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七彩、杜磊、俞慕白、冯天松以及沈筱汐,一行六个人,把车子停在村口边上靠东面第一个房屋前。
下车后,我们迅速的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村。发现这里的村屋建造相当简陋,有点类似于七十年代的土墙草顶的茅草屋。墙壁是用就地取材的泥土垒的。从外表上看,不但破破烂烂,而且歪歪扭扭的,墙上还有人用黄不黄、黑不黑的稀泥,也不知道是谁,画了个乱七八糟的图形,乍一看以为没有规律,再一细看会发现其实是一个人体的外形,然而这个人画的太简陋了。上面就一个圆圈,代表人脑袋。甚至连五官都没有,下面就一个长方形,代表身子,然后是两根细长条的“1”,连胳膊也没有,咋看咋别扭,甚至现在五六岁的孩子画出来的画,都比这强一百倍以上!
不过冯天松这个时候说了一句话,又让我们觉得这幅画可能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了。
冯天松说,“或许这个人的胳膊被人齐齐砍断了?有没有这个可能性?”
“快进屋吧。难道你们都想被浇成落汤鸡吗?”小七彩把手放在脑袋上遮着雨,说完了这句,马上朝屋子里面走进去。我则怕小七彩出现什么意外,快步从后面跟了上去。
随后,其他人也纷纷走进了屋子。
刚一进去。发现屋子里面有一盏老旧的煤油灯,发出油亮亮的昏暗光芒,屋子里面并不大,但是分成了南北相对两个屋子,中间是个穿堂,看起来像是做饭的地方,架着一口大黑锅,下面是烧材火的炉灶。墙壁上还挂着一幅财神爷的年画。但是颜色很淡了,瞅着非常破旧。
而刚刚和我们说话的那个大叔,此时此刻正提着煤油灯,引着我们走到南面的屋子里面,那看起来是睡觉的卧室。床是土炕,旁边有个很简陋的用来装衣物的柜子,除此之外,再也看不到其他的了。
现代化的电器类似于电视机、冰箱这样的东西,一个都看不见。
或许是因为村子比较落后吧。
这时那大叔招呼我们坐在炕头上,没等他开口。我先问道,“大叔,整个村子里面都没有电源,是不是?”
这人道,“是啊,我们一直都是用煤油灯照亮的。”说完,这大叔叹了口气,自我介绍道,“我叫孙永,说起来也怪,这三天来,你们已经不是第一个迷路的外地人了。”
此话一出,我们立刻感到一种莫名的喜悦。小七彩问道,“还有其他外地人也在这个村子里么?他们在哪?”
孙永道,“他们在别的村民家,如果你们想见的话,过一会儿可以带你们去。”
慕白大叔道,“那真是太好了。请问,这里到底是什么村?”
孙永看了他一眼,缓缓从嘴里吐出三个字,“阴雨村!”
“阴雨村?”我们集体一愣。我们来之前曾经仔细研究过附近的地图,无论是旅游指南还是各大旅游网站有关此处的地形介绍,从来没说过有这么一个村子。我认为这绝对不是我们孤陋寡闻,而是这条村子如果距离下山路不太远的话,无论如何,总会有人介绍几句的。可是,从来没有人提过这个村子。
也可能是这村子比较隐秘吧。我们误打误撞的就闯进来了。反正,知道这村子名总比什么都不知道的强一些。
这时小七彩想了想,道,“为什么叫阴雨村呢?因为这里常年都在下雨?”一开始我们都以为小七彩在开玩笑,哪有村子会常年下雨的呢?没想到接下来孙永居然还真的点了点头,道,“是啊,就因为这里老下雨,经常下雨,所以起名阴雨村。即使不下雨的时候啊,这里也总是灰蒙蒙的,我们都习惯了。”
我道,“你们都是一直生活在这个村子里面的吗?”
孙永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转移话题道,“对了,你们跑了一天了,饿不饿,给你们弄点吃的?虽然我们这个村子还比较落后,但是人都很好,很淳朴,很热情,你们去谁家里,如果说饿了,都会给你们做吃的。当然了,食物很一般,勉强能填饱肚子,你们不要嫌弃就好。”
本来我还想继续刚才那个问题,但这孙永看起来并不太想回答,我就很识趣的乖乖闭上了嘴。
随后我们又继续打听了一下关于这个村子的事情。奇怪的是,在我们问到这村子的详细情况时,比如有多少村民,他们有没有和外界联系的方法,比如说村子里的人想买衣服,想买菜,想买一些生活用品之类的,去哪里买,这附近有没有赶集早市之类的,孙永都避而不答,给人的感觉非常神秘。但仔细再一想,可能涉及到村里人的隐私吧,我们也就不太方便继续问了。
不一会儿,我们正说着话,屋子里面的大门突然被人推开了,一个土里土气,穿着男人衣服的中年妇女出现在我们所有人的视线之内。这女人旁边还站着一个七、八岁大的孩子,而在看到我们之后,这女人先是对我们报以友好的一笑,接着对孙永道,“家里后院还有些活没干完,让客人们自己在这里聊会天吧,你跟我出去一趟!”那孩子穿的同样也很简陋,不但颜色老旧,而且衣服上面还有几个破开的小洞,随处可见衣服上面到处打着补丁,有种让人心疼的感觉。
就在我们集体注视着那孩子的时候,小家伙黑溜溜的眼神也在一动不动,好奇地打量着我们。但她因为是小女孩的缘故吧,有些羞涩的躲在母亲的身后,拽着母亲的衣角,偶尔冒出个头,看着我们好一会儿,又很快把头缩回去。
孙永对我们报以歉意道,“各位,不好意思,我家里面还有点活要干,不如这样,你们现在这里休息一会儿,等我干完了,再回来找你们。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找那些和你们一样迷路来的外地游客,怎么样?”
我们集体点了点头。冯天松道,“孙哥,我和你一起去吧,顺便帮帮忙,搭把手什么的。”
孙永连忙摇了摇头,笑了笑,道,“多谢你的好意,不过不用了。这点活我一会儿就干完了,那里太脏了,看你穿得这么讲究,哪能让你下去干活呢?再说了,来者是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哪有让客人干活的道理?你就在这里先休息一下吧,我一会儿就回来找你们。”
说完,孙永就和那个女人以及孩子走出去了。临走的时候孙永告诉我们,穿堂炉灶旁边有个盛水用的大水缸,如果你们渴了,就自己弄点水喝,我先去干活了。大概不到十分之一周就能回来!”
然而一开始我们还对孙永的话,连连点头,可是听到最后一句,却让我们集体皱了皱眉。
慕白大叔看着我们,道,“听到没有?他最后一句话说的什么?”
冯天松十分肯定的道,“十分之一周!”
慕白大叔愣了愣,道,“什么意思?”
没人能听懂。
大家在原地琢磨了半天,小七彩突然道,“按照一般人的逻辑思维,最后一句话应该是在表示时间。比如说大河豚我去吃饭了,十分钟就回来了!大河豚我去逛个街,一小时以后回来!是不是这样?”
我们不约而同点了点头,道,“是!”
那么,孙永临走的时间是不是也想表达这个意思?十分之一周是指时间吗?
沈筱汐经她提醒,身子一震,道,“孙永想表达时间的方式,难道和我们不一样?”
小七彩道,“有这个可能。但他最后说的是十分之一周?什么时间计量仪器是按照时间计算的呢?”
这个……
太难了,我们都不知道。
但博学多才的小七彩想了很久,终于想到一个东西,道,“我知道了!在我国古代有一种计时仪器,叫做浑天仪。那是一种外表看起来很玄乎,但实际上非常科学的计时工具!”
浑天仪?啥玩意?和传说中哪吒用的混天绫是不是一个东西呢?
见我们都听得一头黑线,小七彩耐心解释道,“浑天仪是浑仪和浑象的总称。浑仪是测量天体球面坐标的一种仪器,而浑象是古代用来演示天象的仪表。浑天仪发明者是阆中人落下闳,后又被我国东汉天文学家张衡所改进。中国现存最早的浑天仪制造于明朝,陈列在南京紫金山天文台。”
我沉思道,“听起来很高端的样子啊,而且似乎很稀有,很精密。这么牛的古代计时仪器,在这个村子里面居然有?太奇怪了吧?”
冯天松苦笑道,“从我们下山的时候开始,哪件事情不透露着稀奇古怪呢?或许正是因为这里的时间计算方式与众不同,所以才会那么怪异吧。”
我总感觉冯天松这话,算是一语道破天机。
难道说这次来新疆旅游,又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在等着我们吗?
我隐隐约约觉得在心底深处,缓缓升起一种非常别扭的感觉。夹扔刚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