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预定的包房,晋三虎低头同老鬼安顿了几句,便叫莫莉把轮椅推到窗边,先一步落了座。莫莉打电话通知莫宝的时候才知道那母子俩已经上了火车,又以后就甭联系了,全当他们娘俩死了。
莫莉憋了一肚子火,差一点把电话摔了。她废了驴大的劲儿才把失去的亲情找回来,居然又一次被遗弃了。坐在饭桌旁怔了片刻,抬眼对二姨解释道,“我妈来不了了,呵,跟我断绝关系了。这会儿她跟我弟已经上了火车,可能回老家了,具体不清楚。”
晋三虎揉了揉鼻子,嘲讽嗤笑,“跑路了哇?知道你打算跟莫宝要钱,吓跑了。”
“也有可能,谁知道呢?反正我这心里面是拔凉拔凉的了,她要走我也拦不住,就是心里有点不平衡,平白无故又被抛弃了。”
“我就知道她不能来。。。。。。”二姨轻叹一声,突然开了口,“从我和你二姨夫来了北京她就呆不住了哇?唉!莫莉啊,算二姨求你了,别再追问过去的事儿了!”
揣摩二姨的话,试探着问道,“您都知道些什么?您实话实。事情过去这么多年都没个法,您不觉得我爸他死得可怜么?”
“我们真不知道你爸是谁害死的!”仓皇扫过主位上的黑脸,生怕自己错了话,“可你这么问来问去的,你妈就呆不下去了呀!年轻的时候谁还没做过点蠢事?谁又禁得住儿女这么翻腾?这要全叫你抖搂出来,她那老脸还往哪儿搁?你就听二姨几句,别查了!”
“可我总得给我爸一个交代呀?更要给我自己一个交代,这事儿弄不明白你叫我怎么结这个婚?”
“唉!”挫败地一声叹息,“为个死人把一堆活人搅得鸡犬不宁,这又是何苦呢?”
“可。。。。。。”该死!她真的错了么?真相。。。。。。真的那么重要么?
晋三虎抿了口茶水,不急不火地接话道,“她姨,事情到了这程度,不是她计较不计较,是我计较。我得弄清真相。那补偿款肯定是拨下来了,我总得知道这笔钱去哪儿了哇?”
“几个钱呐?”二姨焦心地拍着桌子,“满打满算有没有二十万?您还在乎这点了?”
“可我冤枉啊!不清楚,莫莉心里永远是个疙瘩。她二姨,甭我逼你啊,你就把你知道的尽可能一,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不,最后还是要从别人嘴里出来。咱是自家人,关上门,总比满大街张罗好哇?”
“我所知道的早前我都过了!”二姨拢着鬓角的发丝,暗暗吞了口吐沫。
“我是听人转述的,还经过不只一张嘴。今儿咱能坐在一起,我就想听听原版的。”
想了想,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那——好吧,我就再一遍。”转身拉起莫莉的手,“我要出甚不合适的话,你可甭跟我计较啊。”
莫莉勉强扯开一抹笑容,点头回应,“放心吧二姨,就咱仨,都是自己人,您想咋咋,别忌讳,我知道您没恶意。”
一手抚着胸口,轻轻点了点,“有早晨,你妈突然跑来我家,还拎着一大包罐头点心。等到你姨夫走了才悄悄跟我,她从家里面跑出来了。一连几没回,在山上住着呢。想寻死的时候,碰见个男的。煤矿上管事的,姓高的。。。。。。”
莫莉敛眉想了想,忍不住打断对方,“我妈那段时间没得什么病哇?她她那时候身体有点异常。”
“嗐!你妈就那一。她呀,是姐身子丫鬟命,成不是这疼就那疼。就巴望着有个知冷知热的人能应一声,上一句心疼。”
“那是哪年,有莫宝了么?”莫莉心里砰砰打鼓,问得格外心。
“唉,你听我往下呀,就这前后你妈怀孕的,这里面究竟咋回事,只有她自己知道。可后来她跟老高的关系弄得明了,村里甚的都有,事情不知怎么就传到你爸耳朵里了。你爸就上山去找那姓高的,可把那人打灰了!那人跪地上跟你爸下保证,以后再不跟你妈来往了。”
“也就是,我妈大着肚子的时候,俩人一直有来往。以至于到最后我家着火的时候,还在来往,还是那姓高的把她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