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暴洋和白洋的极北端交界处,被称之为风暴对海,这是一片广大的海域,到处漂浮着冰川、天地间孕育着风暴。
但这里同样也是阿尔法大陆前往欧米伽大陆的必经之地,因为元老院坐落在欧米伽大陆上,屹立不倒,所以两万余年下来,这个地方虽然不算多繁荣,但总的来说还是富饶的。往来两块大陆之间的商船络绎不绝,但是有商船,就会有海盗。
载满了大量货物的商船驶向大海的另一边,而海盗们则肆意穿行其中进行劫掠。在阿尔法大陆与欧米伽大陆的这条航线上,这样的事情一直在发生。
斯坎蒂那王国对遥远的大海鞭长莫及,元老院似乎也默许了这些行为,这更加助长了海盗们的风气。甚至他们有很多本就是附近的渔民,休渔期对他们来说,就是准备抢劫的时候。
雷米便是一个这样的渔民,他的母亲是妓女,父亲则是斯坎蒂那王国海军的水手。自他懂事那天起,他就是在海贼窝,或者说海贼村里长大的。
海贼村里的所有渔民都是海盗,他们不是那种叱咤海洋的大盗,只拥有几艘小平帆船,干点劫掠小商船,偷鸡摸狗的勾当。
虽然同为海贼,但是与那些有着自己舰队的大海贼们相比,他们可真的只是贼了。
这些海贼村里的海贼没能猖獗太久,附近的其他几个村庄饱受滋扰,事情捅到了上边,斯坎蒂那王国安排舰队,把他们一举剿灭,雷米也跟着进了海军监狱。
在监狱里关了五六年,出来的时候,雷米已经年近三十,他找不到除了海盗之外的生活方式,于是便投身了一个大海盗团,继续过着喝莱姆酒、睡海边的妓女,整日里烧杀抢掠的生活。
海盗的生活朝不保夕,被军舰剿灭,被同行火拼......总之,雷米十年间换了一个又一个海盗团,也瘸了一条腿,仗着运气好保住了性命,也混成了一个小头目。
海盗小头目雷米的手下也掌控着一艘船,不大,是一艘快速帆船,这是他特意挑选的。多年死里求生的经验让他明白,没有什么击不沉的重炮大舰,关键时刻,能够逃命才是真本事。
此刻,雷米正兴致勃勃地看着自己的手下们玩弄一个女人,这个女人不漂亮,是他们从附近的村庄抢来的。漂亮的女人雷米也不会放任自己的手下玩弄,那可是要留着卖钱的。
“七当家!咱们西南方向好像有一个斯坎蒂那王国的舰队!”
雷米的大副在驾驶室高声喊道,他的大副是一个精壮而激灵的小伙子,是雷米亲自提拔上来的,很有他年轻时候的一股劲儿。
雷米听后大惊,他的手下也略有些惊慌地停止了动作。雷米走到后甲板上,拿出了望远镜,果然,那是一支有着数百艘船的庞大舰队,密密麻麻地正在向自己所在的方向驶来。
“娘的!邪了门!王牌海军怎么会跑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一个有望远镜的水手破口骂道。
“你说那是王牌海军?!”另一个水手面色惨白地问道。
“可不是!”刚刚说话地水手朝地下吐了口吐沫,“娘的,上百艘船,除了他们谁还有这么大的手笔?海神保佑,要是被他们发现,咱们可就没得跑了。”
“快!”雷米看了看风向,很快下了决断,“把那女人丢进鱼舱里,所有不要紧的货物全部抛掉,挂满帆!往东北走!”
水手们纷纷行动起来,雷米走进了驾驶室,有些着急地摩挲着舵盘。
大副安慰道:“放心,当家的,咱们运气不错,眼下吹得是西南风,他们追不上我们!”
......
另一边,伦恩同样发现了这一点,并向德文禀报了此事。
“少爷,对面是一艘快速帆船,风向对他们有利,咱们的船,恐怕追不上。”
德文神色不善地看着伦恩:“追不上?老子的乘风破浪号会飞!怎么可能追不上?!”
伦恩吓得往后退了两步:“可少爷,您不是不想过早的暴露实力吗?”
德文想了想也是,为了这么一个小虾米就把底牌掀了,好像确实有点不太值得。
“旗语通知各船,全部落帆,靠船桨划过去!”德文命令道。
“落帆?划过去?”伦恩苦笑道,“少爷,那咱们就更追不上了......”
德文抬腿一脚踹到他屁股上:“少爷我在海边长大,还不晓得这道理?让你去你就去,废什么话!”
“是......”
船长伦恩捂着屁股去执行这个“外行”的命令,比起船长,他更像是一个单纯的旗手或舵手。
旗舰“乘风破浪号”发出了落帆的号令,船上众位大大小小的海盗和水手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以为旗舰上船长的脑袋抽了风。
“怎么回事?刚不是还下令全速追赶吗?”
“不知道,兴许是船上的大人物瞧不上一艘小破船,不想追了?”
“这不玩咱们么......”
即便是这样,所有船只还是忠实的执行了旗舰的命令。这一是因为每艘船的小头目都被皮查雅和高文筛选过,没什么刺头。其次,不管是追还是不追,对他们都没什么影响,无非就是费点事罢了。
舰队里的大小海盗们都明白,这么大一支舰队,就算遇上了斯坎蒂那王国的王牌海军,也可以正面刚一波。而能组建起这么一支大舰队的人,背后一定大有来头。
海盗们也不是傻子,虽然未必会为这个大有来头的人卖命,可遇不着危险,也没谁想去当刺头找死。服从命令听指挥,主家自然不会亏待,这样的好事,上哪儿找去?
船帆相继落下,德文见后从口袋里掏出他的长棍法杖,念诵起冗长的咒语。
古有诸葛孔明借东风,对于一个法师来说,暂时性地改变一下风向,虽然并不简单,但德文也是能办到的。
法杖上淡绿色的风神翼龙魔核一闪一闪,一股更强劲的风从东北方向吹来,顷刻间便将西南风压倒。
荻安娜也来到他旁边,她手上做着繁杂的动作,操控着小范围的水流。
风往西南吹,水却往东北流。这些是只有巫师才能办到的事。
没过多久,舰队很快接近了那艘快速帆船,并分出了几条船将其包围住。那艘快速帆船在风浪中还在挣扎。
德文露出了笑容:“看你还往哪跑。伦恩,打旗语,让他们停船,接受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