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整个空间中飘荡着各种各样的气流,黑白、七彩,什么颜色的都有。
转身看向土路上停着的保姆车,那里,各种气流环绕盘旋着,孟一霜他们的脸贴在车窗上看向这边,有些变形。
见我看过去,都在摆手示意,我忙点头回应。
保姆车后方的光明湖电影院就更加恐怖了,浓郁的黑灰气流将整个电影院包围着,缓缓流动着,看起来就不像是个善地。
果然,使用此符加持了眼力之后,我看到了原来根本就看不到的异像,虽然还没有见鬼,但只是这些气流就让人感到头皮发炸了。
深吸口气,我稳定着心神。
被宁鱼茹看着呢,不管怎样说,我是个男人,这时候可不能认怂,装也得装成男子汉。
转过头来,对宁鱼茹说:“世界变得绚丽多彩了。”
“哦,是吗?”宁鱼茹眨巴一下眼睛,打量我一番,忽然凝声问:“你不怕?”
“怕有啥用?能当饭吃吗?”我苦笑一声。
“你倒是豁达。”宁鱼茹似笑非笑的。
“我本就豁达乐观。”我只能硬着头皮回了一句。
“那好,你背后的那位,好像很无聊啊,你就继续保持乐观和豁达吧。”
宁鱼茹忽然贴近一些,用超小的声量和我说了这话。
我猛地僵在那里,冷汗不自觉的从毛孔中渗透出来,感觉心跳加速,甚至,呼吸困难。
深呼吸好几口气,我才慢慢的扭头看向背后。
转过头的一霎,没有看到异常,不由懊恼,我保持着扭头后望姿态,冷声说:“宁师傅,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真是太过分了。”
“是吗?你可以往下方看看。”
宁鱼茹仍旧用只有我能听到的小声量回答。
我的眉头就是一跳,然后,极度不安的感觉在心头升起,缓缓低头,向下去看。
“嗤!”
倒吸一口冷气,眼瞳不受控的地震起来,上下的蹦着,无边的惊悚吞没了我的心。
只见地上躺着个非常小的人儿,是个小女孩,大约只有人类五六岁的大小,穿着粉色的蓬蓬裙,脚上踏着双小粉鞋,她的头发很黑很厚,扎着两根羊角辫,用红头绳绑着,眨巴着一双黑漆漆没有瞳孔的大眼睛,正和我对视咧。
小女孩的脸惨白惨白的,像是瓷器般有着很多道黑色裂缝,似乎,一碰就要簌簌落落的掉下‘脸皮碎片’来了。
她的两只手抱着个只比她小一头的金发娃娃手办。
恐怖的是,娃娃的两颗眼珠子不见了,那位置只有两个黑洞,如同小女孩的那双眼,幽深,不见底。
我的心脏几乎要爆炸了,但眼睛反馈回来的画面告诉我,这是只无害的阴灵。
因为,只能看见她身边围着淡淡的灰色气体,不见劳什子的孽煞之气,那东西,我估计定是血红的颜色。
这样说来,我不能伤小女孩一根毫毛的,不然就是在损害自家的阴德。
我眨巴了几下眼睛,缓缓抬头,转过去,就当看不见好了。
这等阴灵,没有在眼皮上加持符箓之前,即便具备了夜视能力,估计也是看不到的。就如同鬼怪摄像组跟在我身后拍摄时一样,那时候,我就看不到鬼怪摄影组。
我那时能看到的都是血伞女鬼那等怨气深重、人命缠身的恶鬼。
此时可倒好,连游荡在灵异空间中的无害阴灵,我都能随时随地的看到了,怪不得宁鱼茹事先就说过,会增加生人撞邪的几率呢,果然啊。
“恭喜你,和我的视野类似了,区别是,我随时可以停止感知,而你,七天之内避不开这种事儿的。”
宁鱼茹极度小声的说话,隐隐的有着幸灾乐祸的意思。
我顾不上反唇相讥,用同样小的声音问:“她就在身后,这可怎么办啊?”
“能咋办?装看不见即可。这等无害阴灵,即便道家高手,也不敢伤害的,越是活的久远的高人,越是注意自家的阴德,咱惹不起这等阴灵,只能装看不见呗。反正,它们不会去伤害活人,更不会惹是生非,顶多是,你身边总有些人形东西走来走去的罢了。”
“这是什么话?难道就任凭她在我身后溜达,你不能施法驱逐走她吗,不是说可以驱逐无害阴灵吗?再不,你就超度她下地府如何?”我的冷汗再度冒出来了。
“本来她就跟在你身后啊,你去我师傅家吊唁那会儿,她就跟着你了,只不过,你始终看不到她罢了,至于驱逐无害阴灵的事儿吗?最好不要去乱做。
本来人家是无害的,一旦施法驱逐,指不定会心怀怨念,反而会促使她转变为恶鬼,所以,若是自觉可以忍受着,就不要去驱逐无害阴灵,双方互不干涉最好。
时间一长,没准她自觉没趣,就自行离去了,岂不是好?
至于施法超度?那需要正式的开坛做法,非常之繁杂,不是在这地方能做的,再说,只要她无害,也没必要去多管,免得横生枝节,引发不可预测的变数。”宁鱼茹轻笑了一声。
我感觉头发都竖立起来了。
原来,羊角辫小姑娘并不是这灵异空间的鬼魂,而是始终跟着我的阴灵。而且,不可随意的驱逐或者超度,免得惹出祸事。
天了噜,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算了,先不驱逐她了,但是,她为何要跟着我呢?”
“那鬼才知道。”
“就这样吧,只要她不攻击,我就当她不存在好了,免得招惹更多因果。”
“你这是最聪明的做法。”
我俩低声的说了一番,我下定了装着看不见羊角辫小女孩的决心。
好在,身后静悄悄的,她没有其它的异动,既没有得寸进尺的趴在我背上,也没有跑到眼前来乱转悠给我添堵的意思,我就当他是一道幻影好了,反正,她的形象不算太吓人,我还能承受住,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我要开始招魂了,你做好准备。”宁鱼茹站起来。
“你要怎么招魂?那水鬼会听你的话跑来吗?难道,要做法,开大招?再有,我准备个什么啊?”我跟着站起来,很是不解。
宁鱼茹却没有立马回应,而是从包裹中掏出根绳子,在我的腰间绑缚了好几圈,另一头缠在了她的手腕子上。
“这是做啥子?”我低头看了看绳子,不解的很,心头升起不妙感觉。
“彭!”
宁鱼茹一脚就将我给踢下了湖。
“有你做饵儿,自然能招来那只锁定你不愿放手的水鬼,还做个什么法啊?闲的吗?”
宁鱼茹冷声喊着。
“你个恶毒的死婆娘!”
我气的咬牙切齿,但又不敢得罪高人,只能于心底这般大骂着,但下一刻,就被湖水淹没了脑袋,急忙划动着双臂,向上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