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真的不是沼渊己一郎吗?二十年前教练的死,和那一届的学员有直接或间接的关系。可能沼渊己一郎逃亡过程中突发奇想,想用那件旧事勒索乡司议员,从而得到他的帮助,但却遭到拒绝。于是他开始逐一杀害相关的人,用来威胁议员……”
“杀害一些没人保护的普通市民,对议员毫无威胁。”,长木千看着新闻,指尖敲着窗台,随口道,“还不如乡司议员为了掩盖昔日丑闻,借沼渊己一郎杀害当时的知情者的猜想更有说服力。”
“所以幕后黑手是乡司议员?”
“不”,长木千下意识否定了,在思索了一下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后,还是把那句话说了出来,“这个世界的每一件案子,几乎都是一场悲剧。”
“嘎?这个世界?悲剧?”
“……”,长木千也不知道,就时觉得这句话很有道理,“这件案子的起因应该就是教练的死亡没错了。你再搜集教练的家人好友的资料,整理备注一下,发到我手机上。我该走了。”
长木千看向楼下刚停稳的保时捷356A,一跃而下……
……
车内的气氛并不怎么平和,安静的空间里暗流涌动。
沉默的琴酒取出一支烟,咬住,点燃,任凭冒出的烟雾在车内飘散。
已经很久没有带过新人了,毕竟自己很忙,组织里大大小小的事都要自己操劳安排,有时候不放心,还要亲自上场。
可这一次行动,那位特意要求自己带上这个代号老白干的家伙。
虽然这个人有代号,属于核心成员,从前不久那位发来的资料来看,也知道这个家伙几乎是从组织建立开始就加入组织了,但是他就像是个挂名混日子的,一点存在感都没有,没有经自己的手出过任务,资料上也有大段时间的空白。
从那次港口的短暂交手来看,长木千的身手是一等一,之后的不愉快接触中也发现,他不是一个会乖乖听话的人。
身为指挥者,琴酒并不喜欢这种充满变数的人。长木千作为一把刀,很锋利,但是用起来,怕割伤自己。
还是伏特加好,虽然有点憨,不知变通,但辅助也只要听话好用就行。
长木千上车后就一直在看手机,途径萁面山时,突然要求去一趟萁面瀑布。听到这种话,琴酒差点直接掏出手枪,这个家伙,把出任务当成旅行吗!
如果是别人,琴酒怕不是真的崩了算了,可惜这是个有代号的,起码是名义上的核心成员,还是那位直接联系的,不能随便干掉……
于是琴酒从后视镜冷冷看了长木千一眼,没有理会他。
然后……长木千居然直接打开窗户蹿出去了?!
这可是白天!马路上!
就算车流少,也不可以这么明目张胆!
要是被发现了,被公安堵住怎么办!
路上又没有设狙击手保护!
“大哥!?”
琴酒真的很想直接把长木千丢在这,但是……因为对长木千抱有警惕,并没有告诉他目的地……
好烦,带新人真是麻烦死了。
当琴酒带着伏特加来到萁面瀑布的小木屋前时,长木千已经按着一个长发垂肩、瘦脱相了的男人在询问什么。
察觉到琴酒和伏特加的到来,三人的黑衣和冷峻的气场,让本来因为长木千的相貌没有注意到什么的沼渊己一郎,瞬间回忆起了曾经被组织支配的恐惧。
“你,你们——”
沼渊己一郎突然发疯一般挣扎,却无法挣脱长木千的控制,他嘶吼着:
“你们这群疯子!去死吧!”
“我绝对不会回去的!”
“我就算死在这,也绝对不会跟你们走!”
“啊!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们!”
伏特加被疯癫的沼渊己一郎吓了下,握紧了口袋里的手枪,这样,万一长木千不小心没按住沼渊己一郎,他可以随时拔枪对抗这个疯子。
叼着烟的琴酒则是以俯视的角度看了眼被按在地上乱吼乱叫、不时吃进点地上尘土的沼渊己一郎,不耐烦道:
“一只从实验室逃出来的白老鼠而已,你就是嗅到了他身上的下水道味,才不考虑后果地跑过来?”
“我考虑了。没有人看到我。”
确实,长木千跳车的时候,前后都看不见车,也没有摄像头,速度又快,还真没人注意到他的出格行为。
“啧,叛逃者,弄死就行了。”
“不,他是大阪连环杀人案的重要证人。”
“证人?你是公安卧底吗?要保护证人?”
虽然这么说,琴酒心里是清楚的,那位直接联系,保密等级和地位甚至高于自己的长木千是卧底的可能性无限接近百分之零,除非那位也是卧底。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事。
琴酒只是单纯看长木千不爽,想怼他。
“有证人能更快结束这段——”,长木千卡壳了,下意识冒出来的一句话,最后两个字仿佛就在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别浪费时间了。伏特加,杀了他。”
“你开枪试试?”
伏特加听大哥的话,枪已经从口袋里抽出来一半了,又被长木千冷飕飕的一句话吓得不敢动。
你们斗归斗,别拿我当靶子好不好?
伏特加看向琴酒,琴酒声音也变的阴森低沉起来。
“动手。”
手枪往外抽了一公分,伏特加小眼神一直在瞟长木千的反应。
“嘀嘀嘀!”
长木千的电话响了,他掏出手机,看了看来电号码,然后利落的一道手刃砍晕了还在疯狂挣扎的沼渊己一郎。
“我去接个电话。”
说完,长木千就丢下晕过去的沼渊己一郎,走到琴酒他们听不到谈话声的距离再接通电话。
伏特加看到长木千就这么离开了,不由又把询问的目光投向琴酒。
“大哥?要趁现在杀了他吗?”
“呵”,琴酒发出一声冷笑,“你看看老白干的动作。”
伏特加扭头,看见长木千一只手拿着电话,另一只手袖口的方向始终对准着自己,瞬间想到港口那一晚,连大哥都没有避过去的那一只袖箭,不禁汗毛倒竖。
“我倒要看看,他要这只老鼠做什么。”
这种想一出是一处、毫无顾忌的行事风格……还真是熟悉……一样的让人看不惯。
那边,长木千边提防琴酒呵伏特加的动作,边和电话另一头的灰原说话。
“小哀,怎么了?”
“……没什么事。”
“是做噩梦了吗?”
“……”
是的,梦见长木千站在水中,身上渐渐长出黑色羽毛,变成一只一人高的大乌鸦。这个梦给灰原一种非常不安,仿佛要失去什么的感觉。
虽然知道长木千本来就是组织的人,但灰原和长木千在一起时候,并没有那种被凝视到毛骨悚然的感觉,这让一向相信自己第六感的灰原开始怀疑自己的雷达是不是失灵了,或者长木千压根不是组织的人?
可是他和琴酒他们的对话,自己也记得一清二楚,以琴酒的性格,没有当场弄死长木千,就说明他在顾忌长木千的身份。
“果然,什么梦?”
“……你变成乌鸦了。”
“诶?”,听到这话,长木千心里瞬间像开了弹幕一样,快速闪过无数个想法,最后只抓住了一句“红与黑”。
不明觉厉。
长木千想了想,组织一下语言,安慰灰原:“不会的,我是养了乌鸦,但我不会变成乌鸦的。”
“看不出来你还会养宠物。”恐怕就算有养宠物,也不会像一般人那样亲亲热热、摸摸抱抱吧。
“放养的。”
“……”,果然。
“我现在还有事,等我回去了,给你带礼物。”
“……嗯。”
不能和灰原多聊,毕竟还有个雪莉探测器琴酒在这,这个家伙,连一根头发丝都能判断出雪莉的踪迹,看见个雪莉同款发型都兴奋的不行,长木千还真怕他听到灰原的声音就又犯病。
等把被催眠过,不会记得自己几人相貌的沼渊己一郎打包丢到保安亭后,长木千总算安分了一会,几人继续前往目的地。
没过多久,长木千又把车窗打开,伏特加从后视镜看到了长木千的动作,默默再次提高车速,防止长木千又一个不对从窗户蹿出去。
还好没有,长木千只是把手伸到窗外,接进来一只白脑袋乌鸦和一个袋子。
……白脑袋乌鸦?
基因变异了吗?
琴酒也看到了那只奇怪乌鸦,啧,是那位先生喜欢的。这家伙果然是那位先生特别优待的。
没等琴酒进一步揣测,他的帽子突然剧烈抖动起来,心下暗道不妙,刚要伸手去扶,就听见那只奇怪乌鸦叫了一声。
“哇哇!”
一只小黑猫掀翻帽子,从琴酒头上跳到后座上。
!!!
琴酒:……该死的,怎么会突然跳出来,明明前几次都一直很乖地呆在帽子里,难道是那只丑乌鸦的叫声吓到它了?好想把看到这一幕的人灭口,可是一个长木千不能杀,另一个伏特加用惯了不忍杀……
伏特加:大大大大哥?大哥头上怎么长猫了?这不是那位先生托老白干带给大哥的那只猫吗?之前一直没看见,还以为大哥把猫怎么了,原来是一直带着……等等,大哥把猫带在头上,这么丢面的一幕被自己看见了……自己会不会被灭口???
长木千:那次一时兴起,把白尾丢给琴酒,也没想到这个没的感情的杀手会是个隐藏猫控……所以他的帽子是可以取下来的?不是用胶水什么固定在头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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