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这般连名带姓地叫,可谓是不给梁拂柳半点情面,梁拂柳的脸色变了一变,终是挤出一抹笑来,道:“表嫂是不是误会了?我只是跟张姐姐闹着玩呢。”
“闹着玩?”紫苏冷笑,她转头看向张翠柔,见张翠柔的脸色苍白无比,脸上挂着泪痕,已然是被气得兀自喘息不止。
“闹着玩,却是连人家跌倒在地都不扶起来的吗?不仅自己不扶,还拉着对方的丫头,不让她们扶?梁拂柳,你可知道你这么做,乃是有失妇德,礼数尽失的吗?”
“有失妇德”这四个字,对于那些成了亲的女人来说,已然称得上是最严苛的指责,对于一个还未成亲的女子来说,那几乎就等于是“灭顶之灾”了。若是在成亲前就传出这样的名声,那么就等于是坏了名声,没有哪户人家敢娶的了。
有那么一瞬间,梁拂柳的五官却是扭曲了一会子,但立刻就恢复了原状。
“表嫂怎好这样说拂柳?”梁拂柳一脸幽怨地瞧着紫苏,难过道,“我们好歹也是一家人,表嫂这般刁难于我,莫不是不想让我与钱公子结亲,方才有意刁难的吗?”
“你说什么?”一抹冰冷自紫苏的眼中闪过。她先前只当是梁拂柳是个硬往男人身上粘的,却万没有想到,她还有这等颠倒是非黑白,懂得沷脏水的行家。这般懂得往人的头上扣大帽子,她还真是一等一的聪明能干啊。
见紫苏的神色有变,梁拂柳的脸上立刻便露出了得意的神色。她正要张口说些什么,却突然听得一声厉喝:“谁敢为难我表姐!”
这一声“表姐”唬得梁拂柳的脸色大变,她转头,却瞧见不远处站着的钱逸轩的锦鳞,神色立刻便恐慌起来。
钱逸轩看了看一脸怒意的紫苏,又看了看梁拂柳的脸色,最后看到了一脸泪痕的张翠柔,立刻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他一张俊面气得通红,剑眉也紧紧地皱了起来。
当即便怒斥道:“梁拂柳,我告诉你,不要以为你是端王府的人就可以为所欲为,胆敢伤我家人,必不会放过你!”
梁拂柳的身形震了一震,她初遇钱逸轩时,见他玉树临风,俊美帅气,气质之儒雅,气场之强大乃是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如此青春年少,有如娇阳般光芒万丈,令周遭的一切都黯然失色。她自认钱逸轩是个良人,虽出身商贾,但却是京城最负盛名的“秀锦商行”的少东,这等家世,若嫁过去,除了身份低些,什么锦衣玉食,什么富贵荣华,岂不全都是囊中之物?
梁拂柳越是盘算,就越是得意,当即便将自己的打算说给了梁氏听。梁氏闻听心中大喜,她如今已然失去了梁念真和邵昶,等于是被李氏砍去了左膀右臂,完全失去了来钱的门道。但假若梁拂柳嫁进了钱家,那“秀锦商行”的银子,可就是大批的往口袋涌啊!梁氏急忙跑了端王府一趟,将此事说与了梁渊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