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院一处客房中,茉莉问祝妍道:“小姐,你脚踝都肿了,怎么不在凉亭里等人来?”
祝妍回过神来,“茉莉,刚才那位公子叫颜小月大嫂?”
茉莉点点头,“奴婢也是听他这样叫的,应该是蒋府二公子吧。?中? 文网? w?w?w?. 8?1?z?w?.?c?o?m”
“潇娘嫁的人竟是他!”祝妍不可置信,潇娘被她们祝家抛弃,不是应该很凄惨吗?怎么还能嫁得那样俊俏的相公?想起蒋思琪面如冠玉,玉树临风的模样,祝妍不禁羞红了脸。
“小姐?”
祝妍回过神来,瞪了一眼茉莉,“干什么?”
“奴婢想问小姐接下来怎么办?我们还要去找郡主吗?”
祝妍眼中闪过一丝犹豫,茉莉见了,担心的说道:“小姐,你要是不去求郡主,只怕您的婚事就要艰难了,您只有一年不到的时间,就算现在订亲,都是十分匆忙的。”
茉莉知道自家小姐心气儿高,以前和郡主交好的时候就打心眼里瞧不起郡主出身,后来郡主嫁给蒋思言,祝妍更是将颜小月恨到骨子里去了,否则也不会算计自己哥哥婚事,就为了报复与颜小月交好的杨潇儿了,那么也不会出现后头生的这些事情了。
祝妍一听茉莉的话,本有些犹豫的态度立即强硬道:“求什么求?她颜小月算什么郡主?凭什么要本小姐去求她?”
茉莉一听这话,吓得脸都惨白了,她已经是祝妍换的第三批丫鬟了,想起前几个伺候祝妍的大丫鬟的下场,不由得一个冷颤,尖声道:“小姐慎言,这可是在蒋府。”
祝妍看了茉莉一眼,心中的怒火总算先退了一些,这个丫鬟是祖母为她寻来的,人是沉稳可就是胆子小了点。不过这样的人也好掌控。
颜小月想要她嫁不出去,不愿意见她,她偏要想办法****在颜小月跟前晃悠。祝妍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注意,不由得嘴角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容。等着吧,颜小月,我祝妍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茉莉见了只觉得前途一片黑暗,碰上这样的小姐她该怎么办呢?她已经不求以后锦衣玉食,翻身做姨娘了。现在她只求能活得长久一点。
“茉莉,去跟母亲说一声,我要先回府了。”
茉莉为难的提醒道:“小姐,夫人交待的事情您还没做呢?”
“你这死丫鬟,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啊?”
茉莉吓了一跳,只得出门去了。
茉莉一走,祝妍立即起身,一拐一拐的往外走去,一路上尽量的避开人去了前院,也佩服这人的毅力。脚都肿了,还能坚持走到接近前院的位置。
远远的看到蒋思琪走过来,忙唤道:“公子,公子。”
蒋思琪抬头看去,疑惑道:“是你啊,小姐,你怎么来这了?”
祝妍为了能赶上蒋思言,忍痛走了这么一长段距离,早已两颊通红,香汗淋漓。看起来甚是狼狈,却让蒋思琪心中升起一股怜惜来,这小娘子本应是被娇养在闺阁中的鲜花,却因自己的莽撞生生摧残成这副模样。
“公子。我脚踝受伤本想等人来接的,可越来越疼,就想着自己先回府去看大夫,可是到了这里就迷路了,不知道怎样才可以出府门,听前面好像有男声。我便不敢走了。”祝妍柔柔弱弱的说道,眼里蕴含的两汪泪水闪闪欲坠,更显得她受了偌大委曲般。
蒋思琪也真有些不好意思,想来大嫂那里忙,怕是把她忘了吧。“前头是男宾的位置,垂花门在另一头呢,我送小姐出门吧。”
祝妍感激的一笑,这蒋府她不说处处熟悉,可主要的路径还是知道的,所以才会选了这个位置等着蒋思言了。刚要开口道谢,就一个喷嚏打出来,已是四月暖春,出门做客的小姐夫人们自然是退去了臃肿的夹衣,只着单衫。
祝妍出了一身汗早已将里衣湿透,这会歇在阴凉处,风一吹可不是经受不住了,喷嚏接二连三的打出来。
蒋思琪看了看胳膊上挂着的朱色袍子,这是他刚才跑热了,脱下来拿在手里的。“小姐不介意的话先披上我这衣服吧。”
祝妍嘴角迅的闪过一丝笑意,转过头便泪眼婆娑,轻咬着下嘴唇道:“这,这是不是不大好。”刚说完就直接咳嗽上了。
蒋思琪见了便直接把衣服给祝妍披上,祝妍回头娇弱道:“真是麻烦公子了。”
“你还能走吗?我先送你出去。”
祝妍点点头,离蒋思琪一丈远的距离慢慢的挪到了侧门口,人刚一出现,茉莉就飞奔而来,“小姐,您哪去了?可吓死奴婢了。”
祝妍一阵疲软,靠在茉莉身上,“我久等你不来,便想着先行出府,倒是让你担心了。”
茉莉听了只觉一阵奇怪,却也管不了,扶着人说道:“小姐,我们快走吧,夫人在马车上等着我们呢。”
祝妍回头对蒋思琪点头示意道:“谢谢公子,我这就先回去了。”
茉莉给蒋思言行了个礼,就快的扶着祝妍离开了,那长长的朱红色衣袍将祝妍整个人包裹着,仿佛就是一种预示般。
蒋思琪人大心眼也极大,一件衣袍对于他来说那是转即忘的事儿,根本没想到这件事会给他带来无穷麻烦。
前院,朝晖帝对着涌上前来的众多大臣和煦的笑道:“众爱卿无需拘束,朕今日也是朝阳郡主的客人,大家随意。”
虽然朝晖帝一再让众人随意,可真正能做到随意的人又有几个呢?看着众多来客都安安静静地站着,整个大厅肃静得像是在乾明宫的大殿里,都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了。蒋忠贤只得给蒋思言使了一个眼色,无奈之下,蒋思言只得站出来说道:“陛下,用膳时辰还早,不如由臣陪您去锦园逛逛吧?”
祈安宁一听,正合他意,便起身笑道:“如此就麻烦思言了。”
众人又是一阵忙活,恭送了朝晖帝出去,留下的人相互对望,眼中闪过莫名神色,不断地往蒋忠贤脸上打量,只有蒋老狐狸一直端着脸让人摸不着头脑,这陛下来蒋府是早已知会过?还是一时兴起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