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方法,能让我们再次获得和您合作的机会?”
听到寇提思的问题后,德文想了想,倒是有了一个把自己从这件事儿中摘出去的好主意。
“机会我只会给一次,”德文淡淡地说道,“我不会再和你们合作,不过,我很乐意和你们打个赌,如果你们能赌赢的话,我可以带着你们俩,明天去见奥莉薇雅一面。”
寇提思问道:“打赌?好啊,赌什么?”
“恩——”德文沉吟一会儿,“就赌,你们今晚能否从这件牢房逃出去,并从我的住所偷到我刚刚配置好的复方汤剂,怎么样?”
寇提思皱了皱眉:“复方汤剂?一种变形的魔药吗?”
德文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如果我们偷到了,你就带我们去见奥莉薇雅,是么?”奥布朗问道,“如果我们输了呢?”
“输了?”德文没有考虑自己能赢的情况,因为他本来自己就打算输来着,他顿了顿,“咳,如果输了的话,你们就去纽紫兰岛,替我杀了黑巫师奥格。”
奥布朗很实在:“黑巫师?我们恐怕没有这个能力......”
“好!”寇提思却爽快地答道,“我们答应了,一言为定!”
德文轻笑着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他还要吩咐皮查雅,想办法不着痕迹地把这两个笨蛋放出去。好让他们能赢啊!
唉,自己真实操碎了心。
......
“寇提思,你不会真觉得,咱们俩能杀黑巫师吧?”
“当然不会,我还没有自大到那种地步。”寇提思笑了笑,“奥布朗,我自己有几斤几两,我很清楚。”
奥布朗问道:“那你还答应那个赌约?”
“当然,”寇提思说道,“我对赌赢还是很有信心的。”
“是么?去偷一个巫师的东西,本就不是简单的事......”奥布朗说道,“更何况,那个巫师亲自让你去偷,他一定有所防备......我不知道你哪儿来的信心。”
寇提思笑道:“这个信心,自然是那位巫师大人给我的......奥布朗,咱们这回,算是遇上好心人了。”
他们正说着,便见一个狱卒走了过来,手里提着一个饭盒,放在他们的牢房前。
“这是帕里帕奇奥先生吩咐给你们加的餐。”狱卒说道。
“加餐?”奥布朗很是奇怪,“他不会是想毒死我们吧?”
寇提思将饭盒从窗口中接过,并将饭盒打开,只见里边是一条红烧大鲤鱼。他皱了皱眉,明白了过来。
狱卒送完餐之后,什么都没说,径直离开。奥布朗拿出餐盒中的叉子,叉了一块鱼肉尝了尝。
“有点生,好像还没熟......”
“那更好,”寇提思笑着说道,“记得吃完把鱼刺留着。”
“鱼刺?”
“用来撬锁。”
......
德文将一切都安排好后,回到了光明圣城,他见到荻安娜已经将复方汤剂基本配置完。
“打个包裹栓个绳,把它系在房梁上。”德文对荻安娜说道,“我要钓鱼。”
“钓鱼?”
“是啊,和寇提思打了个赌。”德文解释道,“赌他能不能偷到这个复方汤剂。”
荻安娜奇怪道:“那你不应该把它藏起来吗?”
德文笑而不语,荻安娜略一思索,便明白了过来。
“你是在撇清责任?”荻安娜问道。
“看破别说破,”德文笑道,“你明白就好。”
荻安娜皱了皱眉:“可这样做能行吗?你确定能把元老院糊弄过去?”
“你看哈,”德文掰着手指对荻安娜说道,“复方汤剂属于管制魔药,可元老院只是不允许巫师私自售卖,并没有禁止巫师配置复方汤剂。我把它配置好,结果被寇提思那个王八蛋给偷走了,我是不是受害者?他们凭什么惩罚我?”
荻安娜冷笑道:“你就这么确定,那个寇提思不会出卖你?”
德文回答道:“只要不闹出什么太大的事儿来,他一个小小的冒险团团长,不会引起元老院的注意的,再说了,不是还有你吗?不行你就去求求克劳恩先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事儿就过去了。复方汤剂在血角巷或者其他黑市上,又不是买不到,算不上太大的过错。”
“哼,”荻安娜并不赞同,女生往往更谨慎,也更守规矩一些,“光明教廷有很大的影响力,若真是丢了一个圣女候选人,并且在这附近活动的只有咱们两个巫师,你确定这事儿不会闹大?到时候牵扯不到咱们头上?”
德文点了点头:“你说得对,咱们还要提供不在场的证明才行。”
后续的计划可以慢慢完善,不过眼下最要紧的,是先让寇提思和奥布朗把这份复方汤剂偷到手。
德文走到客厅,看了看那高高吊起的大烛台,魔杖指向装着药剂的包裹,轻念漂浮咒:“羽加迪姆勒维奥萨。”
包裹被高高挂在了烛台上,德文想了想,决定给他们加一点难度。
尽管德文会适当放水,但他又不是寇提思的舅舅,总也要做做样子,这样将来也好像元老院解释。
他挥舞魔杖,将烛台变成了一个巨龙的形状,而那包裹便是低垂的龙头。
“对了,德文!”荻安娜突然想起,“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一天之内,就配置好了复方汤剂。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相比于莉露露的事,荻安娜明显对这个学术问题更感兴趣。
德文笑了笑问道:“你能想到的魔药药剂,有几种形式?”
“药剂的形式?”荻安娜听后皱了皱眉,“我只记得恩古特教授讲过,魔药分为分为水,粉、膏、香、丸五大种类。药剂应该就是所谓的‘水’,还会有什么形态?”
“你的思维要开阔些,荻安娜。”德文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们刚刚配置的,复方易容变声汤剂,本质上是一种需要长时间熬煮的汤剂,配置成功后需要特别储存,保质期很短。但是我们可以通过改变它的形态,让它能够保存地更长久一些。”
德文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自己刚刚用到的复方汤剂的“冲剂”,递给荻安娜:“我改良的这个,或许应该叫‘复方冲剂’更合适一些。”
荻安娜接过来看了看:“是粉末吗?”
“形态上是粉末,或颗粒状。”德文答道,“不过使用方法却不同,比如我们正常的止血散,那是白鲜和三七粉混合的粉末,是外敷用的。可这种冲剂,是内服的。”
荻安娜又问:“这冲剂需要怎么用?”
德文笑了笑:“别着急,你听我慢慢说吗......最近我不是一直在研究药理学吗,碰巧读到了一篇论文,是库波乃夫先生写的,你应该知道他。”
荻安娜点了点头,库波乃夫先生是历史上一位知名的魔药大师。
“他最先提出了‘冲剂’的概念,不过可惜他并没有实验成功,”德文继续说道,“他直接用开水进行冲泡,发现这些粉末状的颗粒没有办法完全化开,药效也不好,所以他认为这条路走不通。......可惜,他没有更进一步实验。我尝试了先用四十度的温水将颗粒化开,之后再加入沸水快速搅拌,就成了现在这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