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主,来之前我做过功课,大宴塔前广场平时不是这样的,根本不允许小商贩摆摊,更别说打把势卖艺了;
这地方有专职人员巡逻,但今天太反常了,根本就没人管,似乎一直以来都这般热闹杂乱。”
孟一霜凑到近前来,眼神凝重。
恩梓木冷笑一声“这有什么难以理解的?有厉害的人物打过招呼了,所以今天的大宴塔广场才会与平时不同,要是所料不差,就是些存心看热闹的某派人士搞的。”
他一说,众皆恍然。
“那这下方的人群中,有多少是法师和有道行的妖魔呢?”
剑罗刹感兴趣的问了一句。
“我想,至少有三成。”
恩梓木笑了一下。
“这么多的吗?”
孟一霜盯着下方数起来都费劲的人头,很是惊讶。
“方内大着呢,能人异士辈出,散修更是不计其数;
这么多的闲人,忽然风闻生死战这等大事,还是名动天下的箓佛寺主持朗琉璃和馆主大人的生死战,你换位思考一下,若你是无关散修,能待在家中不动吗?这等大热闹不在场看一看,以后哪有资本和他人吹牛皮?”
恩梓木一针见血的说明白下方看热闹法师的心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哼,热闹岂是好看的,他们不怕到时候被能量余波轰死?”
圆钵宣了一声佛号,话头一转,连讽带刺起来。
“街头干架动斧头都有不怕死的人看热闹,何况胆量远比普通人要大的法师呢?这种大热闹你想让他们避开,比让苍蝇避开血腥还难呢。”
我冷笑一声,如此回应。
“唉,世人何其愚昧?我佛慈悲。”
圆钵似模似样的合什,似在感叹世人不晓佛理,但我深知他秉性,知他在居高临下的秀优越感呢,秀他能看透厉害关系的优越感。
“死秃瓢!”
暗中咒骂他一声,我不予理会。
反手拍拍蝙蝠异兽背脊,示意它避开人群,加持幻术的找个距离大宴塔广场近的地儿降落。feisu
我们总这么悬在半空中,也不是个事儿吧?
三分钟后,我们在一个比较僻静的小巷中降落了。
蝙蝠异兽缩成巴掌大小,窜到我背后的皮包中和驴道友作伴去了。
“诸位,时间还早呢,走,我们去广场中转转,看看内中隐藏了多少同道?”
我转头看了眼夕阳,随口一说。
“也好。”大家都赞同这个提议。
如是,加持幻术改变形象后,我们一行向着广场那边行进。
故意分散开,两三个的在一起,幻化的面容超级普通,不会引人注目。
就这样,我们穿过几条街道,大宴塔前广场出现在眼前。
我和宁鱼茹在一处,手牵手的东逛逛、西看看,面上波澜不惊,心底却直骂娘。
因为周围的人中,至少有一半以上是同行。
本来估算的三成,此刻看来明显说少了,这么多的法师,都是从哪里钻出来的?
他们大多修为不高,铸塔境的比较普遍,厉害些的观则境也有十几个了。
只说我和宁鱼茹遇到的。
他们的道行赶不及我,在我进化过多次的眼前无所遁形,即便使用符箓或是法术隐匿了波动,但我只要接近了,耗费几秒时间,就能确定他们的道行等级了。
当然,被我断定为普通人的,天知道内中有多少我看不穿的隐世老怪?
不说别的,只说那个表演碎大石的年轻姑娘,我就看不出她是法师。
她看起来真像是修炼外门硬气功的练家子,但我总感觉碎大石姑娘看似村姑,但其实绝不简单。
似乎,她扫了我一眼?
我有种感觉,自己可能被她看穿了。
这感觉让我骇然,意识到看不穿的碎大石姑娘没准是通天境高手,那绝对是个驻颜有术的老怪,就是不知是隐居方内的还是特地从方外跑来看热闹的?
但不管是哪一样,都让人心底发毛。
类似碎大石姑娘这样的,我根本就没法确认她是不是普通人,假设真的是通天境老怪物,那如她一般的还有多少?
此等高手数量越多,代表变数越大,谁敢保证其中没有箓佛寺安排的杀手?关键时刻对我方出手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实地转悠了一大圈,我的脸都黑了。
远比我想的要复杂,此地藏龙卧虎的,一旦有谁带头,不知道事态会发展成什么样儿?
我们一行在广场某角落处聚集,彼此相隔数步远,装着不看对方,但其实在传音说话。
“我滴个乖乖,馆主,我怀疑方外散修高手来了不老少,因为,有些家伙给我的感觉很是古怪,但我还看不出异常来;
这样的家伙没准真的是普通吃瓜群众,但也有可能是隐世老怪。若是后者的话,那这地方简直堪比妖皇巢穴般可怕了。”
剑罗刹的传音落到我们所有人耳中,引发大家伙共鸣。
紧跟剑罗刹之后,孟一霜和圆钵也发表了类似意见。
总而言之一句话,此地必然藏有厉害老怪,他们是最可怕的变数,一定要防范着一二。
“度哥,你和朗琉璃的生死战有这么大的吸引力吗?”
宁鱼茹有些不解。
沉吟片刻,这才缓缓传话说“我觉着自己虽然很牛了,但不该引来通天境老怪看热闹才对,明面上,方内没有通天高手,即便有,也是隐藏于各派密地坐镇山门的,哪有倾巢出动来此看我个小辈热闹的道理?所以说,这里面似乎有什么我们注意不到的变化产生了。”
“馆主觉着是什么样的变化?”
恩梓木插了一句。
认真思索起来,我隐隐的把握到某种感觉,似乎,是……?
我刚想到这里,心头就重重一跳。
眼角余光发现那个身穿功夫套装、表演了好几次心口碎大石绝技,收了不少打赏钱的姑娘正向我这边走来。
我愣在那里,故意装着没看到碎大石姑娘。
人影闪动,姑娘从我眼前走过去了。
她正用一方手帕擦着额头香汗呢,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她往裤兜揣手帕的时候,手帕并未进入兜内,反而滑落到地上。
也不知从那里刮来一股小旋风,手帕就飘了起来,一下子就呼在我的脚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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