,要么失败,没有其他可能。再说你是‘伊阿那’可以随时换个身子嘛,大不了夺了婼苒呀。”
朱妤松了口气,轻嘘道:“这我就放心了。”
正当她们嬉笑之时,忽见访梅、访兰疾疾而来,朱妤见她们十分慌张,惊疑道:“怎么了?最好是大事,否则我非打你们不可,这等莽撞,会吓死的人,知道吗?”接连大战,九死一生的厮杀,让她们极度紧张,还未脱离战后余悸。
访梅呢喃道:“你不是早死了嘛,何必这么胆小。我们是来告诉你们,要时刻留心,沫猷跑掉了,我想他会来找我们算账,毕竟沫兮冷还在我们手里嘛。”
朱妤道:“我们刚提到他,你们就来了,看来九幽教徒为之人是他不会错了。但是凭他根本无法重建揽月教,已是人人唾骂,轮不到我们动手。”
访兰道:“那他如果偷了纳兰烛的黑匣子呢?会不会召唤亡者军,杀入有朋岛?”
朱妤惊讶道:“他真偷了?纳兰烛这混蛋一点用处也没有!你们赶快去给封肖若报信,让他万般提防,切不可让他救走沫兮冷和宁小狐。这家伙虽无神通,但野心勃勃,权利之心尤其强烈,铁定重建揽月教,让自己高人一等!”
访梅、访兰连声而应,本想去探望霞韫染,毕竟师父和羽滢不在她身边,她一个孤单落寞,必须多加陪伴,但耐不过朱妤冷冽的眼神,便道:“那你们好好照顾我们师娘。”朱妤轻应了一声,这才催促她们抓紧启程。
朱妤道:“这事瞒着吧。”
苇娟道:“姐姐太小心了,沫猷就算救出沫兮冷和宁小狐也成不了气候。难道姐姐在担心墨媂的临终遗言?”
朱妤道:“墨媂的临终遗言不过是吓唬人罢了,她怎么可能去臣服他人,简直无法想象。如果真有的话,那也只有一种可能,就是离间奈九姮娥和申屠司夜,帮龙帝再除去一个。”
四娟相视苦笑,感觉太离谱,朱妤也不相信会是这样,但是这不经意的脱口而出,却让朱妤心中浮起了几缕隐忧,总是感觉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