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行走在荒野,谈无欲看着慕然欲言又止的模样,开口问道:“有什么话就说吧。”
“嗯,秦假仙一向口无遮拦。”
谈无欲看着慕然笑道:“在你眼中,谈无欲是心胸狭窄之人吗?”
慕然心里吐槽,难道你不是吗?“谈无欲能为无人敢小觑。所以,好友。”
谈无欲笑笑:“为这句好友,此事谈无欲不会放在心上。”
“多谢了。”
“好友厚道。”素还真对慕然赞扬道。
谈无欲撇了素还真一眼。“谈无欲乃口是心非之辈吗?”
“素某并无此意。”
慕然摇摇头道:“我与秦假仙相处融洽,云笈子偏袒护短不讲理,没那么多智慧,素还真缪赞了。”
谈无欲指着慕然,对素还真冷笑:“如此正对谈某脾性,不似某些人虚伪。”
素还真面带苦笑,朝慕然说:“好友不替素某说句公道话吗?”
慕然吸了两口金乌袋,哑然道:“吾更欣赏谈无欲多点。”“素还真天下为公的誓愿,云笈子虽然做不来却支持。不过雷霆手段方显菩萨心肠,素还真,你的手段还是太过温和。”
“牵一发而动全身,人命关天怎可不慎。”素还真叹息。
“顾全太多便会束手束脚,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方法恕吾不能接受。”
谈无欲温和笑道:“谈无欲没有错认慕然为友,哈…”
“素某非是心软。”
慕然摆手道:“不能保全自己何谈保全他人。我与谈无欲的相同便是不会做超出能力之外的事情,强求无益。”
“哎…好友…你…”素还真无奈的看着慕然与谈无欲。
慕然拍拍素还真手臂,“云笈子相挺到底,不过如何行事就要看吾心情了。呵呵…”
“哈…趣味了。”谈无欲也是大笑一声。“素还真,云笈子这番表态,谈无欲期待后续了。”
“你们呐。”
谈无欲此番出世还未归家,慕然收下谈无欲递来无欲天的路观图,表示一定前去拜访。
‘褪去逍遥身,更做义云人,复衣挂剑名,慈悲杀戮心’三人行至半路,一位手持白色羽扇,红色酒葫芦的僧者悠悠拦路。“几位施主,贫僧有礼了。”
素还真、谈无欲相视一眼,开口问道:“大师拦住去路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只有一事告之。”
“既然如此,大师请讲。”
“事关一剑封禅,详情如此……”
听完事情始末,素还真眉头紧锁,低头思索。谈无欲端视僧者一眼问道:“敢问大师法号,在何处仙山修行。”
“贫僧法号玄莲。”
剑僧玄莲为素还真带来异度魔界的消息。当初异度魔界入侵道境,苦境佛门组织‘万圣岩’因应道境玄宗相邀前去助阵,一莲托生与吞佛童子相遇,两人打赌互换佩剑。一莲托生暗中以毕生功力封印于剑中,以圣气压制住吞佛童子魔性,被压抑魔性的吞佛童子体内化出另外一个人格,即是一剑封禅。
吞佛童子转换人格,失去记忆,几番磨难之后流落苦境北隅,成为北隅武林传说中的剑者——人邪一剑封禅。
一莲托生回到苦境不久之后便坐化了。因为功法原因,一莲托生体内恶念未除,导致坐化之后恶念脱体孕育出魔胎。便是后来流落苦境,与一剑封禅齐名的剑者——剑邪剑雪无名。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两人再度相遇却是截然不同的命运。失去记忆的一剑封禅与魔胎化身的剑雪无名成为了好朋友,两人恩怨纠缠,导致后来一系列的变故。
“历经多年,杀诫圣气渐弱,吞佛童子人格已经苏醒,如不及时制止其破解异度魔界封印,未来异度魔界入侵,苦境危矣。”剑僧玄莲面色悲苦说道。
“难怪,吾说为何佛门圣器会在人邪剑邪手中,原来如此。”
“杀诫为一莲托生佩剑,当初与吞佛童子交换,所以为他所持。莲谳则是贫僧佩剑,予以剑雪无名。”
“吞佛童子现在何处?”慕然刚开口出声询问,胸口传来一阵灼热痛感。“算了。”慕然摆手道:“这边一堆伤残,有心无力。”
“可否请大师详情说明一下异度魔界的情况?”慕然不想理会,弄清楚大概的素还真却记在心里。
慕然嚷嚷道:“喂,你可想清楚了,这边现在可没人能帮忙。”
“无妨,多了解一下,也可为以后做准备。至少可以想办法拖延吞佛童子的进度。”素还真平心静气说道。
剑僧玄莲双手合十,缓缓讲述道境道魔大战始末。素还真听完双眉紧锁,低声呢喃。“异度魔界,生死大患啊。”
“贫僧所知有限,详细情形玄宗门人最清楚不过,可惜玄宗众人随着异度魔界被一起封印,至今情况未明。”
素还真拂尘轻挥稽首道:“大师过谦了,有此情报可预备三分,能添不少胜算。”
事情说完,剑僧玄莲随即准备离开。慕然忽然出声问道:“现如今万圣岩由谁主持?”
剑僧玄莲微微一愣,回头答道:“由天子主持。”
“善法天子?”
“古师识得天子?”
慕然也不回答,继续追问:“一步莲华在何处?”
“圣尊者人在万圣岩。”剑僧玄莲轻声答道。
“万圣岩是否出了变故,为何由善法天子代一步莲华主持?”
“这…”
剑僧玄莲语气吞吐,不欲道破玄机,慕然内心有数没有强求,与剑僧见礼告别。
看来万圣岩确实出事了,看着慕然沉默不语,素还真问道:“好友,可有什么不妥?方才大师所言又是怎么回事?”
一旁谈无欲同样投来探寻目光。慕然呼出两口烟气,“要是佛剑分说在此,解释起来可能更简单一点”。圣域万圣岩,乃苦境佛门一处至高圣地,包容着各宗派的佛理教义以及修行僧众,庄严清圣无比,称为圣域。其最高精神领袖一步莲华被尊为圣尊者,大日殿为万圣岩主事殿堂,善法天子主大日殿。昔日万圣岩协助玄宗对抗异度魔界之时,慕然正好四处云游在道境遇见此战,不过当时慕然功力有限,就没有去凑热闹,躺这趟浑水。
一步莲华与善法天子带领大日殿众人前去道境支援玄宗,慕然与两人有过数面之缘。后来战况激烈,波及整个道境,慕然只好离开前往其他地方继续游历。
“素还真,我离开道境不久,便听说玄宗与异度魔界一同封印于玄宗旧址封云山。此战过后,玄宗被封从此不出,万圣岩伤亡过半,伤筋动骨,回到苦境不久后就封山闭门,切断了与外界一切联系。如今吞佛童子再现,万圣岩又情况不明,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谈无欲嗤笑一声,“你还是关心自己比较好,现在来个三流杀手都能取你性命,还有闲情瞎操心。”
慕然粲然一笑:“也是,反正有你与素还真在,实在不行,等你们嗝屁了我就躲在紫微宫不出来了。”
素还真哭笑不得。“好友真是嘴下不饶人。”