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雨跟着洛凡进了包间,只见洛凡点了支烟,一口接一口闷头抽着,却不说话。
“洛大哥,你要跟我说什么?”谢小雨疑惑地问道。
洛凡将烟掐灭,摁在烟灰缸里,看着谢小雨:“小雨,不是我跟你说什么,而是你有沒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谢小雨一呆,想了想说道:“嗯,洛大哥你看,我都忘了,我代表欣欣她们,向洛大哥你表示最真挚的……”
“小雨,我指的不是这个。”洛凡凝视着谢小雨,阻止了她说下去。
在洛凡那温和却又似乎能洞察一切的目光下,谢小雨有过不丝不安,但她很快就镇定下來,沒有逃避洛凡的目光,问道:“洛大哥,你要跟我说什么?”
洛凡心里轻叹一声,错开了谢小雨那似慌乱似惊惧似疑惑的目光,轻声说道:“鲁冠希,辉姐,凌姐,包括伤害过乔欣欣她们的所有人,我都不会放过。”忽又定定看着谢小雨,缓缓说道:“尤其是伤害了你的人,我更不会放过。”
谢小雨略显单薄的身子颤了一颤,眼中露出深切的恐惧,颤声问道:“洛大哥……你……你说什么?”
看着谢小雨那惊恐得魂都似要丢了的样子,洛凡心里一阵揪痛,不由垂下了头,真想放弃继续问下去。但他很快又抬起头,坚定地看着谢小雨:“小雨,我沒有要窥探你的隐私的意思,也绝对不是要揭你的伤疤,我只想你告诉我,伤害了你的是谁,难道,你不恨伤害了你的那个人?”
谢小雨那隐藏得极深的怨毒,终于浮现在她的眼睛里,连洛凡看了也不禁动容。
谢小雨遭到了在她的年纪不应该承受的伤害,有这样深入骨髓源自血液的恨意,并不奇怪,洛凡心惊的,是她的隐忍。能够把自己受到的伤害,隐藏得连她的父亲都察觉不到,别说是这样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就是两倍于她的年龄,也极少有人能够做到。
洛凡知道,谢小雨绝对不会忘记她所受到的伤害,基于某种原因,她现在沒办法说出來,只能死死的隐藏在心里。若是有一天,她有了报复回去的能力,伤害她的那个男人,必将遭到她疯狂的报复…
可是,要真是那样的话,这样一个花样年华的小姑娘的一生,就算是毁了。
无论是谁,若是被仇恨伴随一生,都是一件悲哀的事,伊杉静子现在变得不男不女,就是最好的例子。
洛凡沒有再说话,只是以淡淡的眼神看着谢小雨,沒有怜悯,沒有同情,只有带着些许温和的鼓励。
谢小雨眼中那种怨毒之意,久久沒有散去,粉嫩的小拳头紧紧握着,因为太过用力,手指手背都有些泛白。过了一阵,她的呼吸渐渐急促,小小的胸口剧烈起伏,身子也开始颤抖起來。
洛凡知道,谢小雨这是把痛苦和悲愤压抑在心里太久太深,被自己这一提起,便如同火山一般爆发了出來。能够这样宣泄一次是好事,但若是时间太长,她的身体和心理都未必承受得住。
洛凡站了起來,握住了谢小雨的左手,谢小雨下意识想要挣脱,但洛凡却沒能让她如愿,跟着能量真气进入,帮助她平复翻涌的气血。
两分钟后,谢小雨的情绪渐渐恢复正常,洛凡拉她坐了下來,温声道:“小雨,你是我洛凡坚强的妹妹,沒有什么事是过不去的。”
谢小雨静静看着洛凡,眼中满是感激,甚至有点别的异样,但很快就被她藏了起來,低声道:“洛大哥,我可以告诉你,但你一定要答应我,一定一定不能让我爸知道。”
洛凡点头:“放心,要是我要告诉他,早就告诉他了。”
“早?”谢小雨眼中闪过一抹疑惑。
“我中午过來的时候,在桥上见到了你,你记得的吧?那个时候,我就已经知道的了。”洛凡微笑,笑容和煦,令人如沐春风。
“那……怎么可能…”谢小雨的注意力,已经被洛凡转移。
“我的鼻子有种奇异的能力,任何气味只要有一丁点的不同,我都能分辨出來。”洛凡看着谢小雨,眼神十分诚恳,“起初的时候,我也不确定,以为你是早恋了,做了不该做的事,但我在门卫室的时候,遇到了你们学校里的那个温老师,她的身上,也有男人的味道,而且……跟你身上的那个味道,來自同一个人…”
谢小雨听得瞠目结舌,一抹怒意渐渐出现在她眼里,怨毒之色又浮现在她脸上:“曲大史这个畜生…连温老师他也沒放过…”
“曲大史是谁?”洛凡语气平静,心里却涌起了滔天的杀意,因为怕吓到了谢小雨,他把愤怒摁在了心中。
“曲大史就是我们学校的曲校长。”谢小雨一字字的说道,稚嫩的脸庞上,竟也有了宛若实质般的杀气。
糟蹋谢小雨的不是鲁冠希他们一伙,竟然是天门中学的校长?
这狗娘养的校长…
在这瞬间,洛凡最恨的不是鲁冠希,不是辉姐,而是这个姓曲的校长…
洛凡原本打算,将伤害谢小雨的人一拳毙了,但现在他改变了主意,洛氏搜魂手很久都沒用过了,曲大史,他的命运注定了是生不如死…
“小雨,想不想亲手杀了曲大史?”
“杀……杀了曲大史?”谢小雨大吃一惊,声音也有些发颤。
“只要你愿意,我会让他像条狗一样……连狗都不如的跪在你面前,受尽折磨而死。”
“洛大哥,我恨不得将那畜生千刀万剐……可是,那样一來,我怕我爸爸就知道了。爸爸这些年,太不容易了,他要是知道我被欺负,肯定会比我还难受……”
洛凡想了想,说道:“小雨,曲大史是一定要死的,我可以让他在你面前死掉,他却看不见你,而你爸爸也不会知道。”
“洛大哥,你确定?”要是换了别人,谢小雨肯定不会相信的,但洛凡说出來的,再离奇再荒诞她都深信不疑。
洛凡很肯定的点了点头,试探着道:“小雨,你被那个畜生伤害了,怎么不告诉你爸爸?你爸爸是个退伍军人,这你知道的吧?这点承受能力,我相信他是有的,你这样一个人扛着,如果我不是恰好來了这里,你很难扛下去的……”
谢小雨沉默了片刻,终于还是说了出來。
谢小雨的母亲叫杨安娥,是个典型的家庭妇女,只有小学文化,沒有固定工作,一家人就指望着谢信天当保安的工资过日子。
原本这也沒什么,但在谢小雨出生的时候,杨安娥大出血,经抢救虽然捡回了一条命,却落下了病根子,每个月都要大几百近千的医药费。
谢信天原來是在一家酒店里当保安,本有希望升任保安队长的,就因为他阻止了一个从奔驰车里出來的中年男人,带着一个被灌醉了的高中女生进酒店过夜,他被开除了。
四年前,天门中学的老保安退休,谢信天就在天门中学当起了保安。
半个月以前,杨安娥突然晕厥,谢信天和谢小雨将她送去了医院,当然,谢信天根本沒來得及请假。
就因为这么一耽误,校长曲大史找上了谢信天,以谢信天旷工为由,扬言要解聘他。
谢信天年纪已经不轻,要是失去了保安的工作,对于本就陷入困境的他们家來说,无异于灭顶之灾。
谢信天跟曲大史说了不少好话,只差就跪在地了哀求了,曲大史却仍是不松口,声称在找到新保安之后,就让谢信天卷被子回家。
就在那个周末,谢小雨的有个同学生日,从那个同学家出來,已是晚上八点多,谢小雨舍不得花钱坐车,便走路回家。
一辆黑色索纳塔停在了她的身边,车窗里探头出來的是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正是天门中学的校长曲大史。
曲大史让谢小雨上车,谢小雨拒绝了。但曲大史说找她谈她父亲工作的事,她只得上了曲大史的车。
曲大史将她带去了一家宾馆,当曲大史赤果果的提出他的无耻要求时,谢小雨惊呆了,她怎么也想不到,平日里道貌岸然衣冠楚楚的曲校长,竟会说出那样一番话來。
缓过神來的谢小雨,站了起來就要离开,曲大史却从身面拉住了她。
“你踏出房间半步,明天我就让你父亲滚蛋…”
听到曲大史这句话,谢小雨停下了脚步,终日守在学校门卫室的父亲,虚弱得大部分时间都躺在床上的母亲,让谢小雨迈不动步子。
“只要你乖乖听话,你父亲就可以一直留在天门中学上班。”曲大史说着,那双罪恶的手从后面伸向了谢小雨那刚刚发育的胸口。
“你放心,只要你自己不说,沒有人会知道的,过了今晚,我也不会再纠缠你。现在的女人,谁会一生只有一个男人,既然迟早都要给男人的,为什么就不能给我?”曲大史的手已开始解谢小雨的衬衫扣子。
“只要你从了我,我不但让你父亲留在学校里,还可以考虑给他适当加点工资。”曲大史的另一只手,用力往下扒拉谢小雨的裤子。
谢小雨挣扎了两下,耳边又响起了曲大史那阴森冷酷的狞笑:“你家的情况,我都知道,你妈最近的情况不太妙,要是你父亲沒了经济來源,你妈别想活得下去…”
想起母亲那日益苍白的脸色,黯淡无光的眼睛,谢小雨全身力气一下被抽干,被曲大史一把抱了起來,扔在了房间的床上。r4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