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紫苏高兴地走过去,给百里文秀行了一礼,道,“姑姑别来无恙,紫苏可也是很想念您呢”
只听得百里文秀道:“嗯,你想我就好,要不然我可要吃你娘的醋。”
百里文秀虽是这样说,脸上的笑容可是满满的。她一手挽起肖氏,一手挽起百里文秀,就要往院子里走。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她看到了一个人正在自己的面前。
那个人,正是刘氏。
紫苏没有想到,刘氏竟然也会出现在这里,先前父亲百里文英不是将她放逐到百里祖宅去了吗
她却是什么时候回到京城的,为何从来没有人对自己提过
紫苏转头看向了自己的母亲,该不会是自己的这个包子母亲又开始善心发作了吧
看到紫苏用这样的眼神瞧着自己,肖氏的脸不仅红了一红,正想要说些什么,却不料刘氏上前一步,跪倒在地,给紫苏行了一个大礼。还没说话,眼泪便流了下来,刘氏哽咽着哭道:“紫苏,哦不,世子夫人,请饶恕奴家曾经犯下的罪过。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心存妄念,想要谋害夫人和世子夫人。这段时日,多亏夫人不计前嫌,将我接回京城,否则,奴家就算是眼泪流尽,也赎不清自己的罪过。奴家自知罪孽深重,只愿这辈子当牛做马,伺候夫人,以还清自己的罪孽。”
说着,便已经是泣不成声。
紫苏这才算正眼去瞧刘氏,才不过半年没见,刘氏便已经没有了从前珠圆玉润的模样,她已经瘦得两腮都深深地凹陷下去,显得她的眼睛也比从前大了几分。她的脸上也没有了昔日容光焕发的神采,而是十分的枯黄暗淡,眉眼之间的神色,更是悲戚可怜,即便是紫苏看了刘氏这个模样,都有几分不忍。想来,肖氏这个心性善良的女人,就更加不忍心了。
“紫苏啊,如今紫云已经进宫,锦辉和锦鳞两个都进了京城的白云书院,单留下刘氏一个人在祖宅,每天以泪洗面,茶饭不思。娘瞧着她可怜,便让她回了京城,偶尔紫云和锦辉回来,她至少也能见见”
紫苏无奈地看了自己的亲娘一眼,肖氏什么都好,只有这一点:心太软。
这真的像歌里唱的,心太软的人,能什么都自己扛,而那些坏人,之所以每一次都得逞,恰恰就是因为他们拿捏住了好人心软的这一特点。
可是到如今,人都已经回来了,自己在说什么又有何用
况且如今自己已经嫁出去了,更无权染指母亲所做出的决定,所以她只能点点头,对刘氏说:“既然回来了,就好好守住自己的本分,好好伺候我娘和我爹吧。”
刘氏万万没有想到紫苏竟然这样好说话,一时之间,竟怔在了那里。
而站在刘氏身边的王桔子和段嬷嬷更是意外至极,她们对视一眼,然后“扑通”一声跪下来,恭敬的说道:“多谢世子夫人,世子夫人宅心仁厚,不计前嫌,老奴替刘姨娘谢过柿子夫人。”
说完,这两个老太婆便不住的叩起头来,这头叩得那叫一个响,很快两个人的额头就已然流出血来,把个紫苏瞧得心惊肉跳。
其实这两个老东西心里十分清楚,她们曾经倚仗着刘氏没少在府里作威作福,也没少欺负肖氏和紫苏。府里的这些下人们,有一个算一个,都恨她们恨的入骨。若是不作出点,让大家都觉得解气的事情,那恐怕没有人会轻易原谅她们,这府里就更加没有她们主仆的容身之处。
既然不愿让主子遭罪,她们便豁出这张老脸,只求紫苏和肖氏能够宽和的接纳她们的主子。
“好了,你们快起来吧这可是府上的大门前,弄成这样也不怕别人笑话。”紫苏其实很清楚,王桔子和段嬷嬷虽然可恶,却是两个忠仆,一心一意只想维护她们的主子。她们的孽深重,但是,其情可悯。所以这会儿看到她们两个这样,紫苏确实有点忍不下心再看下去了。
“世子夫人刚回来,就演这么一出,弄得鲜血淋淋的,想吓唬人还是怎样”百里文秀生气地呵斥道,“还有没有点规矩赶紧起来。”
“是,多谢夫人,多谢姑奶奶,多谢世子夫人。”王桔子和段嬷嬷不住地谢着,一边站了起来。
“走吧,紫苏,我们进府里说话。”肖氏说着,与紫苏等人一并走进了屋子里面。
百里文英今日上朝,还没有到回家的时间,而锦鳞等人则还在书堂没回来。所以正堂之上便只有几位夫人在说话,刘氏也没有了从前的嚣张跋扈,而是在一旁精心的伺候着,端茶送水,好不殷勤。
平心而论,这才是一个妾室应有的态度,只是从前肖氏过于好说话,因而纵容了她。
紫苏把所带回来的礼物都给了众人,幸好她知道在府里的可能不只是自家人,所以多了几手准备,不止是肖氏和百里文秀,就连刘氏也有一份。
刘氏拿着紫苏送给她的珠花,竟是两眼含泪,久久说不出话来。
“早就应该回来多看看娘的,怎奈刚嫁进侯府,事情还满多的,所以没能经常回来,娘你可不要生气。”紫苏挽着肖氏撒娇的说。
“知道你过得不错,我便高兴了,你刚刚嫁过门去,本来就应该好好侍奉公婆,真好得总往娘家跑若不是这次有几件大事要跟你商量,我也不会让郑妈妈去找你。”肖氏笑着拍了拍紫苏的手,说。
“是了,昨晚我也听郑妈妈说,娘想要找我商量些事情,都是什么事”昨天郑妈妈就说肖氏有事要跟自己商量,如今又听肖氏这般说,况且百里文秀也在,紫苏便不禁好奇起来。
“一个是林霜的事情,我想着要么就让她从百里府上出嫁罢。锦城毕竟离京城还有些远,接亲的队伍若是从京城走,来回几个时辰,着实太折腾了。”肖氏对紫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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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