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送。”
蝎妙妙和熊霹雳回礼,蝎子精眼神幽深的看着我们。
我点了点头,转身走到六人身前,看到他们身上或多或少的伤痕,知道都沾染了尸毒,得找个清净地儿祛毒。
“收拾一下,我们走。”
我冷声吩咐。
“是。”
六人整理了情绪,莫弃烧上前将田堂的遗物金属棍捡起来扛着,我们在一众鬼怪妖物的注视下随便找寻了个入口,一头钻了进去,迅速远离。
“度哥,田堂学长不能白死啊。”
卫红扇持着牛角叉、拎着短剑,在我身边低声说着。
“红扇,他不会白死的,但眼下,先要保住大家伙的命。对方有蝎妙妙等妖怪坐镇,杀不死的,等待一下,只要有机会了,我不会放过司马成泉的。”
我低声回应着。
一众伙伴都沉默不语了,只剩下快速前进的动静。
也没法辨别方向了,闷着头一路急赶,找到个清净的密室,使用清矍泉水,将众人体内的尸毒驱除了,然后,我示意大家伙就地修整,由我来守着。
六个人疲惫到极点,喝了些清矍泉水,食用了些小食品,根本就吃不饱,但我们并没有找到食物,只能先凑合着。
我听到卫红扇的腹部‘叽里咕噜’的响,心中明白,她使用了妖力,透支了潜能,需要大量的食物以做补充,但这环境了没那个条件,只能先忍着了。
六人就地而眠,很快就都进入了梦乡。
我盘膝打坐,为他们护法。
七魄只需要静静待着就能修养,不见得非得睡觉,所以说,我最适合这项工作。
体表燃烧着的冷焰都被收进木头傀儡之内了,我按照新开辟出来的运气路线,反复搬运着体内的这股子能量。
使用幽火沸腾禁术引来的阴火能量,先前一战消耗了大半,还剩下一小半儿,我必修节省着使用。
要知道,下一次使用禁术,至少得十八个小时之后,鬼知道十八小时之内还会发生什么匪夷所思的事儿?
所以,每一分法力都不能浪费。
按照领悟了的气劲儿运行路线,我将体表的阴火都收敛了起来,锁链上的阴火跟着敛藏无踪,直到再度需要它们的时候,才会释放出来。
暗中,我偷偷感受着背包中的白骷髅头。
一点异常都没有,安静的像是从来没有展现过神威一般,但我记得太清楚了,要不是白骷髅头关键时刻吸走了老黄皮子的妖雾,我此刻怕不是已经被分尸了?
所以说,这东西绝对不凡啊,黄鼠狼的妖雾肯定是厉害的妖法,说破就破了?
这应该是一件宝贝,但具体如何使用,就不得而知了。
以后有机会的,得好好研究一番。
想着这些,我渐渐入定,沉浸在搬运阴火法力的新奇体验中。
感知释放到了密室的周围,一旦有妖邪出现,会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四个小时就这么过去了。
某刻,我清醒过来。
这段时间过的很是安然,并没有邪祟来打扰,我看向莫弃烧身旁的金属棍,上面的血已经干涸,那是田堂的血!
莫弃烧心有所感的睁开了眼睛,抬头看我一眼,他半坐起来,顺着看过去,然后,就是长时间的静默。
五个伙伴先后死亡,悲痛被强行压于心底,可以想象莫弃烧此时的心情。
他的眼白上都是血丝,脸上的粉刺似乎更多了些。
我的眼神从田堂的遗物上挪到莫弃烧的脸上,发现这小子的脸似乎更大了一圈,难道是因为挨揍而浮肿了?
也对,不久前他挨了卫红扇一石头,脸肿着是正常的,再说,我们手里也没有药。
但为何感觉莫弃烧的脑袋也跟着变大了一圈呢?
他的大头愈发的可笑了,可惜,我是笑不出声的。
卫红扇透出了一口长气,也清醒了过来,她面上和手背上都是伤口,但已经结痂了。
不得不说,妖族血脉确实管用,最起码,伤势恢复起来比正常人快多了。
不多久后,几个人相继醒来。
“弟,你用井水清洗一下金属棍吧。”莫弃哆看了眼田堂的遗物,眼睛红红的说着。
莫弃烧默默的点了点头,用几瓶井水清洗干净了金属棍,血迹去掉,上面的花纹清晰起来。
“度哥,下一步如何做?”
莫弃哆转头看向我,众人也都看过来。
“尽快离开法具库,我们已经找到了一些法具,大家也都武装上了,基本目标达成,只是可惜了曾家兄弟和田堂,还有,没能灭了司马成泉,我这里不舒坦。”
我摁着心口部位,郑重的说出这些。
众人一阵悲伤、沉默。
半响后,美少女莫弃哆抬头,看向几个同学,轻声说:“我睡了一觉后,法力恢复了不少,可以施法,为你们燃烧寿命换取法力了,这次,谁来?”
几个人眼神为之一亮,都没有说话,包括卫红扇在内,几个姑娘都举起了手臂。
“红扇,你就不用了,事到如今,我就不瞒你了,你已经催动了隐藏着的妖力,先前……。”
莫弃哆小声又快速的将不久前发生的‘大斑蝶嗅觉追踪’事件述说了一遍,听的卫红扇震惊莫名。
“我的父母之中,有一只妖?大斑蝶妖?”
她不敢置信的追问一声。
“应该是这样的,红扇,你的妖力目前只要集中精神头就能催动,可以加持在牛角叉和长短武器之上,所以说你不用燃烧寿元去换取法力了。
你本身已经是妖力加持状态了,估摸着和此地的环境有关,一旦出了千葬局,没准妖力就再度敛藏起来了,你不用担心自己会有异于常人。”
我补充了一番话。
“度哥,我明白了。其实,我挺高兴的,最起码,我有了这份能力后,找回了失踪的同学不说,还杀了很多鬼怪,也算是为田学长他们报仇雪恨了。”
卫红扇的眼睫毛抖动了几下,低声的回应。
“那好,各位,我这就为你们施法,不过,需要再准备个几分钟,你们稍等片刻。”
莫弃哆看向胡雀、刘艾玟、冷淑荷和凤小船。
这几位接连的被俘,然后又顺利的脱困,也算是命大了。
莫弃哆盘膝做好,手中不停的掐着指诀,看样子,这道秘法很是繁琐,想要催动需要一段时间来做准备,不是说来就来的。
我看向短发的妹纸胡雀。
莫弃烧他们也都看向了胡雀。
莫弃烧明白我的意思,抢先发问了。
“胡雀,你是如何来到这里的?为何又被司马成泉给捉到了?”
这是我们都疑惑不解的事,一听莫弃烧问了,大家都下意识的放缓了呼吸,等待胡雀解答。
胡雀挽着闺蜜刘艾玟的手臂,忐忑不安的眨着眼睛,从我们的面上扫了一圈。
看向我的时候,明显很是惊骇,因为,直到现在,她也不理解我到底是个什么存在?为何一具木头人会说话,还能将她从魔窟中给解救出来?
但她知道我不是个害人的东西,所以,还能勉强保持着镇定。
看到胡雀惊疑不定的眼神,莫弃烧懊恼的拍了自己额头一下,连连说:“瞧我,真是糊涂了。这是度哥,他是木傀儡……。”
莫弃烧用最简短直白的话说明了我的来历,胡雀才露出了恍然大悟神色。
“度哥,感谢你的救命之恩。是这样的,我下了学后,和室友们学习到夜深,就在寝室睡着了,但半睡半醒之间,身边忽冷忽热的,迷迷糊糊的感觉到,自己好像坐到了谁人的车上。”
胡雀说着这话,脸上都是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