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胁湾依旧很寂灭,只是对面敌人的旗杆上却绑了一副棺材,还有几滴鲜红色的血液从棺材的缝隙中渗出。({〔〔小说〔{?网{ w〉ww.
白岈惊疑不已,本欲相问,封肖若忽地沉吟道:“喂……苏芗薰最近怎么样了?”
白岈一怔,明白他所问何事,他于冥界成家立业,想问的是苏芗薰嫁人了没有,于是轻笑道:“唉,还是老样子,不过比以前变胖了。”
封肖若骇然起立,吼道:“变胖了?你干嘛告诉我这些,你毁了我的梦!”
白岈藐视了一眼,哼声道:“这跟胖不胖有什么关系?说来话长,她身边有四相剑客,风氏章、水氏陈、火氏葛、地氏楚对她好着呢,岑虔跟她关系也不错……只是我在落难时,能与她交过手,她见死不救,后来争执间,我出手将她打伤,自此感情决裂,恩断义绝了。”
封肖若两眼乜斜,喊道:“你居然动手打伤了我的初恋!”
白岈哼声道:“是又怎么样?有本事你咬我呀,要不要找邱绮芙评评理,看谁做错了?”
封肖若一怔,叹道:“呃……算了,反正是变胖了,我就饶了你吧!”
白岈冷觑道:“这跟胖不胖有什么关系。”
封肖若也不理会,笑道:“你能打败乌魈,真是牛大了。现在你已经恢复体力,帮我打个人,灭了蛟龙黑贼团。”
白岈起身,兀自一脚将他揣进了水里,说道:“你这家伙真是没趣,当我是杀手吗?敌人可是吴鸢,还有你忠实的部下浦尚农、谯神鸦两人生死未卜,你也该为他们着想。再说,你有戥暮色,害怕吴鸢吗?”
封肖若狼狈的爬上船头,唉声叹气道:“汝蛟龙水兵远胜于我,好不要打了她半臂江山,谁知她又请来了高手,我现在才知道是沫兮冷。如今浦尚农、谯神鸦,已经被吴鸢锁了起来,我也没有办法。”
白岈沉闷道:“看在吴娇绿的份上,我还真对他下不去手。在素练岛本来已经说服了他,可惜都被丁若雁给破坏了,现在吴鸢对我成见很深,我也没辙。”
封肖若遥望着敌人旗杆上捆绑的棺材,叹息道:“这次他是愤怒到了极点,已经舍弃了麒麟臂,彻底与我们决裂了……”
白岈一怔,惊骇道:“这棺材里是麒麟臂?”
封肖若点了点头,也知吴鸢的怨气在哪里,但是自己说不动他,他认为一切都被自己抢走,甚至软禁了浦尚农、谯神鸦两人。
白岈道:“既然如此,你何不取来?反正你的右臂被他捏碎,也可借此弥补,算是接下了照顾邱绮芙乃至整个渔美人的担子。如此以来岂不是振奋人心?”
封肖若苦笑道:“我当然知道,可惜攻不过去呀,浦尚农已经把渔美人的军情统统告诉了吴鸢,他对渔美人将士的作战能力了若指掌,实在让人头痛。”
白岈眉眼一瞪,冷望着敌人阵营,说道:“我试试看。”
四娟见白岈要出手,生怕他身陷埋伏之中,齐声道:“我们从旁辅佐,你见机行事。”
白岈感动不已,笑道:“乄代家族可没有主仆之说,你们放心,在没有为绾晴讨回公道以前我死不掉的。”
封肖若嘻嘻笑道:“嗯嗯嗯,我去准备酒菜,等着庆功,呃,应该是为我续臂接膀庆贺一下。”他对吴鸢没有什么情义,之所以对他多加忍让,全因为邱绮芙、浦尚农两人。今日见吴鸢自断麒麟臂,而自己有望获得一只臂膀,心中有的只有喜庆,全无不妥之处。
吴鸢放弃麒麟臂,就等于表态,与渔美人恩断义绝。这一点白岈十分清楚,若不是因为吴娇绿,他也不会因此忧愁,但事已至此,还是帮封肖若为妙。麒麟臂断掉后,必须尽快寻找“宿主”,否则将于七日后灰飞烟灭,它与“宿主”是共生共利的存在。
白岈深呼吸了几口,全神贯注,不敢有丝毫的马虎,毕竟是独闯敌营。利落的几个提纵,尚未近的旗杆三丈余远,早见飞箭如雨,璀璨似星,疾射而来。白岈忙即回旋身姿,以“天赖丸转”之术,用真气运将起了一股贪斥力道将飞箭悉数挡下,紧接着豪不退后,落定于甲板之上。
只听的一声呐喊,忽见一人凶猛的从船舱中跳出,右臂已断,左手拿着狂刀,一双星眸电眼睚眦欲裂,几道青筋贲起,略浮几缕黑气,无不洋溢着一种愤怒之情。身后将士各个伟岸如山,戎装英姿,倒显得吴鸢略微矮小了几分。饶是如此,却是给人一种邪魔之感,仿佛是一只嗜血鬼带着百余名山神怪。
吴鸢义愤道:“枉我信赖你,你居然是个奸邪之徒,快把我妹妹放了!”
白岈冷声道:“你不要被汝蛟龙蛊惑了,你若不相信,何不当面向吴娇绿问个明白?”
吴鸢哼声道:“你居然把我妹妹娶作小妾,还与渔煌同流合污,今日我与你恩断义绝,我们刀剑上说话!”
白岈凝眸射冽,气愤道:“你难道也想与吴娇绿恩断义绝?你不要在执迷不悟,乖乖的跟我回去,麒麟臂还是你的!千万不要轻信汝蛟龙的鬼话,否则你一定后悔!”
吴鸢哈哈大笑道:“少说屁话,如果吴娇绿不帮我,这种妹妹不要也罢!”心下又思道:“我有麒麟臂尚不能胜他,今日断臂如何是他对手?本来体会道妹妹的一番苦心后想远走高飞,却不想白岈竟然是渔煌的生死兄弟,她居然……她居然做了我仇人的小妾!仇可以不报,这等屈辱如何能忍?”
白岈见他油盐不进,沉声道:“浦尚农对你不错,何必将他软禁?”
吴鸢哼声道:“正因如此,我才将他软禁,否则必杀了他!你少废话,虽然武功高,也别想从万军之中得逞,今日你死路一条!”
白岈不解其故,恼恨道:“当日你已改过,何必再让吴娇绿替你担心?汝蛟龙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
吴鸢道:“好处?我要自己争取,我所有的一切都被渔煌抢走,当日只不过忍辱负重,这一切都要怪你,偏偏你与渔煌是知己,我妹妹还对你言听计从,唯一的亲人也被你们夺走,我一无所有……如今借着蛟龙海贼团,我要杀进有朋岛,将我失去的一切抢回来!”
白岈一怔,百口难辩,想这吴鸢想证明自己,对封肖若成见之深恐怕无法消除,可是对他出手自己又于心不忍,当日也曾站在他的立场讨厌渔美人,而如今却是陷入的两难的地步。百思之下,苦无良策,只得先夺取麒麟臂后再从长计议。当下龙睛冷视,一招“那婪游龙”打出,只见“神霄剑气”凝练成一条青龙向吴鸢席卷而出。
吴鸢晓得白岈神霄掌的威力,但这招从未见识过,只觉其中大有神霄掌道行,并且另藏玄机,乃是一种化龙真气的千里摄夺之术。
此招一出,沿途的士兵皆被绿色真龙舞退,直冲吴鸢而来。吴鸢忙即翻身后跃,左手一刀斩下,只听乒乓一声响动,却无能斩断绿龙真气,反而震得的手臂麻。
白岈见一招未成,忙即改变招式,操纵绿龙真气缚住吴鸢的左臂,巧妙的将他手中的狂刀夺来,紧接着一掌拍出,如浪耸天,呈排山倒海之势。
吴鸢的狂刀,乃是他体内的血统精华,再续接麒麟臂时由于两者冲突,故而邱弘方抽取他体内的血统精华炼化成了狂刀,方能为其接上麒麟臂。
如今吴鸢放弃了麒麟臂,万万不能在放弃这柄狂刀,见狂刀被白岈的“那婪游龙”卷走,情急之下迎面冲上,谁曾想白岈招式连贯,一气呵成,紧接着的一掌威力极猛,如日中天,当下被拍的连连投退,胸口骨骼如似粉碎了一般。
白岈凝眸道:“你的刀在我手中,要想拿回,把麒麟臂送来!”
吴鸢本是一无所有,这一下被白岈气的火冒三丈,一条条青筋鼓起,真气如火之躁,沙沙之声不绝于耳。
白岈一怔,觉他印堂上有黑气游走,如笔书字,大小约如花钿,正是乌魈、花蝎姬控制九幽妖徒时所惯用的手段——黑暗文咒!
白岈意念彷徨,于心恨恨道:“这吴鸢难道被九幽妖徒控制了不成?本来就不忍下手,得知他被赌咒牵制,更无法对他动手。”愁闷之际,紧蹙眉头,沉声道:“你答不答应?如果不答应,我将用‘那婪游龙’把它吸化,到时候你连家族血统也无法继承,识趣的快把麒麟臂交出来!”
吴鸢破口大骂道:“狗贼,你与渔煌狼狈为奸早晚不得好死!你心里可曾在乎过浦尚农、谯神鸦?如今有机会救他们,却视而不见,偏偏要换取麒麟臂,你还有何话可说?”
白岈气的面色白,但吴鸢的话粗理不粗,听他口气,想是要用浦尚农、谯神鸦两人的性命来换取狂刀,这让白岈不得不从新考虑。如果换回浦尚农、谯神鸦,只怕再夺麒麟臂将难上加难,七日一过,麒麟臂将烟消云散,谁也得不到。
但若不救他们,却是枉费了两人的忠义血性。
白岈素知封肖若为人,以他的脾气宁愿丧命也不想自己的兄弟惨死,何况是区区麒麟臂?念及此处,无奈之下,只得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