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陷入沉寂当中,姚军旗说完那句话后就不再吭声,眼观鼻鼻观心,宛如老僧入定一般平稳,而李响则一语不发的眯缝起眼睛。
至于高利松、张星宇他们几个则更干脆,全然没事人一般低头喝茶。
“滋溜~”
见其他人都不言语,我端起一杯白酒轻嘬一口,乐呵呵的翘起二郎腿,嘚嘚瑟瑟的一晃一晃。
可能是觉得屋内气氛太过压抑,高利松讪笑着站起来,朝着姚军旗出声:“旗哥,朗朗这儿的健身房刚上了一套新的桌球案,闲着也是闲着,要不咱俩甩两局去?”
姚军旗毫不犹豫回应:“行啊,我也挺长时间没玩了,咱走着。”
说话的功夫,两人一前一后从办公室外面走去,谢鸿勇估计觉得自己杵着挺尴尬,也缩头缩尾的离去。
李俊峰来回转动两下眼珠子,挤眉弄眼的冲孟胜乐吧唧嘴”“乐子,你不说羊城那头来俩哥们嘛。”
“对对对,光顾着喝酒把正经事差点搞忘了。”孟胜乐一拍后脑勺,昂头朝着我干笑:“朗哥,羊城那头来几个非常重要的合作伙伴,我们得赶紧作陪,响哥,有时间再聊哈。”
十秒钟不到,孟胜乐和李俊峰勾肩搭背的出门。
很快办公室里只剩下我、李响和张星宇仨人。
“滋溜”
我端起酒杯,又慢条斯理的抿了一小口,张星宇小孩儿一般摆弄着办公桌上的绿色盆栽,大家继续保持沉默。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二十多分钟,眼见李响仍旧没有要开口的意思,我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随即伸着懒腰站起来,朝李响努嘴:“响哥啊,我今天又喝的有点大,实在困得睁不开眼睛,要不咱回头再聚吧,你好不容易来我这儿一趟,待会让胖子给你安排一下,吃口饭再走哈,我就先不奉陪了。”
“我不是一个做事喜欢打腹稿的人,咱们开门见山吧。”眼见我迈出去四五步远,李响终于安耐不住,沉声道:“你心里非常清楚,我来找你的目的,有什么要求,咱们完全可以摊开放在桌面上讲。”
“响哥您到底在说什么?啥摊开啥鸡蛋的,我又不卖早餐。”我满眼迷惑的眨巴眨巴眼睛:“您和旗哥过来,不是找我叙旧的么?怎么给我整得云山雾罩的。”
“王朗,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李响吞了口唾沫道:“你想要什么,或者需要我做什么,直接一点,既然犯到你手里,那就是他学艺不精,多大的代价都可以付出。”
我继续装傻充愣:“谁呀?您究竟在说谁呢!我咋越听越糊涂,响哥您能不能干脆点,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呵呵呵。”李响咧嘴笑了,脑袋微微瞟向张星宇的方向,接着又目不转睛的看向我:“你惯用的伎俩我基本都懂,没必要搞这些小儿科,这个世界的人和事就分两种,要么有价值,要么有价格,不管是哪一种,你肯定求的是利益而非仇家,不是么?”
“没毛病,响哥能成为人中之龙不是没原因的,光这口安保员就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我满脸堆笑的鼓掌,猛不丁话锋一转:“可你说这么多,似乎始终没说啥事啊,我又不是广场上算命的,怎么晓得你究竟是在跟我聊哪件事?”
“呼”李响吐了口浊气,接着指向张星宇道:“关了吧,有些事情并不是闹得越大越圆满,我有忌讳不假,是因为我害怕把身后的家族连累,可同样我的忌讳也是砝码,我身后有传承奋斗几代人的家族,这些长辈一旦知道我受制于人,会不会鼎力相助?”
“关了关了,既然响哥想聊点不为人知的故事,那我消失吧。”张星宇抓起手机,朝我俩戏谑的摆摆手,随即飘飘然走出办公室。
李响又环视一眼屋子的各个角落,这才长舒一口气:“得了,我直说吧,我为郭老三而来,你需要什么才能松口。”
“为郭老三啊!不装清高了?”我皱了皱鼻子,直接走到他面前,抻出食指戳在他胸脯上,冷笑道:“借你刚刚的话,也就是你身后有个显赫的家族撑腰,要不然你第一次对我生出想法时候,我特么就给你送葬了!”
“你敢指我?”李响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
“哥们,你是不是还迷糊着呢。”我嘲讽的笑了,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用力摇晃两下:“郭老三身背数起重案要案,你跟他关系匪浅,我是不是可以怀疑,他犯下的那些案子中都有你的影子!”
李响情绪就是给你一记大嘴巴子,可又实在下不去手。”我两手搭在他的肩膀头上,舔舐两下嘴角道:“我挺特么好奇的,咱俩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因为点啥想要研究我?”
“我没有。”李响直接摇头否认:“我和郭老三认识是巧合,现在想要保他,也是出于哥们情义,同样也确实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我和他之间存在关系,如果你信得过我,我可以保证,今天之后,郭老三将永远消失在你的世界里,再也不会出现。”
我照着他的面颊缓缓吹了一口气:“响哥,我刚刚说过,这屋里的事情绝对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指的是所有,其中也包括我扇你一巴掌,或者踹你两脚。”
李响咳嗽两声:“什么意思?你没有动我啊。”
“我说的是即将发生的事情!”我嘴角上翘,发出一声病态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