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莉去保育室探望儿子,拍了两张照片群发了消息。几秒钟之后就有人点赞了,“霸王”。。。。。。他是想叫她家破人亡么?
半个时不到,电话便打了进来,庆幸不是雷仁,却又与他脱不了干系。电话是契爷打的,祝贺她当了妈妈,还要亲自飞过来探望外孙呢。
晋三虎出去了一整,夜深了才回到病房。拎着岳母熬好的鸡汤,搁下保温桶就歪倒在沙发上。闭着眼睛迷瞪了一会儿,声嘟囔道,“我隔就上山呀,你一个养着哇。完了我直接就回北京了,闲了我给你打电话。”
“契爷要来探望外孙,就这两吧。”遵照嘱咐按揉着开奶的穴位,暗暗为迟迟未下的奶水而焦心。
“你给老汉打电话了?”微微张开眼睛。
“雷仁告诉他的吧。”思量再三,不打算隐瞒。
睁眼坐了起来,忍不住恼火,唧唧歪歪地抱怨道,“生个孩子还非得告诉他?不联系就不行?忍不住非得打电话?”
“嗨嗨嗨,瞎猜什么呢你?”抓起颈枕朝他丢了过去,愤愤地白了他一眼,“谁给他打电话了?我就来了条群发,他点了赞。一阵儿契爷就打过电话来了,除了他报信还有谁呀?”
“退群!”没好气。
“有病吧你?”嘟着嘴,郁闷地打量着他,“我进这群的时候还不认识你呢,就为了你那点心眼儿就退了?我答应你再不见他了还不行么?问个好、点个赞没什么吧?”
“甭废话,退了!”烦躁地站起身,在病房里踱来踱去,“我这心里面有病,你只当可怜可怜我。我焦虑症,不起这个心!”
轻咬嘴唇,脸色微微沉了下来,郑重地问道,“等孩子抱回来,要不要做个dna呀?”
停下脚步,咬牙打量着她,“有意思不?我要是怀疑,还跟这儿坐着了?”
“我不是赌气。”连做了几个深呼吸,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我是怕你疑神疑鬼,想叫你做一个。拿到那个结果,咱俩这心里面就都敞亮了。”
“呵,我要真做了,你心里面能舒服?”释然摇了摇头,转身望向窗外,“不做了,我信!”
“你不做,我心里面才不舒服呢!”压着嗓音叫嚣道,“我自己就疑心大,爱瞎想,好吃醋。一件事模棱两可搁在肚子里的感觉我知道。咱就是一肉眼凡胎,凡夫的信心是有限度的!咱让事实话不好么?把化验单往那儿一放,咱俩心里就都亮清了。这不挺好的么?凭什么非得要求人家任何时候都不能起疑心啊?这就代表爱么?想办法用事实证明自己!句狂妄的话,我这人疑心大到对人菩萨都忍不住起疑,何况凡人?”起身走向窗口,自背后拥着他,“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以前我会矫情‘你不信任我啊,在一起还有什么意思啊”,回头看看,觉得那时候自己特傻,这都跟电视上学的吧?站在对方的角度看,自己做不到的事儿,为难人家干嘛?”
将穿过腰间的两只手裹进掌心,嗤嗤一笑,“刁难人,叫人受点制。明知道难受还受着,这就是爱她;骂上句不可理喻就是心坏了。呵,女人们都这样哇。”
“也许就是找事吧?证实一下‘存在感’。有点像孩儿哭,希望有人重视。”紧闭双眼,脸颊摩挲着他温热的脊背。
“呵呵,我跟你啊,男人对孩儿的重视不是真重视,闲了抱起来耍耍,一阵阵就烦了!男人对事业的重视那是真心的,做事业就得有伙伴,领导一叫,伙伴一叫,狐朋狗友一叫,乖乖就跟上跑了。所以,一个男人一辈子寻找的是伙伴儿,不是孩儿。孩儿是一时的热情,生他也是盼着他快点长大,长大了又是个新伙伴儿,事业因此而更加壮大。老长不大就叫人烦了,谁也不乐意一辈子对着个孩儿。”
“那——你是喜欢女儿呢,还是老伴儿?”嗅着衣服上浅淡的药味,抬眼望着他。
恼火的情绪渐渐放松了下来,扬手轻抚着她的后脑,“老汉爱他老伴,当亲闺女养着。女儿要是爱他爹,操心的就跟老伴儿一样。俩人我爱介你,你操心我,这么看是闺女,那么看是老伴。这不冲突哇?这不都有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