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哈——,呼——哈——”
鲍勃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身旁躺着一条将近十米的巨蟒,不过已经被杀死了。
荻安娜到底是不忍心,她还没走多远,便听到了鲍勃的呼叫声,又赶回来救他。
“谢谢,谢谢你,荻安娜,多亏你及时赶到......”
鲍勃还不知道荻安娜想要甩掉他的想法,以为她只是方便的时间长了点,对于得救,鲍勃充满了感激。
荻安娜有些不好意思,她也没有再重提甩掉鲍勃的事,鲍勃的脚受了点轻伤,若是此刻把他抛下,恐怕在这个充满危险的地方活不了多久。
就在这时,天际间传来了一阵机械声:
“沙哈德,死亡!”
“有人出局了......”荻安娜喃喃道,“没想到这么快......鲍勃,你还能走么?”
鲍勃心有余悸地点了点头,他强撑着身子站了起来,捡起了一根树枝当做拐杖拄着,活动了一下脚腕:“能!”
荻安娜没有再多说什么,当先在前边开路,而鲍勃则话痨属性发作,在她身后聒噪起来:
“荻安娜,你知不知道,你刚才那个咒语简直太帅了!这么大一条泰坦巨蟒......”
“你再废话,我就让你去和沙哈德作伴。”
荻安娜面无表情地说道。
......
“德文——”
“嗯?”
“我走累了,歇会儿吧。”
另一边,比尔倒是话不多,但是懒癌发作,也让人头疼不已。
德文其实比他还累,毕竟头顶上还有只猫蹲着。他四处看了看,找到了一棵粗壮的藤蔓,像是秋千一样,他伸手拉扯了一下,恩,不错,还挺结实。
“在这儿歇一会儿吧。”德文把肯茜放在更高的树枝上,充当雷达,活动了一下脖子,发出了一阵嘎嘎的响声。
比尔一屁股拍在了地上,他等的就是德文的这句话。
他在地上喘了两口气儿,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瓶凉茶,拿出了一块用油纸包裹的熏火腿肉,犹豫了一下,掰出一小半递给了德文。
德文没和他客气,等着他喝完两口,也把瓶子顺手抢了过来,咕嘟咕嘟地灌了起来。
“啊!爽!”德文舒服地呻吟了一声。
“你省着点......”比尔有些心疼,像是拿刀剜他的肉一般,“我就带了十瓶,喝一瓶少一瓶。”
德文差点被呛着:“就?十瓶?!麻吉的胡子,你别告诉我你一口袋装的全是吃的?”
“这一个口袋全是,”比尔指了指自己法师袍左边的口袋,“右边那一个,还有些魔药草药什么的。”
德文急了眼:“你是来郊游的?就不能多带点有用的东西?”
比尔翻了个白眼:“那你别喝。”
吃人嘴短,虽然对比尔这样毫不重视的态度有些不满,不过反正他都已经带过来了......算了,饥饿游戏么,多带点吃的也没错。
德文将比尔分给他的一小半火腿肉又撕下来几个肉条喂了肯茜,自己一边啃一边说道:“咱们休息一会儿,还得赶路,若是晚上不能找到合适的树洞或山洞,就得提早停下来自己动手挖个地洞什么的,在露天宿营还是太危险了......”
比尔专心致志地对付手里的火腿,不听德文在那儿侃侃而谈,而是看了眼肯茜,有些惋惜地说道:“你要是养条狗就好了,至少还能打猎......”
“猫也能打猎。”德文摆了摆手说道。
“抓老鼠么?那我可不吃。”
他说着从地上站了起来,也抓着藤蔓坐了上去,德文明显感到那棵老藤往下一沉。
“你说,”比尔转头问德文,“死亡,是什么感觉?”
这一点德文倒是有发言权,毕竟他这辈子是重生,便算死过了一次。他手舞足蹈地给比尔解释:“很疼,不过很爽,就像是,恩,全身都通了电,整个人都绽放了一样!不过我死的比较快,算是骤死,至于那种慢性的死亡,那种生命缓慢流逝的感觉,没有体验过......”
“听起来倒是没什么可怕。”比尔歪头想了想,“这是哪本书里写的?我回去倒要仔细拜读一下......若是死亡很爽的话,我希望明年还能跟着低年级一块进来......”
德文耸了耸肩:“恐怕不行。”
“为什么?”
“因为扎布尔不允许。”德文答道,“在饥饿游戏里,没有任何的法度,可以尽情地享受杀戮的快感,久而久之,就会对生命缺少敬畏,出去之后也难免会受到影响,变得冷血、变成杀人不眨眼的恶徒......我听说,每个给咱们陪练护校队员和斗手队员,都要经过严格的心理训练和测试,以避免他们出现什么问题。”
比尔点了点头:“这么说也是。杀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肯茜忽然插了句嘴:“你们知不知道,其实在饥饿游戏里,是死过人的,我是说,真的死了。”
德文和比尔听后对视一眼,都面露迷茫之色,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真的假的?你听谁说的?”
“当然是真的,是波波告诉我的。”
......
毛哥利如同一匹孤狼一般,独自穿行在一片雪地之中。
他所在的地方好像离德文他们很远,此刻四处无人,他的心中仿佛一直有一个狼的影子在对他喃喃低语。
在人类的社会,压抑得很痛苦吧?
你一直尽力避免和别人交流,就是怕有人发现我的影子吧?
现在,你不用再忍了!
尽情地发泄吧!尽情地释放吧!
没有人会知道,也没有人会怪罪!
就在这里!就是现在!
毛哥利渐渐控制不住自己,他施展阿尼玛格斯变形术,化作一头白狼,顿时感到一阵轻松,凛冽的寒风吹动着他的毛发,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在万千大森林里的日子。
“不——!”
白狼仰天嚎叫了一声,声音凄厉,又重新变回了人形。
毛哥利四肢趴在地上,寒风和冰雪钻进了他的衣领,他身体打着哆嗦,瞳孔的颜色忽黑忽绿的变幻着。
“你错了......”毛哥利自言自语道。
“杀戮从来不是痛快的,而是空虚的。”
“我有亲人,也有朋友......”
“我之所以主动进来,不是为了释放你——”
“而是要战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