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大街的邪物都惊讶的向那里看去,但完成了绝杀一击的姜七八,早就在一刺得手后返回我的身边了,前后不过用了一秒钟不到的时间。
以姜七八实鬼境中期的能耐去偷袭一个小小的厉鬼,那还不是易如反掌?
既然遇到了孽煞满身的厉鬼,那就顺手清理了呗,反正不费事儿。
不管低阶鬼物们的反应,我和姜七八继续向前,按照地图指引,从大马路拐到小巷中,横穿数条地势复杂的小巷后,眼前出现了一座废弃的工厂。
按照图示,这座工厂就是藏有魂石内芯的所在地了。
破旧的厂房占地面积可不小,厂门旁的围墙坍塌大半,可以看到内部鳞次栉比的厂房。
这里早就被废弃了,但落到我眼中,厂子中到处乱逛的阴灵至少百名以上。
都是些不上台面的低阶鬼,我和姜七八自然不放在眼中,但小心为上,我手掌一翻,阿鼻墨剑已经落到左手之中,我们缓缓的靠近厂门。
一个破旧的木头牌子映入眼帘。
‘冥虚城第三食品厂’。
上面的字迹虽然老旧残破,但勉强能辨别出来,看来,这里以前是一座大型食品厂,可惜,早就被遗弃了。
我俩避开在厂门前玩耍的几个白脸黑眼小鬼,走进了内部,往侧方一看,不由惊讶一声。
明明是食品厂,可倒好,那边的空地上都是木材,看样子是新砍伐不久的原木,直径两米左右的大木头,堆成了数个小山。
好嘛,空地倒是被有心人利用起来存放原木了。
若只是木材当然不会这么的吸引我目光,主要是,原木上正在攀爬的阴灵太显眼了。
远远看过去,姿态太吓人了!
它们就像是被打断了骨头,上下攀爬的时候,姿态扭曲到难以形容,世上最恐怖的一幕莫过于此了。
特别是有几只幽魂似乎若有所觉的扭头打望这边,一眼看到它们的脸,我就受不住的倒吸几口凉气。
它们的外形过于凄厉了,有的脸上都是血洞,有的缺少五官,脸竟然是平的,还有的肢体不全,怎一个凄凄惨惨戚戚能形容的?
明明都是些没有什么杀伤力的阴灵,但这幅样貌太过惊悚了,想到不久后冥虚城的数十万民众会亲眼看到这些玩意儿,我就为他们感到悲哀。
我忍着心悸,将头转回来,不再去看‘原木山’上的那些死东西。
“这些阴灵生前都不是好死啊,感觉像是枉死鬼,这样的鬼物怨气太重了,很容易暴走杀人!即便以往没有犯过杀劫,但身处鬼怪大潮席卷的冥虚城之中,它们不见得能守住本心,一旦开了戒,后面可就收不住了,阴司好手段。”
男鬼瞳七难听的声音传入我耳中,我感觉脖子后的毫毛都要竖立起来了。
“那个,要是可以的话,你们有什么想法了,就让瞳八说话吧。瞳七,你的声音不是好听与否的问题,而是,太瘆人了!虽然和你很熟了,但我还是适应不了。”我受不住了。
“是吧,是吧,你也适应不了吧?我和这厮纠缠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共用鬼躯,我是如何忍受的?何时能将我俩彻底分开?我想要自由啊!”
瞳八女鬼闻言,马上旧事重提。
瞳七紧紧的闭嘴,不再言语,他也知道我说的有理,他那把鬼动静,委实刺耳、难听。
“咳咳咳。”我尴尬的直咳,后悔自己提及这事儿了。
瞳八最反感瞳七了,做梦都想和他各过各的,好嘛,我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嘛?
至少,以目前的实力来算,我们还没有办法在不伤害他俩魂魄的情况下进行鬼躯分离,估摸着,要是周爵那等通天大能,就有更好的办法了。
“瞳八,你别急啊,这种事得看机缘,也得看运气,什么时候我方有通天境的能力了,就能帮你顺利的完成心愿了。”
我只能如此安慰。
“通天境?那得猴年马月呀?唉,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瞳八开始哭泣,但没法流出眼泪。
“闭嘴,别哭,太闹心了。”
我被哭的快要晕过去了,瞳八说话很好听,但一但鬼哭,那真就烦死人了。
“呜呜。”
瞳八止住泣声,翻着鬼眼,满脸不爽。
“跟你们说啊,这地方看着不好玩,但这里藏着宝物,我就是带你们寻宝来了。”
我急忙转移话题。
“宝物,什么宝物?”
两鬼精神一震,一道说话。
“魂石内芯。”
我简单的说了四个字。
“什么?东西在哪儿?”
瞳七和瞳八的鬼眼都亮了起来,果然,提及魂石内芯,瞳八女鬼也顾不上自怨自艾了。
“就在食品厂的厂长办公室之中。”
我脑中的地图闪亮着,标记的极为清楚。
“那还等什么?走,咱们去厂长办公室。”
姜七八一马当先的往前跑。
“喂,喂,回来,办公室在这边。”我啼笑皆非的。
姜七八赶忙退回来,顺着我指的方向急速接近,看样子比我还要急切。
我这几年算是发现了,鬼怪中的九成九,大都是贪财鬼,听闻冥币、元宝或者宝物什么的,即便只是过过眼瘾,那也比别人跑的更快。
“难道,做鬼之后,都比生前贪婪?”
我腹诽着,急忙跟上。
避开过路上左右摇晃着的野鬼们,我们来到了厂长办公室门前。
我伸手去推门,但那门却忽然向内打开了,并发出‘吱呀’一声响。
手凝在半途,我眼瞳地震的看向办公室内部。
外头黑暗笼罩,但办公室中却闪着淡淡的绿光,非常淡的绿光,却让能见度提升了许多,正对着门的是一张大办公桌,很老旧的木桌子,上面盖着大红布。
红布大木桌之后,一个身躯肥胖戴着大号近视镜的老男人,正抬头看来。
老男人看起来和金铃子的岁数差不多,都是五十三四岁的年纪,头发白了一半,穿着数十年前流行的正装,前面的兜子中倒插了一根钢笔,右手举着个白瓷大茶缸,水汽蒸腾,明显是刚沏的热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